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爷,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进去调查的人,就是我了。要不,我请您去一趟发廊?那新来的绿香靓妹按摩技术一流。”
龙一智听着她这么讲,一双小如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瞧着,伸出手来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没有挪走的意思。
“不知道,你,按摩技术怎么样?”
何德美随即自我调笑了,“哎哟,龙爷,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这双手,那可是不够劲也不够辣的。哪够她们来得有味道?”
龙一智意味深长的一笑,摩擦了几下她的大腿后,拿开了手,伸手将嘴里的小烟蒂拿了出来,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
“那改日吧,等你方便了。”
何德美看着他满脸痘坑的脸,佯装不明的笑笑,却也没明言断了他的念头。
毕竟,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得多靠男人。
女人在外能做强做大,她就不信是没靠美色做起来的。
古有云,都有美人计好使的。有捷径走,为什么就偏要走难路不是?
她心里冷哼一身,男人也不过如此,谁利用谁现在还说不准。
发黄的墙面下,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人。
不知是否因为在发黄的墙面衬托下,显得王娟梅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灰,那日回来以后,昏昏睡睡了好几日。
一开始常永丰都吓坏了,王卓立将他姐送了回来后,什么都没说,连姐夫都没喊,人就急匆匆走了。
还是有上门来的隔壁村的人,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他们零零碎碎的描述里,他大概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气得他提着镰刀就往王卓立门院走去,别说是那只咬伤了王娟梅的狗,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等了好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提着镰刀将他们院子的篱笆全都砍掉了,似乎还不泄气,见人还不回来,又拿着箩筐将那些篱笆碎装回箩筐,拿回来做柴烧。
邻里见着了,都没敢上前来劝。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们家房子这么大一件事,现在闹得有家归不得,还算是白白拱手相让了。
换作是别人,也会和他做的一样。
等隔日再去,屋里竟是还是没人,这次车彻底让他的怒火激起,气得常永丰从柴灶里拿了根烧着的柴火就怒冲冲往王卓立家赶去。
被在院子外头晒太阳的张伯给瞧见了,拼命喊了邻里,几个人狠狠架着他,这才将人给稳住了。
常永丰素来嘴巴不会怎么说,但是狠起来,别说别人,自己也能对自己狠。
既然房子已经不是他的了,那就一把火全烧光!大家都没想捞个好处!
张伯等人把人给稳下来后,不禁也开口了,“老常,你烧了这屋子又能怎样,说不定你还得赔钱,你这不是得搭上更多吗?”
常永丰支着那根被浇灭了的火棍,连同身上都湿哒哒的。他心里有气啊!王娟梅都气得起不来床了,平日里他虽然老是说她这说她那的,但是这事上明显就是她于小敏不对!
“我能怎么地!这本该是我家的地,我家的房!她坑来的房子,我还奈何不了?!那就大家一拍两散嘛!!!”常永丰的声音都嘶吼得有些发哑了,似乎也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他现在的心情是一种气到极致的绝望。
“老常,说句不好听的。你烧了她家房子,我们的房子不也得跟着遭殃,你们两家人的事情,不要拉我们大家垫背呀!”
常永丰听着耳边这些村民唠唠叨叨的声音,有一半是真心劝他,有一半人更是为了自己好。唯恐他火烧房子连坐。
他拿起棍子,又从地上站起来了。走到门前窗户,就是使劲砸。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碎声。
这里的每一块砖头,每一扇玻璃,都是当年他亲自带着人去选的。
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建起来的这么一个家,如果不是因为王娟梅当初想贪人家常锦礼的房子,好好的自家房子不去住,也不至于最终被人给骗了房子。
他如何能不悔?!
他死命地握着手中的棍棒,打得起劲。挥舞着棍棒敲碎的,都是当年刚买砖瓦砌成一个家的喜悦,以及当下如今的愤怒和绝望。
折腾了一番回来的常永丰,嘴唇也在刚才与村民的拉扯中,被磕破了。左边的眉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磕到的,已经紫红了一大块。
回到屋内的时候,却见王娟梅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裹着一章牡丹花被单。
常永丰已经死沉死沉的心情,却见这个女人像疯子一样的乱发和酷热的八月里,裹着一张被单。
心里本对失去房子的大怒,瞬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来。
只见他凶狠着脸色,扔下棍子就一把冲到床上去,狠狠朝着她的脸掌掴了下去,打得王娟梅整个人连人带被一下就摔到在床上。
他目露凶光,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你看你弟弟做的好事!你个扫把星!娶了你以后没一件好事!!就连强子暑假也回不来家,才小小年纪,你让他去体验什么课外生活!说白了,你这不是为了让他去种树,多赚点!你再看看你女儿,和你亲吗?!好好的房子,如果不是你贪,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没了?!”
说到这里的他,常永丰又狠狠朝着她的胳膊锤了一下,情绪再也绷不住,猩红的双眼猛地一闭,淌下了两行泪。
“他娘的,我辛苦了大半辈子,就为那遮头瓦忙活着,你就这么将我的命拱手送给了别人!”常永丰一边哭着一边扯了扯王娟梅的被子,“你起来,别在这里装疯卖傻,房子你弄丢的,你赔!”
然而说了这么多的常永丰,这才留意到王娟梅似乎有些不对劲。她被他打了一巴掌,脸上顿时都肿出了五条痕来了,却依旧哆哆嗦嗦地觉得冷,似乎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她想躲,却半天将头埋不进被子里,“我、喉咙、紧……”
常永丰一听她嘶哑的声音,就知道定是那日哭喊到喉咙发炎了,所以喉头发紧,这会这么畏冷,想必也是那日受了巨大的惊吓。
若放在平日里,王娟梅被常永丰这般对待,恐怕早就冲进厨房拿柴刀和他拼命了。
常永丰见她这个样子,却一点都不同情她,还扯着嘴唇冷嘲热讽,“你个癫婆子,好好守在这里吧。守着常锦礼的屋子,别给别人骗去了,不然我看你哪来的钱赔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