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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谢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真照你说的,久瑞南先生,那我何必关心这件事呢我是个穷学者,过着平静的生活,埋头于与世无争的数学和教育工作。你说丹莫茨尔是我现在的保护者,而你将是我未来的保护者,那我继续默默从事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你和首相大可去分个胜负,不论谁胜谁负,我仍有个保护者至少你是这么说的。”

久瑞南僵硬的笑容似乎敛去点。坐在他身旁的纳马提,一脸阴沉地转向久瑞南,仿佛想说些什么。但久瑞南轻轻摆了摆手,纳马提便轻咳一声,什么也没说。

久瑞南道:“谢顿博士,你爱国吗”

“啊,当然啦。帝国已为人类带来数千年的和平至少,大半岁月如此而且促进了人类稳定的发展。”

“话是没错,可是过去一两个世纪,发展的步调却减缓了。”

谢顿耸了耸肩。“这方面我没有研究。”

“你不必有研究。你知道的,在政治上,过去一两个世纪是个动乱的时代。皇帝在位的时间都很短,有时还因为遇刺而缩得更短”

“光是提到这种事,”谢顿插嘴道:“就已经接近叛国。我宁可你不”

“你看吧,”久瑞南上半身靠向椅背,“看你多没安全感。帝国正在衰败,我愿意公开这么说。那些跟随我的人也这么说,因为他们看得太清楚了。我们需要换一个人在皇上身边,这人要能控制帝国、压制到处浮现的反叛冲动、赋予军队应有的领导权、引导经济”

谢顿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他。“而你就是那个人,对吧”

“我是这么打算。这些工作可不简单,而且显然不会有太多志愿者。丹莫茨尔当然做不好,在他手中,帝国正加速走向崩溃。”

“而你有办法阻止”

“是的,谢顿博士。借着你的帮助,借着心理史学。”

“借着心理史学,或许丹莫茨尔也能阻止帝国的崩溃假使心理史学真的存在。”

久瑞南心平气和地说:“它的确存在,我们别再假装了但它的存在帮不了丹莫茨尔。心理史学只是个工具,它还需要一个了解它的头脑,以及一双懂得如何使用它的手。”

“而你恰好两者兼具,是吗”

“是的,我了解自己的长处。我要心理史学。”

谢顿摇摇头。“你爱要什么都可以,但我可没有东西给你。”

“绝对有,我不跟你争论这点。”久瑞南倾身凑近谢顿,仿佛想将声音灌进谢顿耳里,“你说你很爱国。为了避免帝国毁灭,我必须取代丹莫茨尔。然而,取代的过程本身就可能大大削弱帝国的元气。我不希望有这种结果。你可以指导我如何顺利地、巧妙地完成目标,不至造成伤害或破坏看在帝国的分上。”

谢顿说:“我办不到,你这是指控我拥有我所没有的知识。我很愿意效劳,可是我办不到。”

久瑞南突然站起来。“好吧,你知道了我的心意,也知道我想跟你要什么。好好想一想,也请为帝国想一想。你或许觉得应该忠于你的朋友丹莫茨尔这个全银河人类的掠夺者。但是小心点,你所做的有可能动摇帝国的根本。我以银河中万兆人类的名义求你帮助我,请想想帝国吧。”

久瑞南的声音变成强而有力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谢顿几乎忍不住发抖,他说:“我随时都想着帝国。”

久瑞南说:“那正是我所要求的。谢谢你应允见我。”

研究室的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久瑞南与他的同伴大步离去,谢顿默默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他皱起眉头,有件事困扰着他,但他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

纳马提的黑眼珠紧盯着久瑞南。此时,他们坐在川陀的办公室中。作为总部,这里不算精致,而且经过刻意伪饰,他们在川陀势力还弱,但一定会逐渐壮大。

这个运动的成长相当惊人。三年前它还一无所有,如今触须已延伸至川陀各个角落。当然,各处的势力大小不一,而外围世界则大多尚未触及。丹莫茨尔花了很大力气安抚外围世界,但那正是他的错误。因为只有川陀上的叛乱才真正具有危险性,其他地区的叛乱不难控制,而在这里,丹莫茨尔可能因此垮台。奇怪的是他自己竟然不了解。久瑞南始终坚信丹莫茨尔的声誉是名过其实,只要有人敢反对他,便能证明他只是个空壳子,而皇上若发觉自身安全难保,就会立刻铲除这个首相。

至少,目前为止,久瑞南的预测都一一应验,除了一些小事例如最近在川陀大学被谢顿这家伙破坏的那场集会他从没有走错路。

也许就是由于这个原因,久瑞南坚持要见他一面。即使脚趾上的一根小肉刺也必须处理掉,久瑞南喜欢这种绝不犯错的感觉。而纳马提不得不承认,对未来一连串的乐观展望是保持成功的最佳保证。为避免失败的羞辱,人们总是倾向加入明显占上风的一方,即使如此有违自己的心意。

但是,这次与谢顿的会晤算是成功吗或者这又是脚趾上的另一根肉刺纳马提不喜欢硬被拉去,向对方低声下气地道歉,他看不出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现在久瑞南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显然是陷入沉思。他轻咬着拇指指尖,仿佛试图从中吸取某种心灵的养分。

“九九。”纳马提轻声唤道。群众在公开场合拼命呐喊的这个昵称,只有少数几人能用来称呼久瑞南,纳马提便是其中之一。久瑞南用这种方法赚取群众的爱戴,但在私下场合,除了那些跟着他开疆辟土的特殊战友,他要求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九九。”纳马提再度唤道。

久瑞南抬起头来。“啊,坎丁,什么事”他的声音听来有点暴躁。

“我们要怎样对付谢顿这家伙”

“对付现在什么都别做,他可能会加入我们。”

“为什么要等我们可以对他施压;我们可以拉动大学里的几根线,让他日子不好过。”

“不,不。目前为止,丹莫茨尔那个过度自信的傻子一直放任我们发展。不过,我们绝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准备好之前就逼得他采取行动。如果我们以鲁莽的手段对付谢顿,就可能导致那种结果。我觉得丹莫茨尔对谢顿极为重视。”

“因为你们两人谈到的那个心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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