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青雨小了一些。
辛卓没有撑伞,回到伏龙寨时,身上已经湿透了。
打开厨房门,里面没有半点往日的烟火气,角落里有酒,一整坛的烧刀子,一旁还挂着一条干巴巴的风干羊腿。
他将羊腿放进锅中加水和花椒、八角煮了一个时辰,然后提着羊腿和烧刀子,进了聚义厅。
羊皮和肥肉喂了小黄,他则轻轻削起一片羊肉放进口中咀嚼,然后提起酒坛子,灌了一口。
酒不烈,也就二十度左右,只是半坛下去,人还是有点飘,羊肉吃进口中,也没什么味道。
他的神色有些麻木,眼神也直勾勾的。
七天了,他想了无数种破局的方法,可惜全都禁不起推敲。
那群高手、又不是蠢到家的人,他们一心想让你死,任何阴谋诡计都显的那么弱不禁风。
希望在何处呢?
他今生只有十六岁,即便两世加起来,也只不过三十多岁,可仅仅几日时间,却承受了成年人无法承受的煎熬。
前世母亲去世、老爸颓废消失,今生一人挑起整个寨子的命运,在此之前他不曾觉得半点苦,他对未来是充满希望的。
他本就是个生性豁达、内心强大且自信的人。
可是……谁又会愿意死呢?
《净玄渡厄太上经》还剩下最后一句话,三十五个字而已。
三十五个字,怕是不能做几天说了。
醉眼朦胧中,他看见院子中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