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亲爱的夥伴我的意思是班德,我以为你从未离开你的属地,拜访其他的”
“当然没有。”班德答道,神情显得有些愤怒。
“我只是说以为而已,”裴洛拉特以和缓的语气说:“可是这样的话,你从未做过调查,甚至没见过其他的属地,又怎能确定自己的最好呢”
“因为,”班德说:“在属地彼此的交易中,从产品的需求量可以看出来。”
崔维兹说:“制造业的情形又如何”
班德说:“有些属地从事工具和机械的制造。正如我刚才提到的,在我的属地上,我们制造热导棒,不过这些都相当简单。”
“那机器人呢”
“到处都在制造机器人。有史以来,索拉利设计的机器人,灵巧精妙的程度一向领先全银河。”
“直到今天仍旧如此,我猜想。”崔维兹小心翼翼控制着语调,尽量让这句话听来是个直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班德说:“今天今天还有谁跟我们竞争如今只有索拉利还在制造机器人,你们的世界完全没有。这是我从超波中听来的,如果我的了解没错的话。”
“可是其他的外世界呢”
“我告诉过你,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全都不存在了”
“除了索拉利,我不相信别处还有活生生的外世界人。”
“那么根本没有人知道地球的位置喽”
“会有什么人想要知道地球的位置”
裴洛拉特插嘴道:“我就想知道,这是我的研究领域。”
“那么,”班德说:“你得改行研究别的了。我根本不晓得地球的位置,也没听说过有谁知道,而且我丝毫不关心这码子事。”
车子突然停下来,一时之间,崔维兹以为班德生气了。下过,停车的过程很平稳,而当班德下了车,又挥手叫其他人下车的时候,它看来仍是原来那副得意的模样。
他们进入另一间房间,在班德做了一个手势后,室内的光线仍相当暗淡。这间房通向一个侧廊,侧廊两边是许多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有一两件华丽的容器,有些旁边还摆着另一个物件,看来好像是影片放映机。
“这些是什么,班德”崔维兹问。
班德说:“祖先灵房,崔维兹。”
50
裴洛拉特很感兴趣地四处张望。“我猜,你们把祖先的骨灰葬在这里”
“如果你所谓的葬,”班德说:“意思是指埋在土里,你说的就不十分正确。我们现在也许身处地底,伹这里是我的宅邸,所以这些骨灰都在我家里,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在我们的语言中,我们说骨灰安厝此地。”它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说:“厝是宅邸的古字。”
崔维兹四下望了望。“这些都是你的祖先有多少”
“将近一百个,”班德答道,毫不掩饰声音中的骄傲。“正确的数目是九十四个。当然,最早的并非真正的索拉利人不符这个名字如今的定义。他们是半性人,雄性和雌性。那些半性祖先的骨灰坛摆在一起,紧邻他们的下一代。我当然不会走进那些房间,那相当蒙人羞。至少,索拉利语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知道你们的银河标准语怎么讲,你们也许没有类似的用语。”
“那些影片呢”宝绮思说:“我想那些是影片放映机”
“那些是日志,”班德说:“是有关他们生活的历史:是他们在这块属地上最锺爱的部分,所拍摄的一些影像。这意味着它们并未全然逝去,它们的一部分依旧存在。我的自由包括了能随时加入它们,我能随意观看任何影片的任何部分。”
“可是不会加入那些蒙人羞的祖先。”
班德将目光栘到别处。“不会,”它坦承不讳,“不过我们的祖先都有这么一部分,这是我们共同的不幸。”
“共同的那么其他索拉利人也有这种灵房”崔维兹问。
“喔,是啊,我们全都有。不过要数我的最好、最精致,保存得也最妥当。”
崔维兹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灵房准备好了”
“当然,它完全建好了,全部装潢完毕。在我继承这个属地之后,那是我完成的第一件任务。而在我归于尘秃筢这样讲比较诗意我的继承人便会开始建造它自己的灵房,那也将是它的第一件任务。”
“你有继承人吗”
“到时我就有了,但我的寿命还长得很呢。当我必须离开的时候,就会有个成年的继承人,成熟到了足以享受这个属地,它会有发育完成的叶突,以进行能量转换。”
“它应该是你的子嗣吧,我猜想。”
“喔,没错。”
“可是万一,”崔维兹说:“有什么不幸发生呢我想即使在索拉利,也会发生一些意外和不幸吧。假使一个索拉利人过早归于尘土,没有继承人接掌它的位置,或是继承人尚未成熟到能享有属地,那又会如何呢”
“那是很罕见的,在我的世系中,那种事只发生过一次。不过,万一遇到这种情况,别忘了还有其他的继承人,等着继承其他的属地。有些继承人已足够成熟,它们的单亲却足够年轻,能够产生另一个后代,并且等得到那个后代长大成人。这种所谓的壮少继承人之一,就会被指定来继承无主的属地。”
“由谁指定呢”
“我们有个统领委员会,它的少数功能之一就包括这一项当有人过早归于尘土时,负责指定一个继承人。当然,整个过秤诩是经由全讯传视进行的。”
裴洛拉特说:“可是我问你,如果索拉利人彼此从不见面,要是某地的某个索拉利人意外或是在意料之中归于尘土,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班德说:“当我们其中之一归于尘秃筢,那个属地所有的电力都会消失。如果没有继承人立即接管,这种反常情况终究会被人发现,纠正措施随即会展开。我向你们保证,我们的社会系统运作得非常健全。”
崔维兹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看看你这里的一些影片”
班德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怪罪你,全然是由于你不知情,你刚才的言语既粗鲁又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