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声反问,是想试探任顾的口风。谁料他就像是狐狸那般,将问题丢回给她。
她斟酌了一下用语,轻声说:“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你觉得呢?”
任顾依旧没有吭声,他拉起她的手腕,“锦礼,我不想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这事,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两人都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常锦礼叹了一口气,“说的什么话儿,念念不就是我的女儿吗?我现在也正在享受母亲的身份。
念念之前这么敏感自卑,好不容易好起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一个孩子。她还小,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任顾觉得她为这个家牺牲得有些多,犹豫再三,似乎是想说服她也说服自己,“如果你……”
常锦礼打断了他的话语,“现在就挺好的不是吗?任顾,这事,我们都先放放,好吗?是不是奶奶和你说了什么,给你压力了?”
“和奶奶没关系,奶奶只是问了问咱们的情况。”任顾帮她撩了撩刘海,也跟着轻声说。
两人对视一眼后,一起起身,回房锁了房门。
房间的窗帘是奶奶刷洗过后换上的,还飘着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柴火灶的草木灰混在里头能洗得更干净些。
回了房间后,常锦礼这才靠在桌子前,认真的和任顾商量。
“我真心的,我现在手上还有很多事情想做,怀孕的事情并不在我的计划里。而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有可能会影响到念念。”
任顾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着床上新换上了一床蚊帐,耳边听着常锦礼的回话,忽然回了句,“先睡吧,这事我尊重你的想法。”
常锦礼:?
这事,就这么简单过去了?商量好像都没说几句话?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谈?”
任顾瞥了她一眼,“别多心,别多想。”
直接就堵回了常锦礼的想法,行吧。
她满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脱了鞋后爬上床后,任顾也跟着掀开蚊帐,躺了进去。
他刚沾枕头,就又坐起来,将上衣给脱了。
他一边脱一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天热。”
常锦礼有些嫌弃这个一边说热一边还将她紧紧搂进怀里的人。
“确实有点热,要不您挪挪地儿?”常锦礼的声音闷闷地在他胸前响起。
因她这一话,换来惩罚的一抱,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情。
“锦礼,谢谢你。”任顾轻轻贴在她的嘴上,喷出的气息洒在她唇上,她都觉得微微有些痒人。她的手心有些发烫放在他肩头。
手掌下的肌肤同样滚烫又充满了力量感,两人拥吻着从侧躺相拥转换了一个位置。
常锦礼看着在她上头的任顾,窗户没有关上,外头的灯光时灭时亮地打在他的身上,眉骨间深邃的眼睛就这样将她瞧着。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见她睁着一双水润的双眸,将他静静瞧着,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含着笑,轻轻亲了她眉心一下。
缓缓俯身下去,轻啄贝齿,吸吮吞噬,两人拥抱在一起,任顾的手再也忍不住,摸了摸她脸颊。
本来被塞进席子下头的蚊帐,早已被松开了,更是随着风扇吹过的清风时不时扬起一下。
房间里除去两人的亲昵之声,还时不时有蚊子嗡嗡嗡地飞过。
这时的任顾额头上已是一层薄汗,皱着双眉,本是清冷的脸庞染上一层迷蒙,他哑着声音,“下次吧……”
任顾虽有些不顺,但是心里却燃起了狂喜的心情。
怎么会?她竟还是第一次,所以这才进行得不顺利。
就连常锦礼都觉得有些痛苦,任顾将这一切归咎成是因为常锦礼是第一次,但是常锦礼却觉得他的技巧有待提高。
试了几次后,两人彻底放弃了,一来任顾不想硬来,怕伤到了常锦礼。
而常锦礼纯粹就是因为已经困到不行了,本来两人都是带着兴奋的心情,现在一个已经昏昏欲睡,一个还在琢磨究竟怎么进行下去。
最后,任顾见常锦礼确实困了,他就放弃了,等改日他研究研究怎么再作战一次。
他起身摸着枕头边的手电筒,将蚊帐重新塞回席子底下压着,用肩膀和脖子夹着手电筒照着床里,看哪里有蚊子就去打。
等蚊子被抓光后,常锦礼早就朝着墙面侧躺着睡着了。
任顾轻手轻脚,拉起小枕巾搭在她的肚子上,害怕她着凉,就跟着躺在她身后,从后环着她腰间,也闭上了眼睛。
歌舞厅的一角,灯光璀璨,各色的灯光打在何德美艳丽的脸庞上,更显得她的神情显得有些魅惑人心。她出门前,发现抽屉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
李家也就只有李卫军有可能会翻抽屉,然而她想不明白,他想找什么。
果然拿起那盒TT的时候,发现上头的盖子被人打开了,没有合上。
何德美有一个习惯,拿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放回原位的。
而李卫军则恰恰相反,上厕所不关灯,吃水果果皮放桌上,拿过的东西都是随手放。
所以这个习惯让何德美一下就知道她的TT盒子被他打开过了,她不禁嗤笑一下。原封不动放了回去。李卫军今晚就会回来,明天两人还要一起参加李仁义的公开课,得找点处理好事情回来。
于是,她又对着镜子里的唇形,细细描了一遍口红,抿了几下这才出门。
当她如约来到歌舞厅时,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