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水台，水线横竖纵横，交汇为一方棋盘。棋盘上，一颗颗黑白棋子交织，似乎是两军对战。

段阳对面的金莲上，一名眉发皆白的老僧身穿素白僧衣，右手转着一串佛珠，佛珠为菩提子穿成，菩提子上一朵金莲纹路如天然形成。

两人一旁虚空中，浮现一道佛光光幕，云旭一行人对战罗汉傀儡的影像清晰可见。

“啪”

段阳落子，几颗白子悄然溃散。

老僧左手食、中二指同样虚空一夹，指间点亮一颗金色小太阳，一缕缕金芒汇聚为一颗白子。

“啪”

老僧落子，看向身旁的影像，红润光滑如婴孩的脸庞古井无波，眼中的光彩似乎蕴含着，可以看透万物的智慧。

“段施主的同伴果然都是人中龙风，那名罗施主身上似乎有大气运在身，贫僧是半点都看不透。”

“啪”

“佛门讲究因果轮回，佛门六神通之一，宿命通，可以看透他人过去。”

“难不成，你也看不出罗锦他前世有什么因果，使得他身负大气运”

“啪”

“段施主说笑了，贫僧虽然算是佛门弟子，但是我佛门六神通，却是一个都没有领悟，又如何能够看到这位罗施主的前世”

“对于罗施主，贫僧还能够看出他身负大气运。可是对于段施主，贫僧是一点儿，也看不透”

“啪”

“段阳有事想要请教一下菩提大师，不知道，众生死后的灵魂，到底归于哪里轮回”

段阳看着菩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若真有轮回，他即便是掀翻星空，砸碎大地，也要一探究竟，将

“啪”

菩提转着佛珠的手一顿，眼中悲哀之色一闪而逝，手中白子被捏出道道裂痕，险被捏碎。

接着，裂痕中冒出缕缕佛光，白子修复，菩提继续落子。

“轮回已灭，众生无来世”

第118章寂灭、轮回

“轰”

段阳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情激荡之下，在周身激起道道波纹，莲花池水爆开，一朵朵金莲支离破碎。

段阳不管不顾，紧盯着菩提，池水、金砂、金莲靠近段阳三尺之内，便被无形力量挡开。

“你都知道些什么，什么叫轮回已灭，众生无来世，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啪”

菩提用佛光保护着面前的棋盘，眼中恢复了古井无波，落下一字。

“贫僧的确知道一些，不过现在机缘未到，贫僧不会说，也不能说”

段阳双眼微眯，眼中满是寒光，声音令人如坠九幽地狱。

“这些我不想管，马上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掘你树根，囚你灵魂，灭你意识，平了你青云寺”

随着段阳话音落下，菩提秘境中祥云褪去，滚滚黑云压顶，不祥血芒逼向院落。

菩提表情依旧平静，仿佛没有看到那末世景象。

“段施主，你不用多费力气了”

“贫僧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心灵力量。可是，即使你洗去贫僧的意识，贫僧也可以在你占据贫僧意识之前，自我寂灭。”

段阳厉声道：“你不怕死”

菩提脸上流露出慈悲之色，双目紧闭。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即使贫僧寂灭，也绝对不会透露分毫”

段阳紧盯着菩提，心中几次想要直接以异能洗去菩提的意识，从它的记忆中获得一切，却又停止。

寂灭虽然相当于自我消亡，但是的确能够将记忆中所有信息清洗，即使是段阳也无法恢复。

最终，天空中的乌云、血芒渐渐消失不见，菩提睁开眼睛，似乎并不意外，低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段阳强行压下心中的暴怒，恢复理智，沉思后道：“除了那些不能说的，我要知道其他一些事情”

菩提点头，“只要贫僧能说的事情，贫僧自然会将一切告诉段施主”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意识，又是为什么会知道那些知识，不要说是从那些青云寺死去的和尚与游客记忆中得知。”

“贫僧是在末世发生第二天觉醒意识，当时青云寺上下，已经无一名活口，贫僧便将那些丧尸和野兽驱逐出青云山，以迷雾遮蔽。”

“贫僧之所以知道那些佛经、佛经注解、大德笔记，是贫僧在觉醒意识时，曾经感知到天道，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星球意识。”

“贫僧在天道中，读遍了古往今来，所有存在过的佛门经书、大德笔记、佛门经注”

段阳了然，虽然不知道菩提为什么会意识连接星球意识，但是一切都说得通了。想必使菩提即使寂灭，也要保密的消息，它也是因此得知。

面前的菩提不是人，段阳早就知道，它其实就是那棵变异菩提树，或者说变异菩提树的意识。

相比于血柳那比野兽的智慧还要低的意识，菩提树的意识已经完善，甚至比正常人类的智力还要高。

前世，菩提非常神秘，它的意识甚至完全是一名得道高僧，利用自己的能力构建菩提秘境，考验有缘人。

见过菩提的人不少，想要打它本体主意的人更是不少。

可是没人知道，从没有踏出青云山一步的菩提，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甚至已经失传千年的佛经。

等到段阳崛起时，这个菩提早已经神秘消失了，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菩提秘境，同样再也没有开启过。

看来，菩提之所以神秘消失，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秘密。

“你现在还能不能连接到天道”

“贫僧意识彻底觉醒后，就再也无法感应到天道的存在。”

段阳与菩提一问一答，菩提果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全部告诉了段阳。只是段阳不管如何对那个秘密旁敲侧击，菩提始终守口如瓶。

“最后一个问题，你之所以建立菩提秘境，是不是想要借众生的智慧完善自身佛理，收集众生信仰，从而成佛”

菩提表情终于再次有了变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道：“不错。”

“收集众生信仰之力，再以众生智慧完善自身佛理，手段的确比那些纯粹信仰成神的高明了很多”

段阳语气一个转折，“不过，你这样子，永远也成不了真佛”

菩提以为段阳说自己不是人身，所以不能成佛，辩驳道：“佛曰:众生平等”

“我说你不能成真佛，自然不是因为你不是人身，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菩提疑惑道：“还请段施主为贫僧解惑”

gu903();“佛为觉者，觉行圆满，是佛教修行的最高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