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极远处的巴别塔。
那座倒插在地上的塔已经成为伊甸新的景观。所有人都相信这份景观不会持久,所以格外珍惜,巴别塔现在不修是因为仍在战时,战争结束了,这座伊甸的标志总会重新修复。
听说磁场乱了,巴别塔就不再有消核和净化的作用了,伊甸的面积也不会再扩展。这在无忧无虑的凡人眼中是不能忍受的,方舟是全球人类同盟最重要的成员,伊甸比香格里拉更伟大。
这个时候,大概打起来了吧。伊思凝望着钢筋伫立,斜斜插向天空的塔基,心思却飘得很远。他原本是菲尼克斯的支持者,温莎王朝当然要有温莎的后人来继承,但看着巴别塔,他的决心开始动摇,或许埃塞尔阁下更适合未来的格林尼治,赫赫武功才能让格林尼治用最快速度回到世界领袖的位置,不过这都是没影的事,战争就要开始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一步,都不能踏错。
第214章明里的和暗里的一
风尘仆仆的车队终于还是来到了研究所。
也许用风尘仆仆并不合适,狼狈不堪才更贴切一些。光头蹭亮的凌佟出现了,他面无表情,任谁都别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但是青卫的人都知道凌佟自负儒雅,那一头长发随时都打理得妥帖,怎么参加次会议就削发明志了
然后浑身烧伤的麦迪就出现了,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仔仔细细处理伤口的,所以他只能把烧伤处的衣料都剪掉,破破烂烂宛如乞儿。作为最早的降将,他在凌佟的推荐下加入青卫,所以谁都知道他是凌佟的鹰犬。鹰犬如此,看来在那片密林里的故事远远不是一个讨教可以说得清的。
再然后,龇牙咧嘴的托伦被人拽了出来,安木罗大惊失色地跑上去,那件已经拾掇齐整的军礼服第一时间披到托伦的肩上,安木罗感受着倚靠在身上的重量,那家伙根本已经站不稳了。
“搞什么不是让你自控吗”
“老家伙下了重手,该死的,这一路至少吐了半升血。”托伦朝着李大江的方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液还没落地就蒸发干净了,只剩下细碎的血晶落在地上叮咚作响。老人家就站在研究所门口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靠在我身上,你得凭着自己的力量走进去。”安木罗也很愤怒,好好的布局被李大江信手惩戒毁掉了一半,托伦狼狈而凌佟风雅依旧,只不过换了个发型,这个局面看上去就像是托伦惨败似的,还怎么宣示武力。
默然看着托伦故作强势地从面前走过,米罗自然看得出是副官似的亦步亦趋的安木罗承担了他身体的重量。他不在意托伦的胜败,他在意的是托伦主动截击凌佟,两个人应该撕破脸了才是,为什么他会坐凌佟的车过来安木罗迎上去的时候双方确实没有任何交流,没有寒暄是正常的,但连仇视都没有,这就太不正常了。
米罗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阴谋味道。难道达成了什么交易一战过后即刻休战如果是这样,对米罗来说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他还需要借凌佟的力来压迫托伦,收编托伦之后更要利用大势来降服凌佟。
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些人已经把目标瞄准了他的老师,那是亚瑟法诺尔啊,这一届青卫就是他一一发掘的,怎么会有人胆敢把矛头对准唯一的,绝不可能被取代的领袖。
他想要用言语刺激一下酣战过后的双方,从只言片语中获得一些消息,但李大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胡洱呢我记得我说过,亚瑟不喜欢有人缺席。”
“狮城有些变动,刻不容缓,胡洱先生去处理了,狮城的报告很快会传到墨宅。”刻不容缓的事件自然是兵变,兵变归属军区处理,胡洱是出云军区的司令,在狮城军区没有供职,不过李大江没有这份挑刺的闲心。
更何况这种报告根本没有意义,狮城是凌佟的驻地,胡洱又做过环太平洋联盟的总统,要伪造一份报告很简单,甚至连相关的骚动都可以伪造出来。不过正如托伦说的,谁都知道这次会议是一次分金夺利,统一思想的会议,只要凌佟、托伦和米罗不缺席,其他人缺席都无所谓。阵营的分解已经完成了,这是法诺尔乐见其成的,没有理由责难。
“那就进去吧。”李大江把手摁在研究所的密匙台上,手纹检索通过,大门洞开。
胡洱的专车径直来到兴泰酒店,没有进入酒店大楼,只是在路口一停,放下已经脱掉军装的胡洱了事。
松掉领口和袖口的纽扣,胡洱缓步走到泳池。伊思一声装扮在泳池附近如鹤立鸡群,想要让人忽略也不可能,不过没走两步,就有一个健硕的服务生靠上来:“胡德先生请您去花园一游。”
胡洱皱了皱眉,取了一杯鸡尾酒,越过伊思就走进了酒店左近的那座公立花园。
伊甸的8月热浪翻滚,军装的内衬有控温夹层,让胡洱能在炎炎夏日中保有一丝清凉,把注意力放到那片草长莺飞之所。
这座花园的养护完全是交给附近的几个高级酒店的,所以草木长得很茂盛,不过最用心的还是花园中心的那汪池水,偎红倚翠,三五成群的红天鹅踏波鹤鸣,不是钻进池子里捞出一尾彩鱼吞掉,让人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几声布谷鸟叫把胡洱的最后一丝提防也去掉了,这说明他的护卫已经到位了,远近14人,暗杀过后他就很在意自己的防卫,在他看来狄利尔魏斯还活着,被这样一个顶级杀手关注让胡洱相当地不自在。
“这座花园没有圈养布谷鸟,如果您的护卫认真点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伊思倜傥而行,手上也举着一杯鸡尾酒,那鲜红的颜色和粘稠的酒浆让人不自觉就想起鲜血。
“本来就不是防备你的,防备一个独行杀手罢了。”胡洱举杯,天青色的酒液剔透地像块宝石,“能让他知道这里有备,放弃刺杀也好。”
“如果您说的独行杀手叫狄利尔魏斯,他死了。”伊思和胡洱并肩而立,一起欣赏那一池美景。
胡洱的瞳孔猛然收缩:“真是你们派的人”
“这么说也没错。”伊思的苦笑不似作伪,“本来就没想杀您,只是想传达一个讯息,让局面可以简单些。谁知道连老乡也靠不住,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为什么”胡洱相信伊思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就像我说的,希望局面可以简单些。”伊思举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脸上泛起一阵陀红,这是赔罪了,“按照原本的计划,刺杀了您,在搞不清对手的情况下您最有可能去找米罗。我们和他的关系不错,和保守势力的关系更好,最后总能和您成为同志的。”
“结果被人栽赃了”
gu903();“算不得栽赃吧,事情确实是我们干的,只是有人棋高一着,借势把您送进凌佟阁下的毂中,幸好能让您放弃竞选我就算得了及格,否则啊,大人可就不会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