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他居然要花钱从大宋手里,购买铁鹞子的铠甲
这世上荒唐事还真多
野利遇乞顾不上感慨,他从手下挑出两千精锐,披上铁鹞子的铠甲,拿着从河北购买的马刀,弓箭,去和李谅祚的铁鹞子拼杀。
事到如今,也分不清谁是谁非,总而言之,杀成了一锅粥。
西夏有心无力,结果就是赵宗景的东南两面,都高枕无忧。
至于西州回鹘,他们本就是一盘散沙,欺软怕硬,根本奈何不了宋兵,至于最大的敌人喀喇汗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动静。
不知道是认输了,还是在憋大招。
赵宗景和他的部下,就像是一颗饱满的种子,落在了一片富饶的土壤。
阳光雨露,都非常充裕,短短时间,他们就实现了野蛮生长,快速壮大起来。
进入四五月份,春耕结束之后,赵宗景准备抽调人马,和王韶配合,把沙州拿下来。
“圣人请看,如果拿下了沙州,便等于是握住了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向东,可以攻击瓜州,甘州,威胁凉州,即便不打,也能牵制住西夏的兵力,让他们头尾难顾。”
王宁安给赵大叔讲解着整个战局。
其实整个西夏,无非是两处最要紧的所在,一个是河西走廊,一个是河套平原,只要能打通河西走廊,攻灭西夏,是迟早的事情。
当年汉武帝攻击匈奴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景平,你的意思是下一步让狄相公重点攻击杀牛岭一线,断掉西夏的半壁”
“陛下圣明。”
王宁安随手送了一个小小的马屁。
“臣以为重点是保持强大的压力,西夏国力有限,上一次为了赔款的事情,就弄得国家大乱,这一次全面开战,西夏的负担更重,肯定还要落在老百姓身上。臣已经下令李从简等人,让他们不计代价,派遣人员,去说动横山一线的百姓归降,不出意外,今年会有十万人陆续归顺。”
“这一场和西夏的大战,不必以夺取多少土地为目标,至少暂时不是。我们耗得起,就把西夏的人马拖在横山一线,拖个一年半载,西夏自然阵脚大乱。”
王宁安选择的战法绝对是最保守,也最没有创意的,任何一个名将看到,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这个办法对如今的大宋来说,却是最好的。
风险小,完全凭实力说话,不给西夏钻空子的机会,也不给大宋犯错的机会。
在这场战斗当中,目前最大放异彩的武器有两种,一个是神臂弩,一个是猛火油。
西夏除了铁鹞子之外,山跋子也是凶威赫赫,无人不知,堪称当世最精锐的山地步兵。为了对付他们,西北各军,在半年的时间,就装备了3万支神臂弩。
这又是个让人发疯的数字,就算大宋财大气粗,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工匠,能短时间造出几万支
莫非神仙都在帮你们
大宋当然没有神仙相助,可是他们有比神仙还厉害的技术,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河北的军械作坊完全能做到标准化生产,所有的零件尺寸,分毫不差。
每个作坊承包一部分零件,然后进行组装测试,只要验收通过,立刻送到前线。射程超远,数量超多的神臂弩终结了山跋子的神话。
不论是野战,还是攻城,神臂弩都能压制住山跋子,然后再由士兵携带猛火油,发起攻击,几乎是无往而不利。
西夏最引以为傲的步兵,在大火之中,绝望哀嚎,痛苦叫着赵祯闭上了眼睛,战场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闪过。
半晌他睁开了眼睛,欣慰道:“看起来两三年之内,攻灭西夏,还是有把握的”
第667章赵祯搞事情
赵祯问了许多西北的情况,战争打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就是国力的比拼。以往大宋虽然地广人稠,物产丰饶,但是有一个弊病,那就是交通滞后,山岭重叠,没法集中人力和物力。弄得动员能力甚至不如草原部落。
在过去的几年之间,尤其是迁都洛阳之后,西北的基建有了很大提升。
如今主要是官、民、军三方在做。
国舅爷曹佾,苏辙,还有种家和折家,都在大力投资。
有了水泥之后,许多桥梁就可以加固,河道可以拓宽,遇到了山坡沟谷,就用火药炸开。
经过几年的努力,西北的路网提升了很多,从洛阳输送物资,损耗能压到三成左右。
其实这还是个很恐怖的数字,毕竟从东南运动洛阳,也有两成损耗,加上这三成,就是一半了。
但是好在大宋的底子雄厚,还能撑得住。
哪怕是打消耗战,也要把西夏耗死
“景平,皇儿在西北表现如何可堪造就”赵祯笑呵呵问道。
王宁安忙说道:“殿下秉性仁慈,待人宽厚,西北的军民,包括归附的蛮夷,都心念着殿下的好,感激涕零。不过臣倒是觉得,殿下应该更杀伐果决一些,好在殿下还年幼,不必着急。”
赵祯轻笑了一声,王宁安没有灌汤,而是如实奏报,他还是很高兴的。
“朕越发老了,留给皇儿的时间不多了,朕已经立他做太子,按理说也该改个名字了。”
赵宋的皇帝是有规矩的,在继位之前,要把两个字的名字,改成一个字,老百姓避讳容易许多,也能凸显皇权的唯一。
赵宗垕做了两年太子,改成单字名,是情理之中。
只是改名往往意味着老皇帝衰朽,新旧交替即将发生想到这里,王宁安的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十几年了,赵大叔眼看变成了赵大爷,君臣做到他们这份上,也算是难得,一想到要不了多久,或许就要天人分别王宁安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陛下,要不再等两年,最好把西夏战败,太子殿下挟着大功回京,开疆改名,普天同庆,顺理成章。”
赵祯沉吟一会儿,并没有反驳。
他想要起身,或许是久坐之后,身体麻木,竟然没站起来。
“景平。”
王宁安急忙过来,伸手搀扶起赵祯,眼圈却是泛红了,连忙把头扭过去。
赵祯反而是呵呵一笑,并不在意。
“谁能不老啊,范相公上个月去了”
提起这个,王宁安顿时心头堵了个疙瘩儿。
年前的时候,范仲淹就缠绵床榻,久病不起。好不容易拖过了冬天,到了春暖花开,大家都觉得老相公还能再撑一年。
哪知道范仲淹竟然在睡梦中去了。
范纯仁和范纯礼都在家中守孝。
身为弟子,竟然连师父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王宁安很是惭愧,也很是自责。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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