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波动,心里虽有淡淡的后悔,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带走”刘珩没有多说话,冷淡吩咐一声,甩袖离去。至于韩遂的尸首,看都没看一眼。
未见刘珩发飙,两名曲长,不禁松了口气。一名赶紧带人将马超押着跟上,一名招呼着手下,小心翼翼地用一担架抬着垂危的王双。在这穷乡僻壤,可没有什么医疗条件,这么重的伤,王双成活的机会很小。
弱水夏军大营,已经安静了下来,一万多俘虏似猪猡一般被严密看守着,不敢喧哗。除了少量的士卒,撑着疲惫的身体,巡视警戒之外,大部分的夏军士卒都已进入梦乡,他们有许久未曾好好睡一觉了。
虽是子夜时分,但中军大帐中气氛灯火通明,气氛极为压抑,一战而胜的喜悦被冲淡不少。
几名将校都沉默地坐在两侧,看看刘珩,又看看马超。身上捆着绳索,马超依旧昂首以对刘珩。刘珩也不再在意其无礼了,顿了许久,冷冷出声:“马超,你可知罪”
“先不遵孤将令,生擒韩遂而杀之。又擅杀同袍,累士卒互斗,死伤数十。你觉得,孤当如何处置你”刘珩怒斥道。
王双在归程之中,没能熬得过,死了。有些憋屈,未死于战阵之上,而亡于袍泽之手。王双自陇西跟随于刘珩,业已六七年了,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年纪轻轻地就这么死了。一思及此,刘珩对马超更恨。
“要杀就杀”马超声音有些干涩,感受到了刘珩的“杀意”,直刺刺地望着他:“勿需这诸多废话”
“来人,将之拉出去斩首”刘珩果然不废话,厉声吩咐道。
帐中诸将,都未有替马超求情者,在征凉将校中,关系处得一般。再者,马超罪当死,又屡屡顶冲刘珩,求也没用。
高声笑着,慷慨步出,倒颇为豪气。西凉马儿,不畏死。
首级很快被奉上,锦马超,就此殒命。
第422章远征西域
马超之死,在征凉夏军中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对刘珩而言,犯在他手里,杀了也就杀了。反而是王双之亡,令他恨了许久。
西征之战,随着韩遂之亡,便告功成。从三月底,刘渊正式下诏平凉,到这五月初,不过一月的时间,韩遂授首,河西郡县全数臣服。
夏国一统西北,这是大势。虽然都清楚,夏军西进,凉州必不能挡,但战事结束之快,依旧不免令人心生惊讶。消息传到长安,大夏诸臣弹冠相庆,刘渊也龙颜大悦,大赞刘珩。对于他而言,刘珩胜得快,朝廷对征西大军军械物资补给输送方面的压力就小了,完全可以再度将精力放到其他方向上来。
在三辅郡县征召的一万丁壮,最终行至半途,便被遣散回乡。此次平凉,夏国付出的代价不高。
刘珩自然以平凉之功,誉满朝廷中枢,遭诸王忌惮,太子嫉恨。当然长安的风波,完全影响不到远在河西的刘珩,他已兵临敦煌,距长安足足有三千里以上。
弱水之战后,刘珩怀着不怎么好的心情率军押送俘虏回到姑臧,而此时段煨与徐晃亦领军北至汇合。
此次战事,时间虽然不长,但武威金城两郡经韩遂动作的破坏,可是不小。尤其武威,在程银、李堪二人的率军扫了一遭,几成废墟,不过也正好替夏军清理了一遍地头蛇,方便接管统治。而程、李二人,与马玩、张横一样,见机毫不犹豫地降了刘珩,暂时拜裨将,归刘珩帐下。
成公英不在,对于理政,恢复民生,安抚人心这些,刘珩是没有兴趣了。全数交给段煨,而刘珩自率轻骑西进,一举拿下西边三郡。
原本徐晃替刘珩继续西征张掖、酒泉、敦煌几郡的,被刘珩拒绝,赶回金城坐镇。
韩遂都被枭了脑袋,面对大夏兵锋,河西诸郡哪里还有抵抗能力。无论胡、汉,都无抵抗的勇气。拿下这地广人稀的三郡,差不离也只是一段行军赶路的旅程。
“陈王殿下,这便是玉门关了”在敦煌,程银极为卑微地向刘珩禀道。
刘珩领军至此,是到这河西四郡极西之地了。遥望黄土砂石累积而成的玉门关口,有些冷清,这些年以韩遂占据河西之故,阻塞东西道路,从西域至长安的商旅驼队少了许多。
“阳关在南,玉门在北出此关,便是西域了吧”刘珩抹了把被疾风吹袭的脸,表情间有所异样:“孤见此关,西出心蠢蠢欲动啊”
“殿下欲进攻西域”郭淮在刘珩身旁,猛然侧首问道。
“传闻西域有三十六国,产良马,甚富庶,当臣服于我大夏,成为我大夏的版图。前汉能做到的,我大夏雄起于漠南漠北,自然不能放过其”刘珩眼神中满是野望:“孤决定了,远征西域”
“我们如今只有四千轻骑,西域之大,我等几无了解。道路不清,地理不明,戈壁沙漠,沼泽险滩,殿下千金之躯前往,太过冒险了”王昶皱着眉头劝解道:“且远去西域,粮草军械无以补充。再者,陛下前有言,此次西征,至敦煌而止。还请殿下三思”
瞥了王昶一眼,刘珩玩味道:“文舒是怕了,还是舍不得长安的娇妻幼子,急欲归家”
王昶有才,以此一路之观察,刘珩确信,但未有收服之的想法。因为他的夫人乃卞氏,而宫里有个卞淑妃,是刘琤的母亲。因此对王昶,刘珩的态度一般,连带对郭淮也一样。
“孤意已决,文舒若畏惧西行艰难,便自归姑臧吧”刘珩淡淡看着王昶:“还有,孤伐西域,何需粮草”
听出了刘珩语气中的森寒之意,王昶立刻明白了其打算。
“全军于此休整三日,准备行军粮食、水源。三日之后,虽孤继续西征,以立不世之功”刘珩骑着骏马在军阵前奔走,高声宣喝,调动士气。
“文舒,我们去吗”策马至王昶身边,郭淮轻声问道。
gu903();王昶此前一直盯着刘珩那边的动静,闻言转头看向郭淮:“去,自然要去,吾岂是畏险怕难之人。陈王要一意孤行,我等属下,若独归,其非令天下人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