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为什么停了下来继续说啊。”
“好的,虽然这不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我从报纸上看到”他把“日报”放在桌上,指着第一版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定随便看了一眼,便回答他说:“一群市议员准备组织一个新的政党。”
“上面是这么写的。”维瑞索夫着急起来:“内政方面你当然知道得比我清楚,但是除了武斗之外,他们用尽了一切方法在攻击你,他们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还真他妈的强,下次选举之后,他们可能就会控制议会。”
“选举之后,不是选举前”维瑞索夫斜睨着市长:“除了选举之外,自然另有夺取政权的办法。”
“你把我看成是温尼斯了”
“当然不是这样。不过,修理星舰需要好几个月,而且修好后攻击必然随之而来。我们的让步会被议员们视为懦弱的象征;而且,如果我们把帝国的巡弋舰交还,温尼斯的舰队实力会增强一倍,到时候他百分之百会发动攻击。我们又何必冒险呢我以为,你或者应该把我们的计划告知议会,不然现在就应该逼安纳克瑞昂摊牌”
哈定皱着眉头说:“现在就逼他们摊牌不,在危机来临之前,我绝不会那样做。你可别忘了哈里谢顿和他的计划。”
维瑞索夫犹豫了一下,然后喃喃地说:“这么说,你绝对相信有那个计划的存在了”
“这几乎是不容怀疑的,”哈定断然地回答:“当年穹窿开启时我也在场,谢顿的录影已经将这个秘密透露出来了。”
“我不是指那个,哈定,我只是不相信,他怎么能预测往后一千年的历史,也许只是谢顿过于自信吧。”此时哈定露出了讥讽的微笑,维瑞索夫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说:“不过,我也不是心理学家。”
“没错,我们都不是。然而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受过一些基本训练,所以我能了解心理学的能力,虽然我自己无法利用这门学问。哈里谢顿的确做到了他所宣称的事,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基地的建立,正如他所说的,是为所有的科学提供一个避难所在新兴的蛮荒世纪中,用以保存逝去帝国的科学与文化,等待第二帝国的建立,再重新发扬光大。”
维瑞索夫点点头,但还是有点不相信:“每个人都知道事情可能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们能冒这个险吗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拿眼前的命运作赌注”
“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未来并非虚无缥缈,谢顿已经计算并且描述得很清楚,他已经预先指出了未来将连续不断发生的危机。每一次危机,多少都决定于上一个危机的圆满解决。目前的危机只是第二个而已,天晓得假如稍有偏差,最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你所说的,全是空洞的臆测。”
“不,是哈里谢顿在穹窿中这么说的。每次遇到危机时,我们的行动自由便会受限,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可走。”
“为了要使我们维持在这条窄路上前进”
“是的,或者说,为了要避免我们走到岔路上去。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仍有两条以上的可行之道,那就表示危机还没来临。我们必须尽可能让事情自然发展,而这也是我决定要做的事。”
这次维瑞索夫并没有回答,只是咬着下唇,不情愿地一语不发。哈定头一次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是一年以前的事,他们那次是在讨论实际的问题如何化解安纳克瑞昂进攻基地的意图。因为在那时,维瑞索夫也开始主张停止姑息政策。
哈定似乎能猜到这位大使的想法,他说:“我倒宁愿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维瑞索夫吃惊地吼道。
“因为现在总共有六个人你、我,和另外三位大使以及约翰李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相当的概念,我真担心谢顿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想法。”
“为什么呢”
“因为谢顿的心理学虽然很高明,但是也有先天限制,它不能够处理太多独立变数,也无法用在个人身上,不论想要预测的时间是长是短,就像气体运动论不适用于个别分子一样。谢顿的研究对象必须是群众,是整个行星上的居民,而且这些群众还必须不知情对他们的行动将产生的结果,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的预知。”
“我听不太懂。”
“这我也没办法了,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学家,所以不能用科学的语言来详细说明。不过你也知道,端点星上没有专精的心理学家,也没有这方面的数学参考书。谢顿显然不愿让住在端点星的人,具有任何预测未来的能力。他希望我们盲目地发展也就是正确地根据群众心理学的原则发展。正如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当初我赶走安纳克瑞昂人的时候,实在不知道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当时我的想法只是想保持势力均衡,就是如此而已。直到后来我才发觉,各个事件的发生有一个微妙的模式,但是我在做任何决定时,都尽量不去考虑这一点。因为谢顿计划一旦被先见之明所干扰,整个计划就会被破坏了。”
维瑞索夫若有所悟地点着头说:“我在安纳克瑞昂的灵殿中,也曾经听说过同样复杂的理论。然而,当需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你如何判断正确的时机”
“其实时机早已经决定了。你也承认,一旦我们修复了巡弋舰,温尼斯就势必会对我们发动攻击。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绝无任何转园的余地。”
“是的。”
“好,所以外在的因素已经确定了。另一方面你也承认,下次选举之后,会产生一个新的、由反对党主控的议会,迫使我们对安纳克瑞昂采取行动,这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这也没错。”
“当所有的余地都不再存在时,危机就来临了,跟上次一模一样不过,我有点担心一件事。”
哈定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维瑞索夫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哈定却慢吞吞地、几乎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这只能算是我的感觉罢了,那就是根据谢顿的计划,内外的压力应该在同时升到顶点。但是如今看来,却有几个月的出入温尼斯可能在春天之前就会打过来,然而离选举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似乎并不重要。”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计算上不可避免的误差,或者由于我是当局者迷,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尽量使自己的行动不为预感所左右,但是我又怎么知道是否做得对呢那一点时间上的差异,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不过无论如何,”他抬起头来说:“至少有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事”
“当危机爆发时,我要到安纳克瑞昂去,我要亲自到现场去晤,我已经说得够多了。维瑞索夫,现在已经很晚啦,我们出去暍杯酒吧,我想轻松轻松。”
“我们就在这里喝好了,”维瑞索夫说:“我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否则,你也知道,那些伟大的议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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