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喻倾城并不是在海外长大的华人,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这就好像船越文夫可以无视日夲军部的命令,但大川直也却选择切腹一样,局外人不可能明白正治上的束缚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对于喻倾城,跟翰国人合作需要下很大的决心。
“其实,我还有一点存款,谌大人他们也有一点生意。要是不管这些事情,落个清闲自在,也能留个好名声。万一组织上找到我,我说不定还能够平安回国”喻倾城想着,是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路是人选的,没有人强迫她一定要怎么做。
这个想法一出,喻倾城突然感觉一阵轻松,不过意志也随着这份轻松,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坚定,敏锐了。
在她的感观里,原本已经打破虚空,看见的那些星辰,穴位,好像又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有一种重新看不清,辩不明的感觉。喻倾城心中一惊,连忙集中精神去感应,但那种模糊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星辰似乎就要失去光芒,远离自己而去。
“不好”
心中一紧,喻倾城重新坐下,猛然抱住丹田,凝聚气血,将自己的意志完全收敛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重新拔去了迷雾,再次辩认到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稳固了打破虚空的境界:“刚才真是好险,因为精神上有了怯懦的想法,拳术境界退步得厉害。看来我没有其他的路,我要选择的路是正确的”
打破虚空的无上境界,同样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够支撑。一个道心失损,神仙也会跌落凡尘。
这也不能怪喻倾城。
她出身于升斗小民,又一直当打狗,主人链子一放,就到处汪汪咬人。如今被组织上抛弃,喻倾城真正成了丧家之犬,人跪久了,是很难站起来的。
哪怕身体上站起来,精神上也站不起来。
其实喻倾城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是一代拳术大师,几近无敌,但她的无敌仅限于擂台之上。所以这份骄傲又是非常脆弱的,喻倾城实在不愿意背负上一个通敌叛国的骂名。
练国术的人,最害怕承担的名声就是叛国,这比死还难受。
因此对于高官,对于海外的华人来说,能够自主结交外国友人,做生意,得到支持,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对喻倾城来说却是非常大的精神压力。可以说,喻倾城太爱国了,哪怕国内的那些官员只是拿爱国当口号,当正治筹码,而喻倾城却是真正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在热爱自己的祖国。
不过现在,喻倾城终于在拳术境界浮动的一刻,阐明了什么叫爱国,什么叫理性爱国。
理性的首要条件,就是站起来。
所谓有智者为英,有勇者为雄,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自己独立的思维,这就是英雄和打狗最根本的区别。
喻倾城现在站起来了。
“那些高官能跟外国人合作,我为什么不能,我同样要有自主外交的权利,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不就是救朴惠莹吗,再给一块板砖,老子还去三八缐上浪一回”
大约又是一周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底。
翰国春川,两辆明显是军用集装车的大型陆战装甲,中间押送着一辆加长型的轿车,平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之上。这两辆陆战装甲车,今次是在押送一位翰国曾经的军政要员,去春川老家做疗养的。朴惠莹女士在被押审之后,突然引发了严重的哮喘,必须离开首尔这样的大城市,去乡村做一个阶段的理疗。
朴惠莹这样的身份,虽然被羁押,但也能够取得疗养的权利。
不过一路之上,翰国自然派出了重兵守护,沿路经过的城市,乡村都暗中有警察接应不说,单是随行押送的就有两个编队的特种军人。装甲车的内部,一列列的士兵头戴钢盔,身披战甲,面无表情的擎着枪一动不动的坐着;指挥官则是在车厢内来回走动,不时的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
这里是即将到达春川的一段郊外的高速公路。虽然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但所有人依然绷紧了神经,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中间的那辆小车中间,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女性。她的长相很普通,样子也有些颓废,但打扮得却不同于一般的老年女性。一头有些凌乱的短发,身上是简单的女式休闲西装,虽然开车的司机,身边坐的明显也是毫无感情流露的军人,但这位女性却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这些人做的事情并不是押送,而是护送。
这分明是一种长年身居领导人职位,才能够培养出来的气质。
天色渐晚。
三辆车两大一小,终于驶上了春川大桥,因为到了郊区,周围来往的车辆也变得稀少了许多。开车的司机望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嘀咕了一句:“应该能够在天黑前抵达春川。”虽然一路下来非常顺利,但是他们今天的运气也不算特别好,原本应该一路畅通的路线,竟然发生了几次拥堵,耽误了不少时间。
终于,天色完全黑下来后,他们也没有真正抵达春川。朴女士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咳嗽了起来;副驾驶上的一位男子说道:“拜托,能不能先停车朴女士的哮喘又发作了,需要休息。”
“对不起赵医师,没有抵达春川之前,我们不能在路上休息。”开车的司机冷冷的说了一句。赵医师听了,不由得怒道:“混蛋,朴女士现在是病人,来春川做疗养的。她真出了什么事情,议会上让你们全部进监狱”
司机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终于,他说道:“好,就休息几分钟你赶快给她吃药,绝对不能耽误太久。”说完之后,司机拿起对讲机叫了一句:“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唰三辆车在郊外的土路上一下扎住,车上的战士们也都扛着枪整齐的跑了出来,之后分散在了周围各个角落;赵医师绕到加长轿车的中门拉开了门,扶出了朴女士,然后拿出了药给她吃下,之后靠在车边静静的休息。司机也下了车,吩咐打开了车灯,将前后左右照得一片通明。
两辆军事集装车上的按照灯,还射出了长长的光线,上下左右的转动。这样的场面,让这位司机的脸上露着几许玩味的神色,“朴女士,感觉怎么样如果休息好了,就请即刻上车吧”
嘭
gu903();就在这时,一枚弹片突然在这些人中间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