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将它们驱走,可是它们仍然藏在你的心中。杜伦,我马上就会告诉你,我为什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蓝度若有所思地咬着烟斗猛吸一阵,再将烟斗放进烟灰筒的颈部。烟斗在一道无声的光芒之后被吸得乾乾净净。他又拿起烟斗,用小指慢慢地填装着烟丝。
“杜伦,你刚才提到基地对我们的兴趣,的确是一语中的。基地的人最近来过两次都是来收税的。问题是第二次来的那批人,还有轻型的巡逻舰负责护送。这一次,他们改在葛莱尔市降落有意要让我们措手不及。那些人当然还是被我们逮到了,可是他们势必会再来。你的父亲全都心知肚明,杜伦,他心里真的很明白。
“看看这位顽固的浪子,他知道赫汶有了麻烦,他也知道我们根本束手无策,但是他却不停地重复自己那一套说辞。他唯有这样自我安慰,才会感到安全无虑。当他把能说的都说完了,该骂的都骂尽了,便觉得尽了一个男子汉、一个英勇行商的责任。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讲理。”
“和谁一样”贝妲问道。
蓝度对她微微一笑:“贝妲,我们组织了一个小团体就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我们还没有做任何事情,甚至还未曾试图与其他城市联络。不过,这总是一个开始。”
“你们想要做什么呢”
蓝度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目前还不知道。我们期待奇迹出现,我们一致同意,另一个谢顿危机必须尽快来临,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
他伸手朝天,夸张地比画了一下,又说:“银河中充满了帝国四分五裂之后的残余势力,很多将军割据地盘伺机而动。你想想看,如果某个将军变得足够勇敢的话,是否就代表时机来临了呢”
贝妲想了一下,然后坚决地摇摇头。那一头发梢微卷的直发,也跟着在她的耳边打转。
“不,不可能的。那些帝国的将军,没有一个不晓得对基地发动攻击就等于自杀。贝尔里欧思是帝国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将军,他当年攻击基地的时候,有整个银河的资源作为他的后盾,却仍旧无法击败谢顿计划。这个前车之鉴,难道还有哪个将军不知道吗”
“但是如果我们巧妙地鼓动他们呢”
“鼓动他们做什么叫他们飞蛾扑火你能用什么东西鼓动他们”
“嗯,其中有一位一位新近冒出来的将军。过去一两年间,据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人们叫他骡。”
“骡”贝妲搜索着记忆,然后问杜伦:“杜,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杜伦摇摇头,于是贝妲又问蓝度:“这个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知道,但是据说他在敌我比例极端悬殊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打胜仗。那些谣言难免会有些夸张,但是无论如何,假如能够与他结识的话,将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那些有足够能力,又有足够野心的人物,其实并非个个都敬畏哈里谢顿,也不是全都相信他的心理史学定律。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更不信这个邪,这样他就可能会发动攻击。”
“而基地最后仍然会战胜。”
“没错但是并不一定容易。这样就可能造成一次危机,我们则能够利用这次危机,迫使基地那些独裁者妥协。至少,会使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暇兼顾我们,让我们有机会做更充分的筹划。”
“杜,你认为怎么样”
杜伦淡淡地笑了笑,将垂到眼前的一缯褐色蓬松鬈发拨开,回答道:“照他这种说法,做起来不会有什么害处。可是骡究竟是何方神圣蓝度叔叔,你对他又有、多少了解”
“目前为止还一无所知。这一点,杜伦,我刚好可以请你帮忙,还有你的老婆,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谈过这件事,你父亲和我两个人,我们曾经仔仔细细地讨论过。”
“蓝度叔叔,我们怎么帮忙呢你要我们做些什么”说完,他迅速地向妻子投注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们度过蜜月没有”
“这个可以算有如果我们这一趟从基地到这里来的旅行,能够算是蜜月的话。”
“你们去卡尔根好好度一次蜜月如何那个世界的气候属于亚热带海滩、水上运动、猎鸟是个绝佳的度假胜地。离此地差不多七千秒差距还不算太远。”
“卡尔根有什么特别”
“骡在那里啊至少那里有他的手下。他上个月拿下了那个世界。虽然卡尔根的统领事先扬言要在弃守前,将整个行星炸成一团离子尘,骡却不战而胜。”
“现在这个统领在哪里”
“他不在了。”蓝度耸耸肩,又问:“你怎么决定”
“但是要我们去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弗南和我都老了,又是乡巴佬赫汶的行商其实都算是乡巴佬,连你自己也这么说。我们的贸易活动种类相当有限,也不像先人那样跑遍整个银河系你给我闭嘴,弗南
“可是你们两位对银河系却相当了解,尤其是贝妲,说的是标准的基地口音。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尽可能去观察,如果可以接触到不过我们不敢这样奢望。你们两位好好考虑一下,我还可以让你们与我们团体中的每个人见见面,如果你们希望的话喔,不过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星期,你们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喘口气。”
客厅中保持了短暂的沉默,接着弗南又吼道:“还有谁要再喝一杯我的意思是说,除了我以外”
第十二章上尉与市长
对于周围的豪华陈设与装潢,汉普利吉上尉感到很不适应,也根本一点都不动心。只要是与他的工作没有直接关系的事物,他一贯的态度都是不闻不问不论是自我心理分析,或是任何形式的哲学或形上学。
gu903();这种态度,对他而言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