大夏若非自己乾纲独揽,并胡汉之心,何来今日大夏力抗诸国之威视。
以如今夏国之国情,只有似刘渊这般强力的君王,方能维持这偌大国度之稳定。思及此,刘渊又为太子之事伤脑筋了。
不过,在自己强势的前提下,提升点臣子们的自主性,加强其“主观能动性”,还是可以的。
其后,刘渊降下诏来:“著晋王瑞监国,政事堂五大臣兰稚、王柔、须卜赤弇、李儒、王泽并诸王佐之”
随即也不管此诏在长安朝野掀起的轩然大波,不问诸事,安心于椒房殿养病。当然,暗地里免不了派人盯着。
刘渊这病,有种病来如山倒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刘渊几乎没怎么生过大病。这一朝倒下,就有种起不来的感觉,初时莫说旁人,就连刘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这方四十,别因年早逝了。
经太医令亲自诊断,乃染风寒,再加肝火旺盛,郁气攻心等等,总之各种因素凑到一块儿,刘渊身体扛不住,倒了。
椒房殿内,病榻之上,刘渊静静躺着,在这夏日受风寒侵袭,当真难受。榻边,一名下颌挂有长须的中年医师正为刘渊进行着望闻问切。
“孙卿,陛下身体如何”见其起身开始收拾,刘芷关切问道。
太医令孙勖,寒门出身,年不满四十,在夏国混到一署之长的地位,除了其善做人之外,便是那一手为人称道的医术了。其于医道上的造诣,着实不浅。仕夏近十年,为刘夏培养了诸多的医工,深得刘渊信任,特此正五品级。
其年少时流落于徐扬,曾师从于神医华佗,不过只能算是个“记名弟子”。以其功利性强,华佗不甚喜之,但耐不住其为人聪颖,从华佗处习得不俗的医术。
“皇后请放心,经过这些时日的静养,陛下已无大碍,再疗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孙勖满脸的自信,对刘芷道。
“陛下经年过劳,身体早是疲惫不堪,伤了根本,骤遇风寒侵袭,再加心有郁结,方至此大病”孙勖看向刘渊:“日后,陛下不可太过操劳,不宜动怒,还有”
“还有什么”见孙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刘芷问道。
孙勖稍稍低下头:“还有少近女色,需固本培元。”
刘芷闻言,看了刘渊一眼,这,是刘渊能禁得了的吗
“朕知道了”刘渊淡淡出声:“你退下吧”
“诺”孙勖屈身:“臣告退”
“扶朕起来”感觉到自身体确是恢复了不少,刘渊转头对刘芷吩咐道。
刘芷亲自将刘渊扶起,命人取来靠枕,垫在其背。
“命贺兰蠡去政事堂,将近日审查之诏令给朕取来。再准备一张小案,置于榻上”刘渊朝左右吩咐道。
“诺”
“陛下”见刘渊这般吩咐,刘芷哪儿还不明白其打算,当即劝道:“孙勖方才有言,陛下不可太过操劳,还是再多修养一阵,国事自有大臣们处理就可以了”
刘渊轻摇两下头:“朕倒想不操这心,垂拱而治,而天下太平。可惜”
可惜什么,刘渊倒没说出口。
见刘渊那表情,刘芷心中微叹,她亦知晓是劝不住刘渊了。
孙勖悠悠然地步出殿门,在外立时有一名身着夏宫医正服饰的青年人凑上前来,接过其手中的医匣:“也只有老师,能亲自为陛下诊病了”
孙勖淡淡一笑:“回太医署,吾要为陛下配药”
“有老师在,经过这几日,想必陛下已无恙了吧”青年医正似是随口道。
脚步一停,苏勖玩味地盯了其一眼,冷着声音:“这,是你能打听的吗”
为苏勖一瞪,其人缩了一下脖子,讷讷不安。
苏勖在前,面露哂笑不已,眼中冷意更甚。这厮,竟然欲从自己这儿探陛下之病情。原本带着此人,是见其颇为伶俐,方便使唤。如今看来,却是过于伶俐了,此人恐怕与某位皇子有所牵扯了。
此人当舍弃,苏勖暗道,反正他可不会缺弟子与使唤之人。
一旁的青年医正浑然不知,仅以一问,就被苏勖舍弃,此生难有晋升之日。
在刘渊卧病的这段时间,大夏朝廷,表面安稳。事实上,没了刘渊还真不行。没他亲自把舵,诸多政务滞延,倒不是臣子们无能,实在是许多事情没有刘渊的意志,他们不敢自专。
朝野上下都迫切地,希望刘渊能够尽快恢复主事。
同时,晋王监国,更令朝野震动。陈、周、郑三王,集体失声,面对刘渊这种安排,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哪怕让兰稚,让王柔监国,他们都尚能接受,唯独让刘瑞。这背后的意味,让他们心绪难平。
养了半个多月,刘渊的病便好得七七八八,但未归宣室理政,传讯门下,授以全权处理政务。自己则流连于各殿后妃处,温存一番。知道色是刮骨刀,刘渊此次是真的“干劈情操”,没有一点涉h。
第414章太子只是太子
直接“隐居”了一月,刘渊默默观察了许久,在乾德六年即将过半的时候,以一次重大的人事变动宣告“皇帝的回归”。
年近七十的中书令兰稚,刘渊怜其尽心仕主数十年,加太师衔,成为大夏唯一的“三公”之臣,晋爵宜梁公。不过相对的,中书令的职位也就去掉了。从刘渊继位匈奴大单于始,兰稚这位一直担当“丞相”职能的老臣,算是被隐退出夏国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