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盛陵侯问道。
盛露嫣道:“我是可以照顾盛晨曦,可您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盛陵侯皱了皱眉。
正说着话呢,门口想起来小厮的声音:“侯爷,赵姨娘求见。”
盛陵侯想,赵姨娘,她来做什么?想到此去边关他打算带着这个女人,便道:“让她进来。”
赵姨娘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进来了。
盛露嫣看着赵姨娘肿起来的半边脸微微有些惊讶,刚刚见着她时没瞧见她的脸肿得这么狠,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一进门,赵姨娘便瞥了一眼盛露嫣,又快速看向了盛陵侯。
“这是怎么了?”盛陵侯问道。
赵姨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控诉柳氏和盛晨曦。
“……那嬷嬷原是柳姨娘身边的人,我落的孩子就是被她下的药。前几日我训斥了她,说要打发她走,她便怀恨在心,今日偷了我的东西准备逃离侯府,这件事情恰巧被大姑娘看到了,大姑娘把她送到了我的院中让我发落。可二姑娘得知了此事,匆忙赶来,非说是我冤枉了那老奴,二话不说就打了我。”
盛陵侯看了一眼盛露嫣。
盛露嫣道:“确有此事,我刚刚的确在院中逮了一个偷盗主子财物的嬷嬷,此事管事也知晓,很多人都瞧见了,至于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赵姨娘却还没说完,她道:“二姑娘先是打了我,又带着那嬷嬷,压着我去找大姑娘理论,她还拿了一根银针打算杀了大姑娘!”
盛陵侯顿时大惊。
盛露嫣道:“这事儿也是真的。不过盛晨曦想要打我时被我发现了,我没收了她的银针还打了她一巴掌。父亲放心,我没吃亏的。”
盛陵侯:……
盛陵侯把管事叫了过来,问清楚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听完后心里气到不行。这个小女儿果然是不懂事,随了她那个狠毒的娘。他忽而又想起来从前小女儿与大女儿之间的矛盾了,若真是如此,还真不适合把小女儿交给长女了。
平素最爱告状的盛晨曦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很快,盛晨曦也来了书房中,哭着说起来盛露嫣今日做过的事。
看着小女儿脸都肿起来了盛陵侯本是心疼的,可在一旁的赵姨娘的脸也是肿的,二人的伤不相上下,这便让这一分心疼减半了。再者,刚刚他已经问过了管事,知晓了真相如何,所以这一波盛晨曦不仅没得到盛陵侯的同情,反倒是被盛陵侯骂了一顿。
最后,盛露嫣对盛陵侯道:“父亲若是把弟弟妹妹嫁给我,我自然是愿意照顾他们的,毕竟我们都是父亲的骨肉。不过呢,这件事情我觉得您最好还是问问他们的意见比较好。免得他们心里不愿,要弄些事情出来,伤了姐妹间的和气。”
经过刚刚的事情,盛陵侯也知这不是个好主意了。
此间事了,盛露嫣也没比较继续待下去了,她道:“父亲,您这次可要好好打仗才是,咱们盛陵侯府的荣辱就全都系在您一个人身上了。您若死了便也罢了,若是输了,明日盛陵侯府就会被夷为平地。所以,您只能赢不能输!”
盛陵侯终于忍不住了,把手边价格昂贵的白玉镇纸扔了过来。
盛露嫣站在原地躲都没躲,仿佛知道盛陵侯不会砸她一般。
这便让盛陵侯更加愤怒了。
这个女儿当真是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知道他一定会对她心软。
“你给老子滚!”盛陵侯气急败坏地说道。
“父亲保重身子,女儿先走了。”说罢,盛露嫣从容地离开了书房。
在走到外面时,盛露嫣看到了躲在一旁的赵姨娘。
这个赵姨娘倒是个聪明人,果然很上道。
“大姑娘,侯爷说要带着奴婢去边关,二姑娘也想跟着一同去。”
盛晨曦也要跟着去?她倒也不算太蠢。如今在京城盛晨曦就是个笑话,去了边关没人认识,还是侯府的女儿,倒还能再得意一些时日。
“姨娘照顾父亲辛苦了,若是缺什么,便写信与我说。不管父亲能否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亦或者续了弦,我总能保住你的性命的。”
如今府中有不少她的眼线,只是如今她爹去了边关,可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她爹时不时干些不着调的事儿,她得防着他一些。况且,盛晨曦也是个大麻烦,可不能被她从背后捅了刀子。
她正愁着再找一个,今日便有一个送上门来的。她刚刚在盛晨曦面前说的那一番关于“身份”的话便是故意的,好在赵姨娘是个聪明人,听懂了她的话。
赵姨娘心里一喜,道:“是,大姑娘。”
她知道是盛露嫣斗倒了柳氏,自是知晓她的能耐的,也愿意相信她的话。
走到门口之时,盛露嫣回头看了一眼不如以往辉煌的盛陵侯府,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此处。
皇宫中,皇上正在与宰辅们议事。
议的便是如今的头等大事,边关战事。
近两个月来,边关连连打了败仗,已经快要丢城池了。若是再打下去,不知结果会如何。
从新帝大刀阔斧的改革看,他自然是不想妥协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可若真的继续下去,即将面临国库亏空,甚至会丢掉城池。
就在这时,盛陵侯突然站了出来,说要上前线。
盛陵侯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年轻时打得云苍国毫无还手之力。如今虽然老了,但云苍国依旧畏惧他。他若是去了,结局倒是可能会有所不同。
宰辅们日常会分为两派,一半站在寒门这边,一半站在世家那边,这一次他们倒是空前的统一。商议完政事,新帝心情大好。宰辅们退下之后,新帝独留了寻厉。
“可查到盛陵侯为何会突然自请去前线吗?”
这是新帝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大寻常,也害怕这是盛陵侯使出来的计谋来算计他。若这真的是盛陵侯的计谋,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饶了他。
“和盛陵侯府的嫡长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