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的时代,帝国就已经间接援助过一次对基地的攻击,而如今他这种身分的人又来到这里,这就很可能是个坏兆头。上一次的攻击行动失败了,我不相信帝国会对我们有什么善意。”
左首那人以谨慎的语气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确定的事吗你保证没有对我们保留什么”
哎瑞尔稳重地回答:“我不会保留任何情报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应该再为抢生意而勾心斗角,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才行。”
“基于爱国心吗”右首那人微弱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爱国心算什么狗屁,”弗瑞尔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为了将来的第二帝国,而愿意拔出九牛一毛吗你以为我会愿意让任何一批船队冒险为它铺路但是,你难道认为我们被帝国征服之后,对你我的生意会更有帮助如果帝国打赢了,不知道有多少贪婪成性的乌鸦,会忙不迭地飞过来要求分享战利品。”
“而我们就是那些战利品。”左首那人以乾涩的声音补充道。
对面那人突然挪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压得椅子嘎嘎作响,然后说道:“我们又何必讨论这些呢帝国绝对不可能赢得了的,对不对我们有谢顿为我们担保,保证我们最后可以建立第二帝国。目前我们只不过是面临了另一个危机,过去两百年来,我们已经平安地度过了三次危机。”
“只不过是另一个危机,是啊”弗瑞尔默想了一下,然后再说:“但是在前两个危机发生的时候,我们有塞佛哈定领导基地度过难关;第三次危机,我们有侯伯马洛。如今,我们又能指望什么人”
他露出了忧郁的表情,看看其他人,然后继续说:“心理史学中的几个谢顿定律,一直是我们倚赖的支柱。在这些定律中,也许有一个很重要的变数,在此,就是基地居民本身的主动性。唯有自求多福,谢顿定律方能眷顾。”
“时势造英雄。这句成语也可以用得上。”右首那人说。
“但你不能指望这一点,它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弗瑞尔喃喃地抱怨:“现在我的看法是,如果这就是第四次危机,那么谢顿一定早已预见:而只要是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个危机就一定能够度过。我们应该找得到对付它的办法。
“帝国一向比我们强大,如今仍旧如此。然而,这是我们第一次面临来自帝国的直接攻击,所以也就特别危险。如果我们有可能安全过关,那么,一定也会像过去那些危机一样,必须借助武力以外的其他办法。我们得先找出敌人的弱点,然后再从那里下手。”
“那么,他们的弱点又是什么呢”左首那人问:“你想提出一个理论吗”
“不,我只是想将话题拉到这一点。我们以往的伟大领导者,他们都有办法看出敌人的弱点,然后再予以痛击,可是现在”。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感慨,一时之间没有人愿意搭腔。
终于,左首那人说:“我们需要派人去卧底。”
哎瑞尔转向他,以热切的口吻说:“对我不知道帝国什么时候会发动攻击,也许我们还有时间。”
“侯伯马洛曾经亲身潜入帝国的疆域。”对面那人建议道。
哎瑞尔却摇着头说:“没有那么简单,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而且为了行政事务天天案牍劳形,连关节都生銹了。我们需要仍然在这一行活跃的年轻人”
“独立的行商”左首那人问。
哎瑞尔这回点点头,并且发出了细小的感叹声:“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第三章幽灵之手
氨官走进来的时候,贝尔里欧思将军正在办公室中,心事重重地踱着方步。看到了副官,里欧思立刻停下来,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问:“有没有小星号的消息”
“报告将军,完全没有。分遣队已经在太空中四处搜寻多时,但是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侦测出任何结果。尤姆指挥官有报告送过来,说舰队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进行报复性攻击。”
将军却摇摇头说:“不,犯不着为了一艘巡逻舰这样做,时机还未成熟。告诉他加强慢着,我自己写一封手令,你将手令译成密码,然后用密封波束传送出去。”
他一面说,一面就将手令写好,顺手交给副官之后,又问道:“那个西维纳人到了没有”
“报告将军,还没有到。”
“好吧,他到了之后,记得一定立刻带他来见我。”
氨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就离开了,里欧思又继续在房间中来回地踱步。
当房门再度打开时,将军便看到杜森巴尔站在门口。巴尔跟在副官后面,缓缓地走了进来。在他眼中看来,将军的办公室布置得华丽无比,屋顶还装饰着银河天体的全讯模型。里欧思将军这时穿着野战服,站在房间的中央迎接他。
“老贵族,你好”将军把一张椅子踢过去,并且挥手示意要副官离去,手势中还有“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的意思。
然后将军站在这位西维纳老贵族的面前,双脚分开,两手背在背后,还慢慢地踮起脚尖来,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突然间他厉声问道:“老贵族,你可是大帝陛下的忠诚子民”
巴尔进门之后,始终维持着淡然的沉默,一直到现在,他才不置可否地蹙着眉回答:“我没有任何理由,应该对帝国的统治心悦诚服。”
“但你至少不会是个叛国者吧。”
gu903();“是的,然而不是一个叛国者,也绝不代表就会成为积极的爱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