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能动不动就说人家是流氓。男同志呢,也不能得理不让人,踩一下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女人一般见识那位女同志的丈夫,你的老婆踩了人家的脚,不但不道歉还张嘴骂人,这就说明你平时没有管教好自己的老婆,嗯,平时没有管教好,这会儿就更不能推波助澜,扩大事端,更不要企图打人,这是新社会,决不允许打人赵刚一听李云龙开口教训人,就知道要坏事,虽然他的动机是要劝架,但实际上成了火上浇油,既然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没资格教训谁。果然,那正剑拔管张的双方一听李云龙的话顿时都翻了,一起冲李云龙去了。那女人翻了李云龙一眼道:你管得着吗找个凉快地方呆会儿好不好那男人说:你这人说话我就不爱听,都是穷老百姓,假充什么首长我踩你一脚试试你干吗那女人的丈夫更不客气:哼磕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充仁人来了。李云龙立刻大怒,一把揪住那丈夫的衣领道:你敢骂人还反了你啦你再骂一句我听听,看我不抽你这小狗日的那丈夫在老婆面前自然要表现些英雄气概,哪里肯示弱,便一个直拳打过来。李云龙左手一挡,右手闪电般地扇了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人吃了亏急于报复。冲上来和李云龙厮打在一起。赵刚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老李今年也四十六岁了,怎么还这么爱惹事比起当年来竞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顾不上多想,赶忙去拉架,那被踩了脚的男人见赵刚拉架,便认定赵刚在拉偏架,两个打一个,这太不公平,何况自己也是事主,当然不能置身于事外,他一边吼着你他妈拉偏架,一边一拳捣在赵刚背上。赵刚淬不及防,背上突然挨了一拳,他这辈子好像还没挨过打,这一下可把他打火了,便回身一拳打去。这下可好,车厢里顿时大乱,那个女人放声大哭,不明底细的人还以为她遭到了强暴要不是闻讯赶来的警察制止了斗殴,这两个将军和两个平民之间的战斗还不知怎样收场呢。在派出所,一个年轻的警察口气严厉地问:是谁先动的手赵刚说:同志,你听我解释我问你谁先动的手
哪儿这么多废话说我先动的手。李云龙早把对方先动手的事给忘了,便认为自己先动的手。啪:警察一柏桌子道:好啊,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还满不在乎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告诉你们,这是专政机关,是专门管你们这些人的,老实点,你他一指李云龙道:你斜眼瞪我干什么不服气是不是
李云龙说:小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好,总该把事情问清楚嘛,问清以后该批评谁就批评谁住口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这儿没你说话的分。放你娘的屁。李云龙火了,他一把掏出军官证扔过去吼道:给我看好,再把你们领导给我找来,你个小免崽子,谁给你的权力这么说话小警察拿起军官证一看,嘴就变成了o型,半天没闭上,他有点傻了,这竟是个将军,他蹦起来立正敬礼,结结巴巴道:对不起,两位首长,我我真不知道两位首长今天是微服私访,请首长原谅
赵刚口气温和地说:算啦,小同志,你不要紧张,你看我们也没穿军装,没穿军装就是普通公民嘛,谁都有发火吵嘴的时候,过去也就过去了。他指了一下被踩了脚的男人说:你这个同志,我要批评你几句,你怎么连劝架的也打这叫不问青红皂白嘛,当然,我今天脾气也不好,也要请你原谅,都是男人,都有血性,挨打不还手恐怕谁也做不到,所以我也还了手。那几位也知道了赵刚和李云龙的身份,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道歉。李云龙余怒未消地对那个男人说:你小于真不够意思,你和他们吵架,我帮你和他们打,可你咋又和他们站在一头儿了呢你还有立场没有
哼,你小子,容易当叛徒。他扭头对警察说:你这个同志,工作作风以后要改改,本来是件小事,干吗这么诈诈唬唬的不要这么小题大做,听见没有小警察连声说道:记住了,首长,我记住了。赵刚说:行了,行了,我们走了,事情都过去了。
谁也不许记仇啊,老李,咱们走。
晚上两人回到家里。把此事告诉两个女人,两个女人笑倒在沙发里,说从没听说过,将军也会在大街上打架。李云龙对赵刚的表现表示满意,这小子这些年长进多了,见老哥打架,当兄弟的不管谁对准错也要帮上一把,不然就是叛徒,不可交。
