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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岛晨光 三尺七寸 2325 字 2023-10-12

居无定所的日子,拍过的照片少之又少,全都随身带着,后来背包丢在了玛雅,她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赖以回忆的照片。

她依然爱着斯蒂凡,但他的长相却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直到吉尔把这张照片送给她,还放弃了自己的冒险生涯屈尊做起文职。

朴天惠知道苏帕尔等人在怀疑吉尔,或者不仅是她,他们怀疑所有苏帕尔到达出云时身在灯塔的人,但朴天惠不会怀疑她。吉尔和她认识六年,性情相投,虽然之前从没在一起进行过探险,但吉尔陪伴她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感怀在心。

那个午后,吉尔穿着破破烂烂的斗篷,一身是伤地站到她面前,只为了那句“我听说你出事了”就在沙海里赶了2天2夜的路,把照片递给她后就昏睡过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道夕阳和那个倒在她怀里的女人。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些东西了。朴天惠叹口气,把相框小心地用绸布包好,塞进皮箱的里层。

房门被轻轻推开,吉尔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你来了。”朴天惠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尽量不让自己的担心表现在脸上。

“收拾完了就来你这里看看,希望大拾荒者的房间没有什么机密,免得被我看到泄露出去就不好了。”罗拉吉尔翘着嘴角,风姿绰约。

“罗拉,你别多想”手指轻轻压在朴天惠的嘴唇,吉尔含笑。

“嘘,不用解释,我相信你。”说着,她慢慢靠上来,把朴天惠抱在怀里。

“嗯。”吉尔总是这么温柔的抱她,像是妈妈,能抚平心里的伤痕。朴天惠舒服地靠在她怀里,有种想睡的感觉。

“睡一会儿吧,等下我叫醒你。”

“不用了,很快就要出发了。”朴天惠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那就闭上眼睛休息会儿,这些天很辛苦,要处理的琐事太多了。休息会儿,上了车就没办法休息了。”吉尔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勾人的磁性,让朴天惠终于合上眼睛。

舒适的黑暗中,她突然感到一丝热气靠了上来,嘴唇凉凉的,像是亲吻。

亲吻朴天惠讶异地睁开眼睛,吉尔真的在亲她,含着她的嘴唇,舌头灵巧地叩开牙关。

“呜呜”她满脸涨红地挣扎起来,但吉尔抱得很紧,她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吉尔是她最好的朋友,也许隐瞒了性取向的问题,但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自己的行为会伤了朋友的心。

就是那么一瞬间,朴天惠感到有东西探进了口腔。是舌头吗她很快就否定了,那种东西似乎是流质的,又似乎是无形的,顺着口腔流进身体里,迅速侵略到全身。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用不出力气了,抱着她的吉尔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扑通朴天惠躺倒在厚重的地毯上,身上披着吉尔的皮。

那种流质的东西在体内蒸腾,一点一点攻克身体,她想喊,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晕过去。突然,她的双手抬起来掐住自己的脖子,越掐越紧,窒息的感觉袭来,朴天惠的思维变得模糊,直到脑海里传来噗的一声,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几分钟后,朴天惠的眼睛打开,嘴角上翘,风姿绰约。

“该收拾行李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随即撑起身子,把吉尔的皮囊卷好塞进皮箱。

镜子里倒映出她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脖子上有几道明显的暗紫色掐痕。

“呀呀呀,真是粗鲁,这下只能穿高领了。”

第175章突围消逝的虹光二

凌晨2点30分,灯塔鸣笛,正门大开。

警卫突然之前全部撤离,在山脚下蹲守了6个昼夜的示威人群突然之间反倒集体性地宕了机。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们撑不出啦”

人群沸腾。

“把那些肮脏的流浪汉赶出出云”

“保护我们的家园”

“出云不欢迎拾荒者”

他们高喊着,蜂拥着扑向半山腰的灯塔,四处投掷石块、燃烧瓶和所有能丢出去的东西。

轰纯白的火焰从人群正面爆发,点亮黑夜,舔过台阶,没有引燃任何物件。安迪大步流星地昂头迈下台阶,一个人就压住了数千暴徒的冲锋。

脚步似乎变重了,人们惊异不定地看着脚下跳跃的火焰,那是从来没人见过的纯白的火,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却实实在在地覆盖在地面,覆盖在每一个踏进那个圈子的人的身上。

这算威胁吗

“我们不接受”别有用心的人刚想煽动人群,柯兰已经如电一样从安迪身后飞射出来,一把拎住喊话人的脖子把他拎出人群。

咔擦,咔擦,柯兰轻轻巧巧地捏断了他的两只胳膊。

被拎出来的男人惨叫着昏了过去。柯兰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臭小子是怎么维持仪态把两条腿给捏断的,勾着腰去捏小腿会影响效果吧算了,他松手把男人丢掉,引起一片惊呼。

柯兰轻飘飘落地,人群唰地让开数米宽的通道,笔直的,直达山脚。

“挡路的,丢东西的,还有吗”帅哥挂着最标准的礼仪微笑,说得轻声细气,示威众噤若寒蝉,甚至还有一些啜泣声。

“是车站那个魔头的同伙。”

“是手下,他没翅膀,而且只捏手。”

“好可怕,我要回家。”

拾荒者们以朴天惠为首鱼贯从柯兰身边走过,听着沿路细细碎碎的评价一头雾水,直到所有人到达山脚,安迪收掉领域和柯兰一起腾空而起。

“怎么对平民下这么重的手”

“领域压制嘛,力气有些控制不住。”帅哥昧着良心回答。

车站安安静静,零星只有那么几个抗议者躲在角落里举着示威的牌子,和灯塔的场景天差地别。

也许是队伍太过嘈杂,咄一柄纯青的刺剑从旗鱼号打开的厢门里飞出来刺在月台上设置的简易木板上,微微光亮照出白底上的纯黑色字迹。

“示威禁止喧哗,示威禁止丢物,示威禁止超时。”边上是一幅四肢诡异扭曲的简单人形画,最后是霸气侧漏的署名“青翼的恶魔”。

“领域压制哼哼。”安迪留下两声意味不明的诡异笑声当先走向列车。

墨离韵探头探脑地飘出来,打着哈欠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