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好像没办法适应这里的人的热情,安可只是轻声道谢。而这时一个绅士样的人从二楼窗户出探出头来大笑着说:“哈哈哈,要是担心迷路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哦,可爱的小姐”
“哈哈哈,别吓着小姑娘了”,对面二楼传来一个中年妇女开朗的笑声,一个胖乎乎的女士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着说:“小姑娘,要去商店街的话前面胡同右转就是了,而且,这里的男人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样的”
“嗯”,安可只是应了一声,脸一直没有从打开的伞下露出来过。箭鱼善解人意地加快速度远离这里,后面还遥遥地传来住民们热情的告别声。
“这里的人都这样吗看起来一点戒心都没有”,把伞举高一点,安可疑惑地为蹙着细眉看着周围的住宅,随即把伞轻放在肩上,不再隐藏起幻化出来的脸,悠闲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哇噻美女啊”,然而,还没等安可悠哉多久,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口哨声,“喂出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大美女耶”
“真的”,远处逐渐逼近的跑步声音。
“喂看一下这边咧”,看到站在岸边不断朝自己吹着口哨眼冒心形的人群,安可只是紧抿了一下唇,有点不习惯这种众目睽睽的状态,不习惯到让她想完全封上他们的嘴。原本轻放在肩上的白色雨伞慢慢举直,不合时宜的伞在略显阴暗的河道有点格格不入,耸立的密密麻麻的楼房遮挡住阳光,但白伞却闪过诡异的光芒。
小小的河道里,温度忽然降了几度,人群的口哨声和起哄声逐渐降低,逐渐变成诡异的沉寂。实在忍不住安静,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悄声问隔壁的人:“喂,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的确有点”,同样地点点头,那个人抬头从房屋间隙中看到明亮的蓝天,“但是,今天太阳不错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疑惑着的青年将视线移回水道,却发现上面人影都没有一个,只有水面偶尔泛起的波纹,奇怪地眨眨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看不到刚刚那位美女去了哪里,“奇怪了,你们谁看到了那位美人去了哪里了”
忽然惊醒的人群疑惑地左右寻找,却只看到没有人的河道。忽然一个人指着前面的胡同:“会不会在那里拐弯离开了”
“快点追上去吧,我还想再看看那位美女了”
“我也是我也是”
人群迅速远离了刚刚的街道,安静的街道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慢慢地有出了一只载着粉色小船的粉色bu,坐在上面的白衣少女举着白色雨伞笑意吟吟,但却带着挥散不去的阴寒,有一个很厉害的气息忽然出现了,有点兴趣呢
水道两边是热闹的商铺,商铺外宽敞的长廊人来人往,清澈的水道上也来回游着各种bu,也有店家把小店铺移到小小的客船上,不少游客将bu停在客船边挑选心仪的商品,幸亏河道宽阔,店铺排列在两岸井然有序,即使乘着bu在热闹的商店街经过也不会感觉到拥挤,各种叫卖声各种讨价还价声充斥耳边。主要通路水道在参差不齐的房屋间交错而过,有的与屋顶齐高,有的穿插在房屋中部,更多的则低于石板街道。
很热闹的街道呢,现在先去找找最近的那个人吧,忽然不掩饰自己的存在有点可疑呢,撑着伞看着周围,安可仿佛也融入了这个热闹的氛围。如果忽视她偶尔警惕地看向房屋间阴暗的角落的视线的话,的确很融洽。忽然正前方游来一只头部跟黄金梅利号一样大的巨大bu,一个撑着伞的老人坐在上面,可惜由于高度差的问题,安可只能隐约看到一点人影,而巨大bu则载着一个巨大的船,上面坐满了形形色色带着精美面具身着华丽的人,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一样。而越靠近商店街,就看到越多那些带着面具穿着华丽服装的人,有的坐在各种大小各种颜色的bu上,也有的轻松地走在街道上,设计精美画工上等的面具时不时在带着温暖笑意的人群中出现,虽然赏心悦目但却也隔绝着接触,莫名地带着冰冷,不近人情的冰冷。
安可随意地看着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面纱遮住了半张脸,慢悠悠地驱使箭鱼bu来到热闹河道一个没什么客人的角落里,停在一个卖装饰品的小摊位前,随意地看着上面简单的饰品。卖饰品的是一个穿着粗糙麻衣的干瘦老婆婆,看到有客人上门,老婆婆立刻和善地招呼道:“小姑娘,挑选一下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简单了一点,但却是这个城镇里独一无二的啊”。老婆婆满脸皱纹写着沧桑,但唯一一点个其他店主不同的就是她带着一副同样是粗糙麻布制作而成的手套。
纤细的手在简单饰品上移来移去,最后停在一朵弹珠大小的白莲花发夹上面,随即就拿起来仔细地打量着,绽放的莲花肆意展开着花瓣,开在纯黑色的夹子上,简单但却又带着点妩媚,莫名地讨人喜欢。安可在掌心把玩着那个小小的发夹,眼睛看了老婆婆一样,随即就移向其他饰品,“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这些多少钱一个”
“小姑娘你的声音很好听呢呵呵呵,”并没有急着回答的老婆婆只是和善地笑着,从摆放着饰品的桌面下摸索了一会,再伸出来时带着手套的掌心上躺着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发夹,艳红的色彩就像鲜血一样鲜艳欲滴,“但是,纯洁的白好像不太适合你呢,要不要试一下满是罪孽的红”
“呵呵”,一点都不诧异的安可依旧笑着,薄纱下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手里依旧把玩着纯洁的莲,看着它像变魔术一样转变成洁白的彼岸花,“但是,别忘了美丽的莲也会变成满身罪孽的存在,就像天使也会坠落一样,而且谁说过彼岸花只有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