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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 芈黍离 2086 字 2023-10-12

小宦官颤巍巍地,很是畏惧。听到这诏令,仆固怀荌表情微松,抬眼看着刘珩与刘仇:“二位,弃械吧”

“仆固将军,你我相识也有近三十年了,你觉得,孤会是弃械之人吗”刘仇爽朗笑几声,豪情外露。

仆固怀荌默然不语。

“事败则死孤何惧之”话音一落,刘仇提剑便抹过脖子,动作极快,没有丝毫迟钝,鲜血一飙,倒地而亡。

刘仇既亡,其属下二十余名忠卒,互望了几眼,也没有多少迟疑,各个持刀自戕,随主而去。

如此一来,只剩下刘珩了,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在北面的刘瑞,面带哂笑地审视着刘珩。在另外一旁的刘珝,则表情平静地望着刘珩的背影,只是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身边的卫士道:“诸君,孤临死之前,还欲见见陛下”

“殿下保重,我等先去一步”其中一人拜跪刘珩,高声一句,随后提刀抹了脖子。剩下几十人,从之,慨然上路。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刘珩丢了手中的宝剑

“启禀陛下叛军已然全数被歼。”

第444章杀子

仆固怀荌、高顺还有张让三人,联袂入殿,刘渊也只让他们三人觐见。三人中,以高顺最为淡定,他只是做了他该做了。仆固怀荌心中依旧忐忑,低眉顺眼的,不敢直视刘渊一眼。

张让也是满脸的严肃,此前宫变,他率黑衣卫士加入平叛,别看他张翁年过花甲,也还舞得动长剑。他想得倒比较深,刘珩与刘仇二人叛乱,事情太大了。

别看只有那不到三千人的叛卒,但朝廷、军中此次不知有多少人会牵连进去了,以刘渊的性子,一场清洗在长安展开是难以避免了,甚至牵连到整个大夏都不是没有可能。刘珩与刘仇在大夏,影响实在不小。

“刘珩与刘仇呢”

“刘仇自刎,刘珩受缚”仆固怀荌拱手弯腰禀道。

“怀荌,你今岁几何”沉默了一会儿,刘渊再发问。

先是一讷,仆固怀荌还是恭谨答道:“臣年四十又九”

“你为大夏征战一生,也辛苦了,年岁既大了,朕也不忍再让你当值看门,受那苦累”刘渊抬眼瞄了其一眼,淡淡道:“今后,你就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吧”

“臣,遵命”仆固怀荌还是低着头,应诺。

有些苦涩,要论年纪,须卜赤弇比他还要大几岁,但如今却统率着十万大军于汉中鏖战。他虽然是个武夫,不怎么爱动脑筋,但此刻他心里很清楚,刘渊是真要让自己养老了。

“高顺”

“末将在”

“你暂代宿卫将军,清理遗乱,稳定帝宫安宁”刘渊平静地吩咐道。

又看向张让:“持朕金令,命隆颉将禁卫军中刘珩、刘仇旧部暂且扣押,带军进城,控制诸城门,戒严长安但有异动者,杀黑衣卫、御史台联合对城卫军进行清理将武都王府与卫王府都控制住,不得走脱一人,还有奚氏”

刘渊平淡地下达命令,声音平稳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刘珩被捆缚着上殿,殿门发出“嘎吱”缓缓闭上,在这黑夜极其刺耳。殿内只余父子二人,凉风阴聚萦绕于梁柱之间,气氛显得极其沉凝。

刘珩双膝着地,却扬着脑袋,目光十分平静地望着刘渊,他这一生都未似此刻这般“正视”刘渊。

“不得不说,你确是让朕感到惊讶”刘渊终于开口了:“以臣逆君,以子反父,你还真有这胆气”

“儿臣,只是效父皇当年之旧事罢了”刘珩淡然应道。他这是在暗示刘渊当年兵夺单于位之事,杀呼征之事,总是流出了点外人不曾得知,但他却从刘仇口中得到些“细节”。

脸皮抽动一下,刘渊不再按捺自己的怒气:“你是效仿那挛鞮柘宇吧”

刘珩表情依旧平静:“成王败寇,与其碌碌一生,将生死操诸于他人之手,儿臣宁愿博一博”

到这个地步,他不会再似从前一般,刘渊一怒,他就惴惴不安。

“呵呵”刘渊讥两声,冷眸盯着刘珩:“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悍然行夺位之举,你可考虑过此事的影响。你可考虑过大夏江山的安定长安不稳,大夏必乱。汉中还在鏖战,赵、魏等国就等着大夏出问题,好将我等胡夏攻灭”

“不谋全局,权以己重,有何资格承继大夏,染指江山你以为,夺宫成功,就真的能掌控长安,掌控朝廷幼稚”刘渊忍不住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刘珩跪在下方,迎着刘渊的质问,眼睛都未眨两下,等刘渊安静下来,方才悠悠然反问一句:“若是父皇处于儿臣的境况下,会如何抉择”

刘渊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面皮隐隐泛燥热,若是他刘渊

“你是真无一点悔过之心呐”拾起案上的墨砚朝刘珩怒砸而去。

正中胸膛,刘珩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扛住,闷哼一声。语气间再难保持之前的平稳,空咳几声:“儿臣,何须悔过”

就这么,刘渊质问一句,刘珩回顶一句。刘渊的怒气值已经快封顶了,他发现,他是完全无法“压制”这个儿子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里”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渊好像已经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了,幽幽地问道。案侧虽有烛灯照耀,但从刘珩的视角望过,根本看不清刘渊的脸。

“卫王叔有一言”刘珩昂首沉声:“事败则死,如是而已”

刘珩这副态度,更令刘渊不爽,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不畏死”的豪情,管你是不是发自肺腑,成全你亲子又如何,叛逆就当死

再者,刘珩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刘渊眼神之中满是阴骘之色,有些猜忌与疑惑,他可一直藏在心底的,这个时候,有翻涌出来了。

虽然刘渊没有出声,但刘珩明显感觉到了刘渊的态度,面上露出点惨然的笑容:“儿臣与卫王行篡逆之举,卫王既卒,儿臣亦愿授首伏诛杀。只请陛下,饶恕府中妻子”

刘珩拜倒,费力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时候,想起妻子了”刘渊淡漠应道,并不表态。

闻言,刘珩嘴角的苦涩意味有些浓了,也未继续向刘渊求恕。

沉默一会儿,方对刘渊道:“临死之前,儿臣再劝父皇,太子,不足以承继大夏社稷,此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