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柯玛生的身边,坐着他的专用司机。那名司机弯腰驼背,身形憔悴,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驾着飞车缓缓地乘风而上。
裘德柯玛生迎着风,对着空气与天空说:“殷奇尼,你还记得上回我讲的事情吗”
殷奇尼所剩无几的灰发被风吹了起来,他咧开薄薄的嘴唇,露出稀疏的牙齿,两颊上的垂直皱纹加深许多。好像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比哭更难看。
“我记得,老爷,我也仔细想过了。”当他轻声说话的时候,齿缝间传出了阵阵的咻咻声。
“你想到些什么,殷奇尼”这句问话明显带着不耐烦的意思。
殴奇尼没有忘记自己也曾经年轻英俊饼,当时他还是旧川陀的一名贵族。殷奇尼也记得,他到达新川陀的时候就已经是破了相的老人了。由于裘德柯玛生大地主的恩典,他才得以苟活下来,为了报答大地主的大恩大德,他随时随地为柯玛生提供各种各样的鬼点子。
殷奇尼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小声地说:“从基地来的那些访客,老爷,我们轻而易举就能拿下。尤其是,老爷,他们只驾着一艘太空船单独前来,其中又只有一个能动武的人,我们可得好奸欢迎他们。”
“欢迎”柯玛生以沮丧的口吻说:“也许吧。但是那些人都是魔术师,他们可能暗藏着强大的威力。”
“呸”殷奇尼喃喃说道:“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幻象。基地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它的公民也只不过是普通人。如果你拿武器轰他们,他们照样会一命呜呼。”
殷奇尼一面说,一面维持着飞车的正确航线,飞过了一条婉蜒而闪烁的河流。然后他又轻声地说:“不是听说有一个人,他把银河外缘的世界全都搅得天翻地覆吗”
柯玛生突然起疑,问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专用司机这回没有露出笑容,他一本正经地说:“什么部不知道,老爷,我只不过随口问问。”
大地主只犹豫了一下子,然后就毫下客气地单刀直入:“你问的任何问题都有目的,你这种探听情报的方法,早晚会让你那根细脖子被老虎钳夹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叫作骡,几个月以前,他的一名属下曾经来过这里,为了一件公事。我正在等待另一个人嗯来将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这些新来的访客呢他们难道下是你要等的人吗”
“他们没有任何证明文件。”
“据说基地被攻陷了”
“我可没有告诉你这种事。”
“大家都这么说。”殷奇尼继续泰然自若地说道:“如果这是正确的消息,那么这些人可能是逃出来的难民,也许我们可以把他们抓起来,将来交给骡的手下,以表现我们真诚的友谊。”
“是吗”柯玛生不太确定。
“此外,老爷,既然大家都知道,统治者的朋友也不过是最后的牺牲者,我们这么做,也只是正当的自卫手段。我们原本就有心灵探测器,现在又有了四个基地的脑袋,而基地有许多秘密值得我们挖掘,连骡都会需要这些秘密。这样一来,我们跟骡的友谊就可以稍微平等一点。”
在平稳的高空中,柯玛生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打了个冷颤。他说:“可是,假如基地没有失陷,如果那些消息都是假的呢据说有预言保证基地绝不可能战败。”
“这年头,已经不流行星相卜卦那一套了,老爷。”
“然而如果它根本没有失陷呢你想想看,如果基地没有失陷骡对我做了许多保证,可是”他突然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赶紧拉回原来的话题:“那就是说,他在吹牛,然而牛皮人人会吹,可是凡事说来容易,做来可没那么简单。”
殷奇尼轻声笑了笑,接口道:“做来可没那么简单,的确没错,但是只要动手了,就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在整个银河中,恐怕要属银河尽头的那个基地最可怕了。”
“别忘了还有皇太子呢。”柯玛生喃喃地说,几乎是自言自语。
“这么说,他也在跟骡打交道,是吗,老爷”
柯玛生几乎无法压仰突然浮现的得意自满:“并不尽然,他可不像我做的这么多。但是他现在变得越来越狂妄,越来越难以控制,简直是已经着魔了。如果我将这些人抓起来,他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他们据为己有因为他这个人可狡猾得很现在我还没有准备要跟他翻脸。”说完他厌恶地皱着眉头,肥厚的双颊也垂了下来。
“昨天我瞥见了那些异邦人。”灰发的司机扯到另一个话题:“那个黑头发的女人很不寻常,她走起路来像男人一样毫无顾忌,还有她的皮肤苍白得惊人,跟她乌溜溜的黑发形成强烈对比。”在他嘶哑而有气无力的声音中,似乎透出了几丝兴奋。柯玛生突然感到很讶异,不禁转过头来瞪着他。
殷奇尼继续说:“那个皇太子,我想,下论他有多么狡猾,也不会拒绝接受合理的妥协方案。如果你让他带走那个女孩,想必我们就可以把其他人留下来”
柯玛生立即开窍:“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殷奇尼,掉头回去还有,殷奇尼,如果一切都很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继续讨论还你自由的细节问题。”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柯玛生才刚刚回到家,就在私人书房发现了一个私人信囊,它是以仅有少数人知道的波长传送来的。柯玛生的肥脸露出微笑,他知道骡的人快要到了,而这就代表基地真的陷落了。
贝妲蒙胧的视觉,还依然残留着那座“宫殿”的影象,但那并不是她现在真正看到的景象。在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感到有点失望。那个房间很小,几乎可说是既朴素又平凡;那个“宫殿”根本连基地的市长宫邸都不如,而达勾柏特九世
皇帝的模样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贝妲心中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他不应该看起来像一个慈祥的祖父,不应该显得瘦削、苍白而衰老,也不应该亲自为客人倒茶,或是对客人表现得过分殷切。
可是,事实上却刚好相反。
贝妲抓稳了茶杯,达勾柏特九世一面为她倒茶,一面吃吃地笑着。
“我感到万分高兴,亲爱的女士。我有好久没有参加过任何庆典,也有好久没接见廷臣。如今,来自外围世界的访客们,我已经没有机会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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