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gu903();除去韩蓄的事情,常锦礼不会再怀疑其他。

她坚定地点点头,尾随在他身后,上了医院前那辆军用物资车。

相较于那日在罐头厂里听到的哀嚎哭泣声,这会还没进去,却一片肃静。

大堂前面用白色的绸缎拉出了一朵朵的大花,挂在门前。大堂外面有很多很大的花圈,和21世纪有些不同的是,这里的花圈全都是用纸糊的。

一圈圈又大又圆的白色大花圈,上面摆着一条条黑色的绸缎。

还有几个大白色的灯光点着烛光挂在两旁,昨晚应该是他们在这里守灵。

常锦礼刚踏上楼梯,就有人向她递来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她顺势接过后戴上,整理自己的仪容,看到自己脚上那双鞋是红色的,立马就在台阶上脱了下来,放在一旁。

“嫂子。”立马就有人过来劝她,她都摇头摆手,赤脚走了进去。

大堂里头除去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的帽子。

除去部队里的战友、上司,就是亲人,也才来了不过三人。

常锦礼进去的时候,吕伟马上就注意到她了,包括她赤着脚。

常锦礼的视线却停留在那个站在棺椁前的男人身上,他刚做过手术的眼睛,医生嘱咐过不能情绪波动过大,然而别说任顾,就连她进来都禁不住再一次泪水盈眶。

罗琳和韩蓄的父母安静地站在一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大哭,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大悲无言!

“我们想让他开开心心的走,我们不会哭送的,请任参谋长亲自帮他批上国旗,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任顾咬咬牙,接过两名战士手捧着的红旗,悲戚地亲吻了一下国旗后,常锦礼站在吕伟身旁,看着他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缓缓俯身,将国旗轻轻盖在了他身上,没有进行封棺。

“敬礼!!!”这一声敬礼喊得又响又亮,尾巴绵长又有力量。

每人都在沉默地哭着,每个人开始依次排着队,轮流走过棺木,最后一次观看韩蓄。他的脸上被军队里的葬殓师画了细致的妆,每人上前一步,有人忍不住哭泣出声了,只见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捏了捏韩蓄的手后,就走了过去。

任顾一直和吕伟站在一旁,轮到常锦礼的时候,她含泪看了一眼韩蓄,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心里默念:谢谢你韩蓄,下辈子希望还能听见你喊我一声嫂子。

“我们走在大路上,高举红旗向太阳,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唱起了韩蓄生平最爱唱的军队之歌。

战士们的哽咽声,即便是哭也是哭着唱完了,这是一场悲壮的告别会,韩蓄的父母没有选择将韩蓄的生死状公开。

“孩子想和我们说的话,都已经在那里头了。我们没有什么遗憾,希望来生俺们还能做他爹娘,再报效祖国!”

韩蓄的生死状早在每次出任务前都写好了,一旦因公牺牲都会被送到至亲手上。

他父母之所以选择不公开,除了很多笔墨是和他们交待身后事之外,更多的是提到了任顾。

他们害怕任顾会更加自责,所以默默选择了不公开的环节。

韩蓄说:“希望任顾带着他的信念好好战斗,为他也挣一份荣耀。”

仪式结束的时候,他们彻底告别了韩蓄,也告别了罗琳等人。

罗琳双眼几乎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了,他们打算将尸体运回去,在老家火化后再埋入宗祠。

而部队里的衣冠冢,也留下了韩蓄生前常穿的军装和便衣。

韩蓄的肩章是任顾亲自摘下来的,他紧紧捏紧的拳头上交给了吕伟。

“报告副师长、报告,是师长。我请求加入特立小组严查这起爆.炸案!”

任顾想都没想,立马就要求归队,却被吕伟拒绝了。

“我命令你休假三个月,没得商量最起码至少也是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任顾,你已经三年没有休过假了,趁这次父母回来,多陪陪他们。你看看韩蓄的父母,你再想想你自己。”

吕伟一众人带着伤痛走了,他会出最好的兵去协助安全小组进行调查,罗布那边也已经请令进入调查小组了。所以他今天不能来到现场。

两位副市长也投入了自检环节和背调环节,所有鹏城的相关人员几乎被这一起重大安全事故所震惊。也几乎一夜之间,都积极调动起来。

不查明原因,就表示下一次还可能会发生如此重大的伤亡和财力的损失。

据初步统计,这次因公殉职的消防员就有134名,公安副局长赵大亮还在昏迷中,因为二次爆炸腹部大出血,左腿严重感染,胃部也是大出血,岌岌可危。

而任顾一行人中,更是有一半人就当场死亡。不包括后续支援的人员伤亡。经济损失达32亿,几乎就是中央拨款建设鹏城的五分之一。

所以,中央特别重视此事,各大部门除去纷纷支援鹏城以外,也都更加开始排查事故原因。

这次行动依旧是进行保密数据,非相关人员一律不得参与。

任顾因被吕伟强制休假,他也就不是人员之一,按规定,有关案情也是不得向他纰漏的。

“先回医院吧,任顾的父母也快要到了,我派车子送你们过去。”吕伟不由分说,将任顾按进了车子里头,本来他根本就不适合出院的。

更别说流了眼泪,现在常锦礼十分担心他的眼睛,害怕会因为他的情绪和眼泪影响到他的视力。

但是,更多的也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大家谁都没敢说他一句胡闹。

走出大堂前,任顾一直没有低下的头颅不知怎么地就看见了常锦礼□□着双脚。

地面有的路段还有着一些碎玻璃,任顾一把拉住了还在行走的常锦礼,“你鞋子呢?”

常锦礼指了指楼梯的一角,任顾拉着她过去,弯下身子时,他反射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应该是眼睛疼,想来刚才弯腰给韩蓄盖国旗的时候就已经疼了,但是他却一直强忍着。

“你不要动,我自己捡。”常锦礼赶紧伸手,却慢了他一步。

他的左眼还戴着眼罩,右眼也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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