他是这么评论。田墨轩夫妇要来北京参加政协召开的会议。赵刚听说后很高兴,他对田雨和李云龙说:我要请两位老人家吃饭,你们一定要替我邀请到。李云龙搔着头说:还是算了吧,我那老丈人和咱们聊不到一起去,有些观点也有点儿出格,上次差点儿和我吵起来。田雨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干吗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观点不同可以讨论,你不能乱扣帽子。我父母再不开通,不是也把女儿嫁给了你冯楠接口道:就是,把女儿都贡献给革命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赵刚认真地说:我对两位老人家的学问人品仰慕已久,这次一定要当面请教,我尊敬有学问的人。老李,你不愿意听可以不说话,喝你的酒就是,但你不能破坏气氛。李云龙叹了口气:唉,这回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成大多数了,我成了少数人,被孤立了。田墨轩夫妇在北京的文化圈子里熟人太多,开会的空余时间几乎被老朋友的访问和宴请占满。
田雨替赵刚邀请了几次都被他拒绝了。我又不认识这位赵将军,就不去了,你替我谢谢他的盛情就是了。田墨轩不近人情地说。他是您女婿的老战友啊,参加革命前也是文化人,很敬仰您的学问人品,想和您认识一下,您就去一次吧田雨央求道。
是我女婿的朋友那就更不用见了,因为我女婿是天下最革命的人,除了无产阶级革命,别的思想恐怕都容易被他当成异端邪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嘛,我不见。老头儿倔强得很。爸爸,您难道就这样回复人家的邀请让我跟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我爸爸不愿意见你就这样说,田某就是这脾气。沈丹虹说话了:墨轩,咱们的女儿女婿住在人家家里,就是出于礼节,也该去拜访一下,怎么能这样不通人情呢田墨轩对妻子的话还是很重视的,听妻子这样说,他便不吭声了。沈丹虹细声慢语地劝道:你这个人呀,哪儿都好,就是不近人情,过于清高。这样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墨轩,听我的,还是去吧,你不应该伤害咱们女儿的自尊。田雨道:还是妈妈好。爸爸现在不疼我了,我很伤心。田墨轩笑了:好,我去,谁说我不疼女儿了爸爸。你真好。田墨轩夫妇去赵刚家做客那天,赵刚坚持要亲自去饭店迎接,李云龙无奈,只好和赵刚一起去了。出乎李云龙意料的是,田墨轩一见了赵刚,似乎觉得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慈爱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赵刚。
弄得李云龙莫名其妙,在他印象里,这个老丈人对他从来是不冷不热,他始终认为,老丈人是高级知识分子,嫌当兵的是老粗,看不起他。当田墨轩夫妇从饭店的二楼楼梯上下来时,等候在大厅里的赵刚和李云龙站了起来,赵刚抢上一步,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道:伯父伯母好我叫赵刚。田墨轩见赵刚穿着一身浅白色柞蚕丝夏季军服,体态很均匀,标准的军人站姿,颇有股玉树临风之感,眉宇间透出一股勃勃英气。田墨轩脱口道:好个英武的赵将军,真乃栋梁之材。赵刚双手握住田墨轩的手道:久仰先生学问人品,一直无缘聆听教诲,今天借我老战友的光,才得以相见,赵刚深感荣幸。我是晚辈,先生若不嫌弃,赵刚理当执弟子之礼,称我小赵即可。
田墨轩微笑着点头:好啊,田某今天就倚老卖老一回。李云龙跨上一步说:岳父,岳母,你们好,我和赵刚是来接你们的。田墨轩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温和地对李云龙说:你好,听说你在军事学院学得不错嘛,田雨写信告诉我了。李云龙很谦虚地说:马马虎虎。在赵刚的家宴上,李云龙很少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
他不大喜欢这种气氛,首先是不随便,显得很拘谨。以前和那些带兵打仗的老战友们喝酒哪儿有这么多事弟兄们大呼小叫,拍桌子骂娘,甚至捏着对方鼻子愣灌,那叫痛快。喝酒就是这样,要是没人劝酒,没人端着杯子和你叫板,那就太没意思了。此外,他也不太喜欢那些有文化的人说话的方式,听着有些费劲,尽说些不着边际的事,若是在别的场合,他早烦了,兴许就拂袖而去。可今天他得老老实实坐在这里,还不能露出一点儿不耐烦的表情,因为这是赵刚请自己的岳父岳母吃饭,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老战友给自己撑面子,所以他也不能不给赵刚面子。此外,也得让岳父岳母看看,他们的女婿也有有学问的朋友。李云龙感到,比起上次见面,田墨轩的话明显少了,言语间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也似乎平和了些,但那种田墨轩特有的,几乎是浸到骨子里的傲气却依然如故。赵刚的兴致倒很高,他喜欢和文化人打交道,至今还怀念着当年燕京大学那种浓浓的文化氛围。他和田墨轩不难找到共同语言。两人谈诗词、谈书法、谈金石篆刻,赵刚还兴致勃勃地取出自己珍藏的两方鸡血石请田墨轩鉴赏。对诗词两人的观点也颇为一致,都推崇豪放而远婉约。
