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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夫铭真能安排一切吗,铎丝”

铎筵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的影响力遍及各地,我想连这所大学也不例外。要是他说能为我安排一次无限期的长假,我就确信他能做到。他是个极具说服力的人。”

“我知道。”谢顿说,“有时我不禁怀疑,他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就是他告诉过你的。”铎丝说,“他是一个怀抱着强烈、完美的理想和梦想的人。”

“听来你好像十分了解他,铎丝。”

“嗯,我十分了解他。”

“亲密吗”

铎丝发出一下怪声:“我不确定你是指什么,哈里,可是,姑且套用最无礼的解释。不,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涉及私人部分。不过,这又关你什么事”

“我道歉。”谢顿说,“我只是不想在无意之间侵犯到别人的”

“财产这更是瞧不起人。我想你最好还是睡觉吧。”

“我再度道歉,铎丝,可是我实在睡不着,至少容我改变一下话题。你还没解释麦曲生区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适合到那里去它像什么样子”

“它是个小区,人口大约只有两百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重要的是,麦曲生人紧守着一套与早期历史有关的传统,而且想必拥有非常古老的记录,那是任何外人都无法取得的。既然你企图检视前帝国时代的历史,他们可能比正统历史学家对你更有用。我们谈论的那些早期历史问题,使我突然想到这个区。”

“你曾看过他们的记录吗”

“没有,我不知道有谁看过。”

“那么,你能确定那些记录真的存在吗”

“其实,我也不敢说。在许多外人的心目中,他们只是一群狂妄之徒,不过这也许相当不公平。他们确实声称拥有那些记录,或许他们真的有。无论如何,我们在那里不会受到任何注意。麦曲生人绝对不跟外人来往现在请你务必睡一会儿吧。”

这回谢顿总算睡着了。

第三十四章

哈里谢顿与铎丝凡纳比里在○三○○时离开大学校园。谢顿明白必须让铎丝做向导,因为她比他更熟悉川陀熟悉度相差两年。她显然是夫铭的一位密友有多亲密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际回响,而且她能了解他的指示。

她与谢顿都套上一件附有贴身兜帽、随风摇曳的轻质斗篷。几年以前,这种款式的服装曾在大学里以及一般年轻知识分子间流行过一段短时间。虽然如今它也许会引人发笑,但至少有一项优点,那就是能将他们遮掩得很好,使他们不会被认出来至少匆匆一瞥之下不会被识破。

先前夫铭曾说:“穹顶上的意外有可能完全是单纯事件,根本没有特务想抓你,谢顿,不过还是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谢顿则以渴求的口吻问道:“你不跟我们一块走吗”

“我很想这么做,”夫铭说,“可是,为了避免我自己成为目标,我一定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太久。你了解吗”

谢顿叹了一口气,他的确了解。

他们上了磁浮捷运,尽量远离已在车厢中的几名乘客。谢顿不禁纳闷,清晨三点的时候,磁浮捷运车厢中为何还会有人。然后他才想到,其实有人是他们的运气,否则他与铎丝会变得太显眼。

当绵延不绝的磁浮捷运车厢沿着绵延不绝的单轨,在绵延不绝的电磁场下前进时,谢顿开始观赏窗外同样绵延不绝、好像接受检阅般通过的风景。

磁浮捷运经过一排又一排的居住单位,其中只有极少数堪称高楼,但是据他所知,有些房舍相当深入地底。然而既然二亿平方公里已形成一个都会化整体,即使是四百亿众的人口,也不会需要非常高的建筑,或是住得非常紧密。他们的确也曾通过空旷地区,大部分似乎都种有农作物,不过某些显然像是公园。此外,还有许多建筑的用途他猜不到。工厂吗,还是办公大厦,谁知道呢有个巨大而毫无特色的圆柱体,他认为好像是贮水槽。无论如何,川陀必须有清水供应系统。他们是否将雨水从穹顶上引下来,加以过滤消毒,然后贮存起来这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不过,谢顿没有太长的时间研究这些景物。

铎丝突然低声说:“我们该下车的地方就在附近。”她站了起来,强有力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不久他们下了车,重新站在坚实的地板上,铎丝开始研究方向指示标志。

那些标志毫不起眼,而且为数众多,令谢顿的心不禁一沉。其中大多数是图形符号与缩写,毫无疑问,川陀本地人一定都能了解,但是对他而言却完全陌生。

“这边走。”铎丝说。

“哪边走你怎么知道”

“看到那个吗两根翅膀加一个箭头。”

“两根翅膀噢。”他本以为那是写得又宽又扁的一个字母,不过现在看起来的确有点像符号化的一对鸟翼。

“他们为什么不用文字”他闷闷不乐地问。

“因为文字在各个世界不尽相同。这里所谓的喷射机,在锡纳或许是飞翔机,在其他一些世界却是雷霆机。而两根翅膀加一个箭头,则是代表飞行器的银河标准符号,任何地方的人都看得懂你们在赫利肯不用这些符号吗”

“不多,就文化而言,赫利肯是个相当同质化的世界。我们倾向于紧守自己的行事方式,因为近邻的强势文化令我们有危机感。”

“瞧”铎丝说,“这就是你的心理史学可能用得上的地方。你可以证明虽然有许多不同的方言,全银河使用同样的符号仍是一种团结力量。”

“这没什么帮助。”他跟着她穿过空旷、阴暗的巷道,部分心思在嘀咕川陀的犯罪率有多高,这里是不是高犯罪率地区,“你可以找出十亿条规则,每条涵盖一个单一现象,却无法从中导出一般性通则。这就是所谓的:一个系统只能用与本身同样复杂的模型加以解释铎丝,我们要去搭喷射机吗”

她停了下来,转身望向他,皱着眉头露出苦笑。“既然我们沿着喷射机的符号前进,你以为我们要去高尔夫球场吗你是不是像许多川陀人一样,对喷射机感到恐惧”

“不,不。我们在赫利肯总是飞来飞去,我自己也常搭喷射机。只不过当夫铭带我到川陀大学时,他刻意避开商业空中交通,以免我们留下太明显的行迹。”

“那是因为当初他们知道你在哪里,哈里,而且正在跟踪你。如今,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行踪,何况我们将使用一座偏僻的机场,以及一架私人喷射机。”

“由谁来驾驶呢”

“夫铭的一位朋友,我猜想。”

“能信任他吗”

“假如他是夫铭的朋友,当然就信得过。”

“你对夫铭确实推崇备至。”谢顿的语气有点不服气。

“这是有理由的,”铎丝毫无腼腆之色,“他是最棒的人。”

谢顿的不服并未因此减轻。

“喷射机就在前面。”她说。

那是一架小型喷射机,有着一对奇形怪状的机翼。有个身材矮小的人站在旁边,穿的衣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川陀流行色彩。

铎丝说:“我们是心理。”

gu903();那位驾驶员说:“我是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