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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说:“我曾经见过你一次,我正在搜索自己的记忆,可是胡子却绝对不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有三十天没刮胡子了”说完上尉突然发起火来,怒吼道:“你到底要什么我说的暗语全部正确,我也有证明身份的文件。”

对方却摆摆手:“喔,我相信你是普利吉没错,可是最近有许多人,他们不但知道正确的暗语、具有身份证明文件,而且明明就是那个人但是他们如今都在为骡工作。你听说过雷福吗”

“听说过。”

“他投效了骡。”

“什么他”

“是的,同志全都说他是宁死不屈。”“狐狸”做了一个大笑的口形,可是既没有发出声音,也不是真的感到好笑。他又说:“还有威利克,投效了骡盖雷和诺斯,投效了骡普利吉又为何不可,不是吗我怎么能肯定呢”

上尉却只是猛摇著头。

“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狐狸”又柔声地说:“如果诺斯叛变了,他们就一定知道我的名字所以说,假使你是真正的同志,我们如今见了面,你今后的处境会比我更加危险。”

上尉终於吃完了,他靠著椅背说道:“如果你这里没有组织,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另外一个基地也许已经投降了,但是我自己还没有。”

“有道理可是你却不能永远流浪,上尉。如今,基地的公民如果想出远门,必须具备旅行许可证,这点你知道吗并且还需要身份证,你有吗此外还有一道命令,叫所有原来属於基地舰队的军官,都要到最近的占领军司令部报到,所以你也必须去,是吗”

“没错。”上尉的声音变得很刺耳:“你以为我逃跑是因为我害怕吗卡尔根被骡攻陷之后下久,我就跑到那里去了。在一个月之内,原先那个统领麾下的军官全部都被监禁,因为如果有任何叛乱,他们便是最称职的军事指挥宫。地下组织一向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能控制部分的舰队,革命就绝对不可能成功。骡本人也一定了解这一点。”

“狐狸”心领神会地点著头:“分析得有道理,这件事骡做得很彻底。”

“我在第一时间就把制服丢掉,然后留起胡子。其他人之后可能也有机会做出同样的行动。”

“你结婚了吗”

“我的妻子去世了,也没有子女。”

“这么说的话,你无牵无挂,没有任何亲人可以充当人质。”

“没错。”

“你想听听我的忠告吗”

“如果你有的话。”

“我不知道骡的策略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直到如今,技工们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工资还提高了,各种核能武器的生产量也突然暴涨。”

“是吗听来好像他准备继续进行侵略。”

“我不知道,骡是婊子养的狡猾至极的人物,他这么做,也许只是想要安抚工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做顺民。如果连谢顿的心理史学也无法预测骡的行径,我绝不要自不量力。你刚好穿著工人的制服,这倒提醒了我们,不是吗”

“我并不是一名技工。”

“你在军中修过核子学吧,有没有”

“当然修过。”

“那就足够了。核场轴承公司就在这个城里,你去应征,告诉他们说你有经验。那些当年帮茵德布尔管理工厂的王八蛋,仍然还是工厂的负责人不过现在是改为骡效命。他们不会盘问你的,因为他们急需更多的工人,帮他们谋取包大的暴利。他们会发给你一张身份证,你还可以在员工住宅区申请到一间宿舍,我建议你现在就赶快去。”

就是这样,原属国家舰队的汉普利吉上尉摇身一变,变成了“核场轴承公司四十五厂”的防护罩工罗莫洛。他的身份从一个情报员,滑落成为一名“谋反者”由於这个转变,导致他在几个月之后,进入了茵德布尔的私人花园。

在这座花园中,普利吉上尉检查了一下手中的辐射计,发现宫邸内的警报场仍在运作,只好耐著性子等待。他嘴里含著的那颗核弹,只剩下了半个小时的寿命,他不时用舌头小心翼翼地拨弄著。

辐射计显示幕终於变成一片不祥的黑暗,上尉赶紧向前走。

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突然很冷静而客观地想到,核弹所剩下的寿命与自己的刚好一样,它的死亡就等於自己的死亡同时也等於是骡的死亡。

那时,将是四个月以来内心交战的最高潮。从逃亡时期开始,他就有了这个念头,等到进了牛顿市的工厂

普利吉上尉穿著铅质的围裙,戴著厚重的面罩,日复一日地在工厂工作。他的一切军人气质与架式,在两个月之后就全部被磨光了。如今他只是一名劳工,靠双手挣钱,下工后在城中消磨半个晚上,而且绝口不谈论政治。

两个月以来,他一直没有再见到“狐狸”。

然后,有一天,一个人在他的工作台前一个踉跄,他的口袋中就多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的是“狐狸”。他顺手就将纸片扔进核能焚化槽中,纸片立时消失无踪,产生了大约一毫微焦耳的能量。他回过头来,继续开始工作。

那天晚上,他来到“狐狸”的家,遇到了另外两位久仰大名的人物。不久,四个人便玩起了扑克牌。

他们一面打著牌,让筹码在各人手中转来转去,一面开始闲聊起来。

上尉说:“这是最根本的错误,你们仍旧生活在早已不存在的过去。八十年来,我们的组织一直在等待正确的历史时刻。我们对谢顿的心理史学深信不疑这门学问最重要的前提之一,就是个人的行为绝对不算数,绝不足以创造历史。因为复杂的社会与经济巨流会将他淹没,使个人成为历史的傀儡。”

他细心地整理苦手中的牌,估计了一下这副牌的点数,然后扔出一个筹码,再说:“为什么不干脆把骡杀掉”

“哼,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坐在上尉左边那人凶巴巴地问。

“你看”上尉丢出两张牌,然后回答说:“就是这种态度在作祟。一个人只是银河人口的千兆之一,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死了,银河就会停止转动。然而骡却不是人,他是一个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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