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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哈维尔的问话,两位少女皆是娇躯微颤,变得愈发沉默,这让哈维尔的心情顿时低沉下去,那种不祥的预感再度升腾起来。

而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哈维尔扭头看去,只见阿罗文手抓着一个球状事物,施施然迈入房内。

他见哈维尔也在这里,便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球状物抛下,正好滚落在哈维尔的脚边。

哈维尔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东西赫然是一颗男人的头颅,他的脸上残留着恐惧和痛苦之色,想来是在生前遭到了什么极其残忍的对待。

“你应该知道这个家伙dr时尚,是负责指挥这一次袭杀行动的人,为了追上他,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阿罗文随口解释了一句,又笑着对哈维尔说,“看你这一身血的模样,应该也是被重点照顾了吧看来我们彼此都不容易啊。”

哈维尔盯着阿罗文的脸,眼眸深邃。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弱,自然能发现阿罗文此时的笑容是硬装出来的,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剧烈情绪一般,这让他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浓烈起来。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看见赛琉的影子,这已经让他联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赛琉在哪”哈维尔忽然问。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沉寂下去,似乎有庞大的悲伤将众人笼罩住一样,死一般的沉默正在蔓延,压抑的感觉令人心塞。

“赛琉在哪”他又问了一次,并且加重语气。

“赛琉她死了。”阿罗文终于回答,他脸上伪装的笑容在此刻尽数收敛,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

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但在想法得到证实之时,哈维尔的眼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震惊之色。

他暗紫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充满压迫力的视线直视着阿罗文,似乎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比如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之类的。

然而阿罗文却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着,看着那宛如深潭一样的目光,哈维尔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明白了赛琉,是真的死了。

那个充满了正义感、总是比任何人都努力、还向自己表达过倾慕之心的女孩,从今往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哈维尔竟是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眼中满是哀色。

而这时,斯比娅忽然抬起头,她的眼中有朦胧的水汽酝酿着,而后化作了两道晶莹的泪水,流淌过她的脸颊,然后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赛琉她为了救我们,没能逃脱出那场爆炸,连尸体都没有留下,还有小可也是”斯比娅哽咽地说,“我们找了好久,但只找到这个”

她将放置在一旁的旋棍武器捧在手里,武器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还有烧灼过后的痕迹,显然是不能再使用了。

“这是赛琉的”

哈维尔从斯比娅手里接过旋棍,愣愣地看着,整个人仿佛就这样呆滞了一般。

良久,他回过神来,像是已经接受了赛琉的死讯,脸上又重新恢复平静的神色。

他将旋棍收好,然后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同时他那低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走吧,这次的任务结束,我们也该回帝都复命了。”

长夜已然过去,此时天刚蒙蒙亮,初升的朝阳之光照射进来,把哈维尔的影子拉得老长,也让他的身姿显得更加伟岸。

而众人看着他那看似坚强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强大。

他只是背负的东西太多,无论是他人加之于他身上的信念,亦或是战友之人的死亡,这些东西凝聚成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之重,狠狠压迫在他的肩上,所以他只能用强大来伪装自己,并且保护自己。

这其实是一个脆弱的男人啊。

屋外,阿尔弗雷德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他们踏上了返回帝都的归程。

第一百一十三章墓园里

帝都外郊,墓园。

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天空上阴云密布,光线晦暗,远方的景色都笼罩在轻纱般朦胧的雨雾里,一眼看不真切。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人的心情也仿佛变得灰蒙蒙的,压抑和沉重之感几乎要让人无法喘息。

今天,是赛琉的葬礼之日。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算少,大多都是以莱特为首的帝都警备队队员。

他们有男有女,年龄集中在二十来岁,此时都褪去了那一身轻甲装备,换上统一的黑色丧服,面带悲色,甚至有不少感性之人已经悄悄哭出声来。

和其师欧卡不同,赛琉在警备队里的人缘极好,就算是被哈维尔提拔为“猎鹰”直属成员后,她也没有因此和以前的同僚们疏远关系,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单纯而直率的女孩。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好女孩,却不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她死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据说赛琉是在任务中牺牲的,这算是寻常可见的事情,也不至于无法接受。毕竟是做他们这一行,总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情况,所以难免也会面临这种令人感伤的离别,或者说永别。

她还那么年轻,年轻生命的逝去,总是更让人们感到叹惋。

同样身着黑色丧服的哈维尔站在人群的最前列,他的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挡住从天空中倾洒而下的雨幕,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一身白色祭衣的老神父在赛琉的墓前主持仪式,整个人一言不发。

虽然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他周围的空气却是莫名地有些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以至于都没有人敢上前去跟他搭话。

在哈维尔的身后,阿罗文、玛丽卡、斯比娅、威尔、兰还有切尔茜都到场了,所有人都保持着默契般的沉默,只有老神父念悼词的低沉声音在四周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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