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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皇上和首相要操心整个帝国,他们无法把心力全集中在川陀上。久瑞南口头谈谈平等当然容易,他肩上又没有责任。假使他处于统治者的地位,便将发觉他的心力会被帝国两千五百万颗行星大大分散。非但如此,他还会发觉川陀各区在每方面都跟他作对;每一区都想为自己争取更多权利,却不希望别区获得太多。告诉我,芮奇,你认为应该给久瑞南一次执政的机会吗,只为让他证明他做得到什么”

芮奇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存疑,但如果他刚才想对你怎么样,在他移动两厘米之前,我就会抵住他的喉咙。”

“那么,你对我的忠心,超过了你对帝国的关怀。”

“当然,你是我爸。”

谢顿以怜爱的目光望着芮奇,但在这目光背后,他心里却浮起一丝不确定感,久瑞南近乎催眠的影响力会有多深远

哈里谢顿在座椅上向后仰靠,椅背立刻倾斜。他保持着斜倚的坐姿,两手垫在脑后,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呼吸非常轻缓。

铎丝凡纳比里待在房间另一端,她刚关掉阅读镜,并将微缩胶卷放回原位。刚才她花了好一段时间,专心修订她对早期川陀历史中“弗罗伦纳事件”的论点。她发觉暂停一下,猜猜谢顿在思考什么,会是个蛮恰当的休息。

一定是心理史学。他也许要花掉后半生所有的时间,探寻这个半混沌技术的各种蹊径。很可能他一辈子也无法完成,最后得将这项工作留给别人假如阿马瑞尔这年轻人没有同样被耗得油尽灯枯,这种不得已的结果会使谢顿伤透了心。

然而这也给了谢顿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始终拥抱着这项工作,会让他活得更久,这使铎丝感到欣慰。但她心里明白,总有一天自已会失去谢顿。这想法经常困扰着她,这是铎丝始料未及的事。刚开始,她的任务十分单纯,只是为了谢顿拥有的知识而保护他。

这任务是在何时转变成私密的需要又怎会有如此私密的需要呢这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使她看不到他的时候就心神不宁即使他安然无事,即使根深蒂固的命令未曾叫她采取行动根据那些命令,她该关切的只有他的安全。其他的情绪是怎么闯进来的

很久以前,当那些情绪明显浮现之际,她曾对丹莫茨尔提起。

当时,丹莫茨尔表情严肃地望着她,说道:“你的心思很复杂,铎丝,这个问题只怕没有简单的答案。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些人,他们的存在使我更容易思考,使我做出反应时更加愉快。我曾经试图衡量,他们存在时与消失之后,我做反应的难易变化,看看我究竟是得是失。在这个过程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出现所带来的快乐胜过他们逝去后留下的遗憾。所以说,整体而言,体验你现在所体验的总比放弃要好。”

铎丝心想:哈里总有一天会从她身边消失,而每过一天,那一天就更接近,我不能去想这件事。

为了抛开这念头,她终于决定打断他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哈里”“什么”谢顿显然花了番工夫,才将目光重重聚焦。

“一定是心理史学,我猜你又在探索另一条行不通的死路。”

“这个嘛,我心里根本没有那件事。”谢顿哈哈大笑,“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头发”

“头发谁的”

“此时此刻,是你的。”他温柔地望着她。

“有什么不对劲吗我该染成别的颜色还是说,过了这么多年,也许该出现许多白发了”

“得了谁需要、谁想要你的头发变白只不过头发使我联想到其他事,比如说尼沙亚。”

“尼沙亚那是什么”

“前帝国时代的川陀王国始终没有涵盖它,所以你没听过我一点也不惊讶。它是一个很小的世界,遗世独立,微不足道,乏人问津。我对它稍有了解,只是因为我不厌其烦地查过资料。在二干五百万个世界中,只有少数几个能长久名扬星际,但我怀疑还有哪个会像尼沙亚那么不重要,而这点就相当重要,你懂了吧。”

铎丝将她的参考资料推到一旁,说道:你总是告诉我说你厌恶诡辩,什么时候你也有了这个新嗜好这个不重要的重要性又是什么”

“嘿,当我自己制造诡辩时,我倒是不在乎。你可知道,久瑞南是从尼沙亚来的。”

“啊,原来你关心的是久瑞南。”

“没错,芮奇坚持要我看他的演讲。我看了一些,内容乏善可陈,但整个听下来,却有种近乎催眠的效应,芮奇就被他打动了。”

“我猜任何出身达尔的人都会被打动,哈里,久瑞南对各区平等的一贯诉求,自然会吸引受压迫的热闾工。你记得我们在达尔的所见所闻吗”

“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然不会怪这孩子。我担心的是久瑞南来自尼沙亚。”

铎丝耸了耸肩。“嗯,久瑞南总得来自某处,再说,尼沙亚也跟其他世界一样,总会有人移民出来,甚至移民到川陀。”

“没错,可是,正如我所说,我花了番工夫调查尼沙亚。我甚至设法和当地某个低层官员做过超空间接触,花了好大一笔信用点我不好意思报公账。”

“有任何值得花费这些信用点的发现吗”

“我想有。你可知道,久瑞南总是喜欢讲些尼沙亚的小故事来阐明他的论点。在川陀上,这样做对他有很大的好处,让他看起来一副平易近人、满脑子朴素的哲学家的样子。他演说中充斥的这些尼沙亚传说,让人觉得他来自一个小世界,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农场长大,周围是一片原始的生态环境。人们喜欢这一点,尤其是川陀人,他们宁死不愿困在原始的环境里,却喜欢梦想这种地方。”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劲呢”

“奇怪的是,跟我谈话的那个尼沙亚官员,对那些故事一个也不熟悉。”

“这不代表什么,哈里。尼沙亚或许是个小世界,但它总是个世界。久瑞南出生地所流行的故事,在那个官员的家乡不一定流行。”

“不,不。民间故事通常都是世界性的,顶多只是面貌稍有不同。不过除了这点之外,那人说的银河标准语有浓重的腔调,很不容易听懂。为求确定,我还跟其他几个尼沙亚人谈过,结果他们都有同样的腔调。”

“那又怎么样”

“久瑞南没有那种腔调,他讲的银河标准语相当纯正。实际上,说得比我好多了,我还带着赫利肯方言的腔调,而他一点腔调也没有。记录显示他十九岁来到川陀,在我看来,一生最初十九年说的都是粗俗的尼沙亚式银河标准语,一来川陀腔调就完全消失,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不论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总会残留一点口音。看看芮奇吧,他偶尔还会脱口说出达尔的独特用语。”

“从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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