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事,诺微”
“斜者之宫很美观、很豪华吗”
“是很不错。”坚迪柏说。
“我曾经作梦我在斜者之宫里,而且而且我是一个斜者。”
“哪一天,”坚迪柏客气地说:“我带你参观一下。”
由她望向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绝不认为那只是客套话。“我会写字,我向学校师傅学过,假如我写信给你”她假装只是随口问问:“我该怎样标示,信才能到你手上”
“只要写发言者之家,第二十七栋,我就能够收到了。不过现在我得走了,诺微。”
他再向她鞠了一躬,而她又试着模仿了一次那个动作,两人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坚迪柏很快便将她从心头挥去,现在他心中只有圆桌会议,尤其是黛洛拉德拉米发言者,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分外沉重。
第八章农妇
发言者们围坐在圆桌周围,每一位都在精神屏蔽的掩护之下。他们像是有志一同,全都想将心灵隐藏起来,以免对首席发言者做出难以避免的侮辱。因为首席发言者刚才的陈述有关崔维兹事件的来龙去脉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他们唯一的举动,只是偷偷向德拉米看去,即使只是这样,也差下多泄露了他们的态度。在所有的发言者中,德拉米的蛮横无礼是最出名的,连坚迪柏有时也不得不说些表面的应酬话。
德拉米注意到了投向自己的目光,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勇敢地挺身面对这个难局。事实上,她也并不想逃避这个问题。在第二基地过去的历史上,从来没有首席发言者因为“错误分析”她故意发明了这个名词,以便做为一种掩饰,其实言外之意就是“无能”而遭到弹劾,但是现在却有了这个可能,因此她绝不会犹豫畏缩。
“首席发言者”她以柔和的语气说,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薄唇看起来几乎和脸色一样苍白。“这是您亲口说的,说您的意见没有任何根据,心理史学的数学未曾导出任何结果。您是要我们根据玄奥的直觉,就做出一个重大无比的决策”
首席发言者抬起头来,双层紧紧锁在一起,他注意到所有的发言者都将心灵屏蔽起来,也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他以冷静的口吻说:“我并不讳言缺乏证据,也没有提出任何伪造的结果。我向诸位所报告的,是一位首席发言者心中强烈的直觉,而这位首席发言者一生都在钻研谢顿计划,总共累积了数十年的经验。”他带着鲜有的孤傲神情环视众人,这使得他们的精神屏蔽一一软化、解除。其中,德拉米当他的目光转向她的时候是最后如此做的一位。
她赶紧在心中注满毫无敌意的坦然情绪,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我当然接受您的说法,首席发言者,不过,我想您大概愿意重新考虑一下。既然您对于诉诸直觉这件事,已经表示了羞愧之意,您现在是否希望,能够将这段发言从纪录中删除如果,根据您的判断,应该”
此时,坚迪柏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什么发言应该从纪录中删除”
每一对眼睛部同时立刻转向。在先前那个紧要关头,如果不是他们都将心灵屏蔽,那么早在坚迪柏进门之前,大家就应该感到他已经接近。
“刚才大家的心灵都封闭了全都不知道我走进来”坚迪柏以讽刺的口吻说道:“我们这个圆桌会议,今天开的是什么同乐会,竟然没有人警觉到我的出现还是你们全都认为我无法出席”
这一连串惊人之语,严重破坏了所有规炬。迟到已经是很糟的事,坚迪柏未经通报就闯入会场,所以更要罪加一等;而在首席发言者准许他人席之前,他竟然就擅自发言,这简直就是罪不可赦了。
首席发言者转头望向他其他的问题暂时都不重要了,纪律问题必须最先解决。
“坚迪柏发言者,”他说:“你迟到了,你未经通报就进入会场,然后又未经许可就擅自发言。我是否应该中止你三十天的发言权你有任何抗辩的理由吗”
“当然有,我们现在应该先讨论,究竟是谁设法让我迟到以及原因何在。弄明白这个问题之后,才应该来讨论停权处分的动议。”坚迪柏的话说得既冷静又谨慎,不过思绪中却夹杂着怒火,他也不在乎有什么人会感觉到。
德拉米当然察觉了,她高声说道:“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疯了这个女人这么说才疯了呢,还是因为她心虚的缘故首席发言者,我现在向您提出一项事关我个人权益的动议。”坚迪柏说。
“什么样的个人权益,发言者”
“首席发言者,我指控在座其中一位企图谋杀。”
所有的发言者全都跳了起来,同时会场响起了由语言、表情与精神状态构成的聒噪,几乎将屋顶都掀翻了。
首席发言者举起双手,大声喝道:“我们必须给这位发言者一个机会,让他陈述他的个人权益。”他发现必须借助精神力量增强自己的威权,虽然这样做极不合宜,可是他没有其他选择。
聒噪渐渐止息了。
坚迪柏默默地等待,直到会场完全恢复宁静,再也没有一点普通噪音与精神噪音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刚才,我从阿姆人的路上走回来,照我当时所在的位置,以及行进速度,都绝不可能会迟到。但我却在半途被几个农夫拦住去路,还差点挨了一顿揍,甚至有可能被他们打死。由于这个缘故,我才被耽搁到现在才能赶来。首先容我指出,从大浩劫之后到现在,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任何阿姆人曾对第二基地成员出言不逊动粗就更不用说了。”
“我也没听说过。”首席发言者说。
德拉米突然叫道:“我们第二基地的人,向来很少单独走到阿姆人的领域而你却偏偏这么做,你这叫作咎由自取”
“没错,”坚迪柏说:“我的确经常单独走到阿姆人的领域,每一条路我都走了好几百遍,可是以前从来没有遇上麻烦。其他人虽然没有像我这样到处走遍,却也没有人自我放逐,把自己永远关在大学里面。然而,根本没听说过有谁曾经遭到阻拦。我记得德拉米有时候”此时,他好像想起来忘记加上称谓,可是已经来不及补救,索性决定乘机羞辱她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我记得德拉米女发言者有时也会去阿姆人的领域,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跟她搭讪。”
德拉米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或许因为我不会主动跟他们攀谈,因为我总是保持安全距离,因为我的举止合宜,所以能受到他们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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