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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军的使者实在也有点翻脸无情,现在就已经开始直呼陈嘲风的本名,并对于古月安大肆吹捧,说道最后他居然是干脆要跪下来了,说,“小臣,参见陛”

一个下字还没有出口,古月安就打断了他,说:“我可不做皇帝。”

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这个镇北军的使者跪下。

“那”镇北军的使者听到这句话,只能苦着一张脸半腾空般悬在了那里,说,“古大侠,当今天下,您不做皇帝,还有谁能做皇帝呢我们镇北军,也只想效忠您一人的。”

镇北军使者的话也很简单,他们现在就想找个新主子,如果古月安不想接受他们,他们实在无路可走,说不定到最后,要跟古月安对着干,那就实在不美了。

古月安虽然不怕他们跟他对着干,但到底还是麻烦,所以他勉强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再说,等我杀了陈嘲风,自然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这些日子,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边地,管好那些边人就好了。”

“是。”那人得了回复,倒也不说话了。

古月安点了点头,提着手里的酒,继续往前走。

京城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京城了,自从被吸血妖攻破京城,皇帝出逃以后,这座曾经大地上最繁华的城市,就完全变成了一座死城,再加上后来古月安一把烧了这里,这里已经不是死城,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

以至于如今,连逃难的难民都不会到这里来。

古月安信步走着,按照着记忆,来到了曾静恒曾经埋骨的地方,他朝着倾倒了一整坛的酒,对着那深埋在土中的,还有那些也同样死去了十多年的老兄弟们说:“诸位,等的久了,我这就去,将那陈嘲风的人头取来,以为诸位奠。”

说罢,他转身,一步踏出,人已经如同流星般朝着南方而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古月安从京城前往金陵的路上,天下的局势又是继续变化着。

因为南北的倒戈,那些原本已经被平定下来的地方势力也是再度抗争了起来,少了南北军,光是靠着皇帝的御林军,根本不足以跟数量远在御林军之上的地方军抗衡。

很快,那些御林军不是被杀,就是紧急撤向了金陵。

而与此同时,古月安一路上所过,那些地方的人也是望风而降,每一座城池都是在得悉了古月安南来的消息后,大开城门,高挂横幅,邀古月安入城。

古月安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为了之后的事情考虑,他也是每城皆入,但是进去了,也只是和城守见面。

而所有的城池,没有一座是不降的,哪怕是原本的城守不愿降,城里的人也会逼迫着降。

到了最后,那些反抗了御林军的地方军也都是派了人要么是去跟顾长安请降,要么就是在路上等着古月安。

等到古月安到达金陵附近的时候,天下,已经真的没有陈嘲风的容身之地。

这位宇平皇帝,虽然还贵为皇帝,称作皇帝,但是他的权威,已经只限于金陵城之中。

古月安站在金陵城外看着城门紧闭的这座东都,想起了他和陈小桔分别前的话。

“我真的要去杀陈嘲风了。”

“好。”

陈小桔只说了一个好字,其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现在就待在陈沟旁,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陈嘲风。

已经无人可以救你了。

古月安踏出了第一步。

第三百九十三章帝崩

古月安一步步来到了金陵城下,没有人敢拦他。

也没有人胆敢出城。

甚至连箭矢都不曾从城墙上射出。

就仿佛,古月安面前的这一座金陵城,是一座空城一般。

但古月安可以感觉到城墙后面无数人的心跳,那种心跳,很快,快的像是在擂鼓。

因为他们很害怕,每个人都很害怕,怕死。

他们不想死。

于是古月安站在金陵城下说道:“你们开门吧,忠君爱国,也不该是爱这样的国,忠这样的君,我保证,你们谁都不会死。”

古月安的话落下了一息。

城墙之内,忽然有人大叫了起来:“妖言惑众,随我”

那人随我两个字才出口,就再也没有后面的声音了。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静默。

足足有一刻那么长。

城门终于缓缓打开,在近乎完全寂静的环境里,城门的吱呀声显得格外渗人。

终于在那一刻,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座属于陈嘲风的城池也沦陷了。

穿着漆黑色铠甲的御林军站立在街道的两旁,默默无声,本来是防御的阵型,现在看起来,却反倒是在欢迎着古月安的到来一样。

古月安终于踏入进了这座城池。

谁也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像是暂时失去了任何生为人的本能,只是站在那里,如同泥塑木偶。

古月安一步步向前,跨过长达好几里的长街,又顺着御林军守御的路径,最终来到了皇帝的行宫前。

行宫前的积雪还没有化去,大抵是因为局势糜烂,居然连扫雪的人都没有了,就让那些积雪那么堆积在那里,无人理会。

古月安跨过了积雪,走上了行宫的台阶。

行宫里清清冷冷,古月安几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的存在,也不知道是跑光了,还是被杀光了。

将精神力彻底扩张开来,古月安轻易搜寻到了陈嘲风。

对于陈嘲风,古月安自然不可能会认错,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他的精神力是什么样子的。

一辈子也忘不了。

朝着陈嘲风走去,古月安刻意踏出了那种轻微,却足以直达人心的步伐,一步一步,绝对都像是轰雷一般轰在陈嘲风的心头,叫他,坐立难安。

这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知道是多少步,古月安站在了行宫正殿的门口,陈嘲风,就在里面。

门,是紧闭着的,冬日的阳光从窗隙里射进去,让里面的黑暗,好像有了出路。

可是哪怕再多的黑暗逃出来,也终究没有陈嘲风的出路了。

古月安推门,他不是用内力引导着天地之力去推动的,他是伸出了手,用力,将门推开的。

他喜欢这种真实的触摸的感觉,因为他一定要亲手,将这一桩绵延了十一年的仇恨,给终结掉。

大殿之中,没有点灯,漆黑。

只有御座之上的天顶漏下了一缕光,打在了那高踞御座上的人身上。

那是当今天子,宇平皇帝,陈嘲风。

他今天穿着最正式的朝服,正襟危坐,在古月安刚刚一步步的踏步之下,他居然是八风不动,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他的神态威严,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该有的气息。

就仿佛,古月安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朝见他的,他在等待着古月安的朝见。

“古月安,你说朕有做错什么吗”看着推门而入的古月安,皇帝开口了。

gu903();问了一个,好像滑天下之大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