田墨轩认为苏东坡的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虽堪称千古绝唱,可当今的沁园春。雪更可谓震古烁今,其气魄之大无人可企及。田雨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谈论政治,老人的脾气太倔,话一出口便无遮无拦,让人心惊肉跳。她见父亲今天不谈政治,只谈文化,很是高兴,便对赵刚笑道:我父亲最崇拜了,除此之外,我还没听他这么夸过别人。田墨轩抿了一口酒:我对的了解首先是从文化上。我看过他1938年写的祭黄帝陵,当时简直眼睛一亮,真是才华横溢、文采飞扬。我至今记得其中的句子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智,光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东等不才,剑履俱奋,万里崎呕,为国效命,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们听听,写就此文非如椽之笔所不能。特别是1945年重庆谈判时,沁园春;雪公开发表后,我就想,咱们国家连年战乱,百孔千疮,有谁能收拾这破碎河山呢非雄才大略者不可。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啊,古今第一人也。1949年开国大典我参加了,一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我们这些民主人士和无党派人士顿时热泪纵横,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啊,我们是国家的主人田墨轩的激动感染了所有的人,连李云龙也放下酒杯听得入神,他没料到田墨轩会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以往他一直认为老丈人对新政权存有很强的戒心和怀疑。赵刚更是如休春风,他端起酒杯:说得好啊田先生,冲您这番肺腑之言,我连干三杯。李云龙也站起来:来,老赵,我陪你干三杯。家宴的气氛活跃起来。冯楠又提起李云龙和赵刚在公共汽车上打架的事,大家都觉得好笑,说解放军一千多个将军里,这两位的表现算是绝无仅有了。李云龙想起派出所的那位小警察,不禁又来了气:这小混蛋简直缺家教,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训人,等我掏出军官证又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势利。赵刚埋怨道:都怨你,人家拌两句嘴,你非要去管闲事,出口就是火上浇油,不打起来倒怪了。幸亏派出所把咱们放了,要是碰上讲原则的警察。管你是什么将军,先扣了再说,再通知上级单位去领人,咱们的笑话可就闹大了,你是不在乎,几十年来没少惹事,处分比立功还多。我可好歹是个政委,成天给别人做思想工作,这回可好,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被公安机关扣留,这面子可栽不起。你看,你看,老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你觉悟高,挨打就不要还手啊。赵刚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是,挨打不还手是挺难的。大家本是闲谈,谁料这些话却使田墨轩犯了老毛病,老先生又钻起牛角尖来。赵李二人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的问题,看似是件小事,却反映出一个深刻问题。试想,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是将军而是百姓,按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如此在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即便有理也属违法行为,理应受到惩处,这再正常不过了。
