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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把它忘了。让我们谈谈在穹顶上发生了什么事,谢顿。”

谢顿环顾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在这里讨论安全吗”

夫铭微微一笑:“铎丝已将这个房间置于畸变电磁场中,我可以相当确定,这所大学里的任何帝国特务如果真有的话都没本事能穿透它。你是个多疑的人,谢顿。”

“不是天生的,”谢顿说,“而是因为你在公园以及后来对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夫铭。当你讲完之后,我就开始害怕伊图丹莫茨尔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我有时认为真有可能。”夫铭以严肃的口吻说。

“即使他那样做,”谢顿说,“我也不会知道那就是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那不重要。你根本见不到他,除非他要让你看见,不过我猜到那时就一切都完了这正是我们必须防范的。让我们谈谈你见到的那架喷射直升机。”

谢顿说:“正如我所说的,夫铭,你让我心中充满对丹莫茨尔的恐惧。我一看到那架喷射直升机,就猜是他追来了;而我糊里糊涂地跑到穹顶上,脱离了川陀大学的保护范围;还有,我是被引诱到那里去的,目的就是想要毫无困难地将我抓走。”

铎丝说:“另一方面,里根”

谢顿立刻说:“他昨晚来过这里。”

“是的,你不记得了”

“很模糊。当时我累得要死,记忆十分恍惚。”

“嗯,昨晚在这里时,里根说那架喷射直升机只是另一个气象站派来的气象飞机。完全普通,完全无害。”

“什么”谢顿吃了一惊,“我不相信。”

夫铭说:“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相信那架喷射直升机是否有任何不对劲,使你想到它会带来危险也就是说,它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与我在你脑子里灌输的疑心无关。”

谢顿咬着下唇,回想了一下:“它的动作。它似乎将尖端推向云盖之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接着它又在另一个位置出现,重复同样的动作;然后又换到下一个位置,如此周而复始。它似乎是在有规律地搜寻着穹顶上,一块接着一块,而目标就是我。”

夫铭说:“也许你把它拟人化了,谢顿。你可能把那架喷射直升机当成一头正在追捕你的怪兽,它当然不是。它只小过是一架喷射直升机,如果它的确是气象飞机,它的行动就完全正常而且无害。”

谢顿说:“我当时觉得并非如此。”

夫铭说:“我确信你有那种感觉,但我们实际上什么也不知道。你深信自己当时身陷险境,那不过是一种假设;里根判断它是一架气象飞机,也只是另一种假设罢了。”

谢顿顽固地说:“我无法相信这是一件完全单纯的事件。”

“好吧,那么,”夫铭说,“就让我们假设最糟的情况那架飞机的确是来找你的。不论是谁派它来的,他怎么知道在那里找得到你”

铎丝突然插嘴:“我问过里根博士,在他宣布这次气象工作的报告中,有没有提到哈里会跟那个小组一起上去。照常理来说,他没有理由那样做,而他也否认了这点。他对这个问题还十分惊讶,我相信他的话。”

夫铭语重心长地说:“别太容易相信他。无论如何,他随时都可以否认。现在问问你自己,他当初为何要准许谢顿与他同行。我们知道他原本反对,不过并未经过什么激辩,他的态度很快软化。在我的感觉中,那似乎不太像里根的个性。”

铎丝皱了皱眉头:“听你这么说,的确让人觉得整个事件很可能是他的阴谋。或许他允许哈里同行,只是为了使他成为容易得于的猎物他可能是奉命行事的。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论,是他鼓励他的年轻见习生克劳吉雅,去吸引哈里的注意,引他远离众人,将他孤立起来。这就能解释他们将要下来时,里根对哈里的失踪为何毫不关心。他会坚持哈里早已离去,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因为他已经仔细告诉哈里,教他如何自己搭升降机下来。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不愿再回来找他,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寻找一个他认为根本找不到的人。”

一直在细心倾听的夫铭,此时说道:“你对他做出一个很有意思的指控,但我们也别太轻易就接受这点。毕竟,最后他的确跟你到穹顶上去了。”

“因为我们侦测到脚步,首席地震学家是见证人。”

“嗯,谢顿被发现时,里根是否显得很震惊、讶异我是指,除了发觉由于他自己的疏忽,而将某人置于险境之外的反应。里根是否表现得像是谢顿不该还在那里是否显得好像在问自己:他们怎么没把他抓走”

铎丝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他看到谢顿躺在那里,显然十分震惊。但我无法判断在他的感觉中,是否有任何超过对当时情况的合理反应。”

“嗯,我也认为你办不到。”

当两人说话时,谢顿轮流望着他们,而且,一直专心倾听着:突然他插嘴道:“我认为不是里根。”

犬铭将注意力转移到谢顿身上:“你为什么这样说”

“理由之一,正如你提到的,最初他显然不愿让我同行。我们争论了一整天,我想他最后之所以同意,只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我是个聪明的数学家,能对他的气象理论有所帮助。我十分渴望到上面去,假使他奉命务必将我带到穹顶上,没有必要表现得如此勉强。”

“他接受你只是为了你的数学,这假没是否合理他有没有跟你讨论过数学有没有试图向你解释他的理论”

“没有,”谢顿说,“他没有。不过,他的确说过等一下再讨论之类的话。然而问题是,后来他将全部心思放在那些仪器上。我猜他预期该有阳光,结果阳光并末出现,他判断是他的仪器出了毛病。可是它们的运作显然完全正常,这使他觉得很沮丧。我想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发展,它不但惹怒了他,也计他的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至于克劳吉雅,那个曾吸引我几分钟注意的年轻女子,在我回顾当时的情景时,并未感到她曾故意将我引开原地。采取主动的是我,我对穹顶上的植物产生了好奇心,是我将她带走的,并非刚好相反。里根非但没有鼓励她那么做,而且在他们还看得见我的时候,他就把她叫了回去。后来完全是我自己越走越远,最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然而,”夫铭似乎打定主意反对每项说明,“假如那架飞机是来找你的,机上人员必定知道你会在那里。假如情报并非来自里根,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我怀疑的人,”谢顿说,“是一位名叫李松阮达的年轻心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