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从他们的言语分析,好像是某个影视公司的人。
“黑底红字的车牌,并不是一般警察敢去调查的。我们报警已经一个星期了,公安局里没有一点回信,更何况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吴超凡坐在椅子上,用手叉着头发,看起来很是颓废。“白底车牌,那是军用牌照,一般人都不敢惹。黑底牌照,是外国大使馆的车如果要控告他们,就凭我家的势力,只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吴超凡都没有想到,打死老阴的人,势力居然这么大别说他不再想求自己的父亲,就是开了口,吴德凯也不可能为了老阴,和外国的驻华势力发生摩擦。喻倾城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同样是一个无用的手艺人:没有钱,没有身份,也没有势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打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吴超凡并没有放弃,他先留下几万块钱,安顿好了阴阿姨和她的儿子阴俊,之后和喻倾城一起先回到了沿海省城。
扬春三月的时节,但喻倾城的心情却依然冰冷。回到小俱乐部之后,她意外的发现凌教官居然也来到了小店。凌教官依然是那样一成不变的望着喻倾城,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我知道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但我们也算是朋友,更是警察,看能不能帮帮你们。”
吴超凡犹豫了一下,把老阴的事情和凌阳说了。大约半个月之后,凌阳果然带回了相关的消息。
“杀害老阴的凶手,我们已经基本能够确定。他是香港霍氏电影公司的武术指导,名叫张信隆,在业内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霍氏电影公司可能现代人听得少了,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非常有名,大陆与他们合拍了不少的电影。他们的势力非常大,除了在香港,沿海和东南亚,甚至在人大也说得上话。”
“那辆路虎,现在停在北京的新华饭店。而他们的人,已经回了香港,他们来内地可能是为了取景拍摄。我们虽然调查到了这些人的消息,但是没有办法拘捕犯罪嫌疑人。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张信隆在特区,我们在香港只有驻港部队,但没有执法的警署机构。所以这件事情”
凌阳说着,让吴超凡他们都感到有种绝望的感觉。喻倾城望了凌阳一眼,说道:“凌教官,难道连你这样的特警,都对这种人没有办法吗”凌阳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实施起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倾城,我能和你单独谈一下吗,如果你想为老阴讨回公道,光凭我,恐怕无能为力。”
喻倾城望了吴超凡他们一眼,之后和凌阳一起出了俱乐部,在一家茶室里找了一间雅座。
“倾城,之前邀请了你两次,想让你加入我们的组织,但你一直都是回避态度。不过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拒绝,就能够逃避的,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在老阴的身上,明天就有可能发生在你自己的身上。”凌阳喝了一口茶,望着面前的喻倾城,“我再邀请你一次。你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吗”
“我加入组织,能够为老阴讨回公道”喻倾城望着凌阳,说实在话她对这个人在心里,多少是有些抵触的。作为普通朋友交往,喻倾城不会拒绝,但对方的身份却让她不得不有所顾及。凌阳说道:“你也是练拳的,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清史民国的故事吧我可以告诉你,张信隆还有一个身份,他是码头上扛把子的。”
“难道现在还有这种码头那种江湖流氓的聚集地”喻倾城表示不能理解。凌阳说道:“连混混都有聚集地,更何况是真正的黑舍会”
喻倾城说道:“在古代冷兵器时代,这种据点势力恐怕很大。现在已经是火器时代了,你们特警部队派一个连队,扫平一个窝点不成问题吧”
凌阳放下了茶杯,说道:“哪有那么容易这一方码头上,各方人物都有,说不定里面就坐着哪位国企的老总,或者哪个机关的大佬。就是霍氏公司的老板,政府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得罪,更何况他是特区的人稍微动一下筋骨,不说各方面造成的压力,单是企业改制造成的下岗工人,政府就应对不过来。”
喻倾城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她的思维还跟不上政治利害的高度。
第五十七章五常之德下
凌阳接着说道:“而那些练拳的手艺人,明面上大多也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是那些股东给码头撑门面用的。因为码头最主要的经营项目,当然就是打拳,能够罩住一个码头的拳王,就是那里扛把子的,也就是俗称的坐馆。拳王在现代社会的作用虽然不大,但在黑道上地位相当高,不比白道上的那些电影明星要差。”
“你的意思是”喻倾城望向了凌阳,凌阳说道:“一条道有一条道上的规矩。这是我转业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大半年,得出的结论。倾城,社会上不可能那么黑白分明,就像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一样,有很多的灰色地带。灰色地带发生的事情,就必须要用灰色的方法来解决。”
“倾城,我希望你能够加入到组织里。只有组织上才能够为你提供条件,为受害者讨这个公道组织上也需要你的加入,不然这些工作也不好开展。”凌阳说着,一口喝下了茶,然后站了起来。“其中更多的细节,我现在不方便透露。你先考虑一下吧,这件事情我并不是强迫你,为老阴报仇的事情,也没有人强迫你,看你的了。”
凌阳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茶室。
喻倾城在茶室里坐了很久,她明白凌阳的意思。凌阳想让他加入组织,潜伏进码头里,按照码头上的规矩和张信隆比武。如果赢了,把他打死了,老阴的仇也就报了。不过喻倾城对这样的安排,明显不能接受,她还是希望那个张信隆能够被提审到法庭之上,还老阴一个公道。
喻倾城并没有打赢张信隆的把握。人家好歹是堂堂码头坐馆,能够打死老阴,手上的功夫肯定不是假的。
更何况,喻倾城作为一个手艺人,对于加入凌阳所在的组织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情绪。因为她知道凌阳这个人曾经调查过自己,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被人调查隐私都是一件不爽的事情。而且加入了组织,依靠组织上的力量讨个公道,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事情办完了之后呢组织明显有自己的安排。
毕竟国家机构不是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喻倾城并没有返党返政府的倾向,只是她天生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穷困一些也无所谓,不想被任何势力束缚自己的自由。而凌阳明显是见她能打,想把喻倾城招揽进去之后,当卧底,做打手,干卖命的事情。这让喻倾城的心里很是反感,任何人都不愿意被当成傀儡使唤。
晚上,喻倾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久久静不下心来。终于,她倒上了墨水,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慢慢的写着字。喻倾城文化程度很低,高中勉强混得毕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五个毛笔字。这还是当初癞头师父教给她写的。这五个字就是“仁,义,礼,智,信”,称为五常之德。
仁,要有仁爱之心,容人之量。
义,要有兼爱之情,侠义之风。
礼,懂得尊重他人,礼仪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