不正常的倒是当违法行亮出自己的身份时,却得到极大的宽容,连执法者都惶恐不已,连声向违法者道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国家公民法制观念的淡薄。李云龙不以为然地说:嗨,小事一桩,哪儿那么严重赵刚却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田先生,您接着说。一个正常的社会应该法制健全,如果法律丧失了公正,后果无疑是可怕的。赵刚,你知道罗伯斯庇尔吗知道,法国大革命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他就是个例子。这人很激进,认为自己最革命,动不动就以革命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生命,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任何人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也包括他自己。当法律成了空白,便只有两种结局了,或出现独裁,或出现暴民政治。最后罗伯斯庇尔自己也被送上断头台,他实际上是死在自己手里,在一个没有公正法律保障的社会里,恐怕不会有赢家。赵刚打了一个冷战,沉默了。
李云龙听得不入耳,他争辩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健全的。而你就违了法而轻易逃脱了处罚。要是你的军衔不是少将而是大将呢是不是更可以得到宽容田墨轩打断他的话。李云龙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最好是先别说话。沈丹虹神色黯然地劝道:墨轩,今天不是家宴吗干吗要谈政治呢谈点儿别的好吗冯楠也在轻轻地责备赵刚:看你,惹得老人家不高兴赵刚端起酒杯道:田先生,恕晚辈不敬,使先生不愉快了,来,请干了这杯他一饮而尽,脸色开始泛红,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田先生,我明白,您是有些担心,伯执政党的政策和法律流于形式。
您有两点疑问,第一是我们的法律是否公正。二是法律对权力的限制问题。您是担心我们党能否做到这两条不是担心,而是已见兆头,任何一个政党,哪怕他的理论再先进,也难免有缺点,要连这点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也就无所谓先进的政党了。
我要说的是权力的限制问题,其实,贵党的国家体制也是按照三权分立的原则建立起来的,至少是参考了三权分立的原则,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相比,我们的人大常委会相当于国会,行使立法权。我们的国家主席相当于总统,行使行政权。我们的法院也同样是行使司法权。这种模式虽然建立起来了,但恕我直言,这只是一种表象,事实上无法做到互相制约,还是贵党一家说了算,缺乏最基本的监督,民众缺乏干预能力,这样就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贵党的国策出现偏差和失误,而民众又无监督与干预能力,那么只好等贵党自身去改正和调整,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许很漫长,整个民族会付不起这种代价的。此外,贵党的阶级斗争理论作为国策也值得商讨。我认为,政府的职责是管理国家,调和各阶级、各阶层由于政治、经济地位的不平衡所产生的矛盾,尽量去减小这种差别,使矛盾趋于缓和。而不该激化这种矛盾,使某一阶级或阶层成为贵族,而某一阶级或阶层沦为奴隶。管理国家需要法治,颠覆国家的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公正审判,而不是个人意志的随心所欲赵刚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难道我们的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各民主党派的监督,还有司法机关、监察机关都是流于形式我们就真的解决不了这样说是否也有失公正田墨轩缓和了口气:赵刚啊,远的不谈,胡风一案总是刚刚过去吧我们的司法程序恐怕还抵不上一个御批。在我眼里,这位胡先生本是个大左派,怎么一下就成了革命分子似乎很难解释得通。赵刚也平静下来:田先生,我不了解这案子的具体情况,但这是亲自过问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大出入。
您刚才也谈到了对的那种崇敬是的,我认为他是个伟人,正因为崇敬才担心。作为执政党的领袖,他的担子太重了,政策一旦出现失误,就会带来巨大的灾难,即使这些灾难由小部分人来承担,就算是占人口总数的5吧,就是三千万,若是这个百分比再大一些呢那就有可能出现一场浩劫,这场浩劫有可能超过中国历史上出现的任何浩劫,其产生的作用将影响数十年至上百年。赵刚笑笑:作为政协委员,您当然有权发表个人见解,有些事现在还说不清楚,就待历史去证明吧,现在继续喝酒。田墨轩倔强地说:好,一言为定,再过二十年,若是我还活着,咱们再接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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