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个死人有价值得多。
“真的”护卫队长张开双手,也许是因为肩上,他的右肩有些低,显得姿势怪异“你有什么要求,金钱,美女还是地位说出来,我们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金钱美女地位”年轻人喃喃自语,扯着索塞向左后退,像是在试图拉开和护卫队长的距离。
“该死我失去目标了”狙击手惊呼。
“不如把阿莱克纳吉克3000死难同胞的命还给我,独裁者走狗”年轻人毫无预兆地抽动右臂,裁纸刀轻易地切开皮肤和肌肉,随后是索塞的喉管、血管,鲜血喷溅,美洲联盟议长软倒在地。
轰迟来的狙击终于响起,从年轻人眉心钻入,轰碎整个脑袋。
两具人体交叠着倒下,鲜血汇聚成堆,变成粘稠的血洼。
“医护兵”现场响起护卫队长惊惶的喊叫。
ic64年9月9日,美洲联盟议长拉巴斯索塞在参观军工厂途中被刺杀,那时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位重镇的血却仅仅是一场巨大动荡的开端。
第147章阿莱克纳吉克的怨灵轮回七
联盟议长,元首挚友拉巴斯索塞毫无尊严地死在首都的军工厂门口,死在一柄裁纸刀下,死在一场粗陋的、几乎不可能复制的刺杀计划当中。
索塞并不是一个得人心的领袖。埃卢尔体系认为他凭借私交攫取高位,安大略体系只把他当成埃卢尔的走狗,中立派系倒是不在意这些,然而索塞也拿不出他们所看中的政绩和主张。
可是谁也不会否认索塞的价值。他是埃卢尔唯一信任的人,在这个关键时期,埃卢尔远征在外,正是索塞的坐镇让美洲联盟得以维持这种表象上的稳定。索塞死了,两位副议长将在之后的顺位继任中择一登上议长宝座,而两位副议长是谁埃卢尔绝不会允许一个政敌去领袖议会,远征还能继续吗
9月9日,下午。
相处月余,这是艾德拉诺第一次敲开祖鲁奥巴的房门。
对于祖鲁奥巴,艾德拉诺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格林尼治强者为尊的传统让他不能接受一个二阶能力者用这种卑劣的手法去奴役一个三阶能力者,但如今的主旋律是战争,整个美洲联盟的价值要远高于一个能力者的尊严,所以他不仅要接受事实,还要接受埃卢尔的托付,在这段特殊时期掌控祖鲁奥巴的生死。
另一方面,他又对祖鲁奥巴感到厌恶,一个高阶能力者,即使因为身体的机关无力反抗,难道连自杀的勇气也失去了吗十几天过去了,他掌握着这个男人的生杀大权,却给予了这个男人充分的自由,然而他依然苟活着,打开房门时,祖鲁奥巴哼着歌,围着浴巾,下巴上是还没刮干净的剃须泡沐。
“看上去你的心情不错。”艾德拉诺冷着脸,祖鲁奥巴并不知道,女王近卫首领的道德洁癖已经为他打上了一个懦夫的标签。
“为什么不呢这是我近一年过得最愉快的十几天,没有监视,没有指派,还有值得庆祝的事,伟大的元首丢掉了一条胳膊。”祖鲁奥巴转身回去,继续自己的刮胡大业,附着在背上的机械蜈蚣已经和肌肉纠缠在一起,时伏时现的金属色泽和暗红色的疤痕交错,看上去触目惊心。
“既然你到今天都没死,就执行指令吧。”艾德拉诺不愿意久留,仅仅是看着这个男人,他就感觉到一种耻辱。
“指令埃卢尔的”重新换上浴袍,祖鲁奥巴懒散地走出来,艾德拉诺早已不告而别,只是在把手上夹着一张纸片。
展开纸片,上面是两个简单的名字,何塞和李。
“如果不是这份礼物,说不定我们真能成为朋友,奥斯塔维奥埃卢尔。”
舔着嘴唇,祖鲁奥巴回到浴室解开浴袍,浴室镜的设置很特别,一正一斜,镜框上挂满造型各异的匕首,祖鲁奥巴不用扭头就可以看清整个背部。随意挑选了一柄匕首,他的手臂反转,毫不犹豫地剃掉覆盖在机械蜈蚣上的皮肤,疼痛在他身上合成出一种快感,这种快感,叫仇恨。
9月9日夜,原伪安大略联盟主席与总理,现任的美洲联盟议会副议长西里安何塞与基尔李在墨西哥城的府邸中被刺杀,阖府上下无一幸存。谁都明白这是来自元首的反击,然而痛失两位政治领袖的安大略派系却集体失声。
9月10日早上9点15分,继任原则排序第一的中立派系议员拉尔达蒙宣誓就职,暂理联盟军政。随后,新任议长仅用8分钟就结束了其主持的第一次议题讨论,正式驳回元首的增兵议案。又3分钟,祖鲁奥巴和艾德拉诺登上了前往麦克罗沃的列车。
9月12日,麦克罗沃。埃卢尔早早地来到车站,迎候即将到站的艾德拉诺。
这是埃卢尔生命中最漫长的3天,挚友身死,幕后黑手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来。
杀手的身份很简单,比诺费迪曼,22岁,原籍阿莱克纳吉克的孤儿,没有亲人,8岁时被巴拉斯社区学校一个名叫莱昂纳多费迪曼的教师资助,来到墨西哥城就学,8年级辍学,始终游荡在贫民窟,入过3次狱,包括打架斗殴和盗窃,是一个小型盗窃团伙的首领,没有政治背景。
莱昂纳多费迪曼也没有疑点,这个57岁的老教师简直是个圣人,在巴拉斯社区学校从教32年,在全美洲联盟范围资助了217个孤儿,为他们提供食宿和教育。
这些孤儿虽然改姓费迪曼,但其16岁成年后,老教师就会和他们脱离监护关系,一旦离校便彻底断绝联系。217个费迪曼当中出过律师、医生、教师、警察,甚至还出过一个议员,这是个无从质疑的好人。
难道真是阿莱克纳吉克事件的报应吗埃卢尔心里还是有疑虑,但他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他付出议长位置,同时也付出政治上绝对的支配力,安大略派系付出两条人命,中立派系维持政局稳定是三方妥协和交易的结果,这个稳定来之不易,同时也脆弱不堪,至少阿莱克纳吉克这道疮疤还没到揭开的时候。
然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如人意的,甚至从远征开始以来,埃卢尔处处碰壁,根本就没有如意过。
“元首阁下墨西哥城的消息。”忠诚的副官安东尼奥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文件,这个信息是刚送过来的,显然,联盟内有人并不满意之前达成的协议。
仅仅看了一个开头,埃卢尔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列车在此时进站,辅助轮嵌入轨道,摩擦出火星,车站内充斥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尖鸣。埃卢尔恍若未觉。
列车缓缓停稳,厢门打开,艾德拉诺和祖鲁奥巴先后走下来,他们是这次专列唯一的乘客。
埃卢尔迎上去,从艾德拉诺手里接过象征祖鲁奥巴生杀大权的机械蜘蛛。
“你真以为这种程度的妥协能维持到整个战争结束吗”
“我没有那么天真。”埃卢尔着蜘蛛光滑的背板,“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作为格林尼治的代表,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的结盟对象是美洲联盟。”艾德拉诺冷冷地说。
“美洲联盟就是我,我就是美洲联盟。”埃卢尔的回答更冷。
“我们的耐心有限。”艾德拉诺动身离开,“战争的耐心更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