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闻言点了点头,说:“交给我吧。”
话音一落,便见他五指紧握骑枪,背后风翼延展至最盛,整个人化作一道炫目的极光冲天而起,正面迎上了那悬浮于天空中的巨大怪兽。
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高空中对冲数次,枪刃与鳞甲摩擦所产生的金红火星不停闪灭,像是绽放在白日的黯淡烟火,忽明忽灭。
蓦然某一刻,哈维尔将骑枪横举于头顶,枪刃上青光暴涨,刹那间便延伸出几十米的长度,然后沿着一个精妙的轨迹,天青色的有形之刃瞬时凶狠劈下,如刀切豆腐般斩落了邪翼牛蟒右侧的蝠翼。
没有了翅膀的力量作为支撑,邪翼牛蟒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便再也无法保持飞翔,宛如一枚巨型炮弹般轰然落下,在地面砸出一个硕大的深坑,一眼望去竟看不出深浅。
然而哈维尔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此结束,就在邪翼牛蟒向下坠落的同时,他左手的指尖忽然亮起了耀眼的青光,伴随着手臂挥下,一道长约十余米、宽约一米的超巨型风刃顿时在空中凝聚成形,然后呼啸着撕扯着大气,向着邪翼牛蟒的方位凶猛斩下。
大次元斩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击,邪翼牛蟒甚至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结结实实挨了个正着,那仿佛无坚不摧的黑色鳞甲终于遇到了克星,抵御了不过数秒便咔咔碎裂,它的身躯被斩出一道狭长而狰狞的巨大豁口,血肉淋漓。
邪翼牛蟒惨叫一声,那一双凶戾的竖瞳里终于出现惊慌之色,它从哈维尔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邪翼牛蟒已然受到重创,哈维尔立即乘胜追击,举起骑枪对准下方的巨大坑洞,枪尖锋锐,森寒无比。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风之元素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为这亮银色的枪身包裹上一层青色外衣,暴虐的风以不安定的形式沉淀下来。
投枪攻击,准备。
察觉到了来自上方的危险气息,邪翼牛蟒慌忙地想要躲避,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支配,仿佛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冻结起来了一样。
地面上,艾斯德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接近,一只手放在邪翼牛蟒的长尾上,疯狂催动恶魔之粹,将寒冰之力源源不断地灌输入对方体内只见邪翼牛蟒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
然而邪翼牛蟒毕竟体积庞大,再加上自身的抗性不凡,这种程度的冻结并不能将它完全冰封,只要给它些许时间,就能轻易挣脱出去。
但十分可惜的是,现在的它并没有这个时间。
数秒后,凄厉的呼啸声回荡,风暴之枪从高天席卷而至,一瞬间便透过邪翼牛蟒身躯上的豁口贯穿进去,随后暴虐的风便肆意从身体内部展开破坏,斩切之力所过之处,些许的肌肉组织根本构不成任何防御,一触即溃。
而那枪锋一路挺进,直指要害的心脏之地。
邪翼牛蟒的惨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某一刻,就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它的声音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如山塌般倾倒。
第一百二十九章无解
没有人烟的森林里,哈维尔站在如同小山丘一样的躯体之上,脚下这所谓的虚假之山霸主已经死透,周遭的环境因为激烈的战斗而惨遭破坏,一片狼藉。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哈维尔浑身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说实话,邪翼牛蟒这种等级的超级危险种并不好对付,如果没有艾斯德斯从旁协助的话,想必还会让他多费一番功夫。
四周一片寂然,唯有风吹树梢的声音不绝于耳。
刚才战斗所造成的声势何其浩大,附近的野兽和危险种早就见势不妙跑了个干净,虽然现在邪翼牛蟒已经死去,但想来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都不会再有生物敢接近这里了。
“看样子已经结束了呢。”
耳旁传来富有磁性的女声,艾斯德斯来到了他的身后。
“如你所见。”哈维尔回头看她,“怎么样,这场狩猎可还算尽兴”
“猎物的反抗比预想中的激烈,甚至一度让我陷入险境,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可是很久没有过了,我自然觉得满意。”
艾斯德斯用力舒展身体,美丽诱人的曲线在哈维尔的视线中一览无余,那双微微眯起的深蓝瞳目表现出她此刻愉快的心情。
“是吗,你能开心就好。”
哈维尔转过头,抬起眼帘仰望夕阳西斜的天空,宛如渗入了黄金的晚霞散落一片,绚烂无比。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跟艾斯德斯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忘记时间的流逝,心情轻松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今天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和邪翼牛蟒的战斗,前前后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
虚假之山面积不算小,从外围走到最深处,再加上沿途解决一些不长眼的危险种,用了半天的时间已经算是他们脚程较快了。
不是不能更快一些,但哈维尔看艾斯德斯一副乐在其中的神情,像是要将郊游进行到底的模样,也就由着她去了。
“总觉得你今天特别的温柔呢,是我的错觉吗”
艾斯德斯从背后环住哈维尔的腰,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哈维尔的后背,额头轻轻靠上,脸上洋溢着浅浅笑意。
“那当然是错觉,我一向都是如此。”哈维尔面不改色地说。
“呵,我就当成真话来听好了”
艾斯德斯发出轻微的低笑声,也没有去拆穿这个明显的谎言。
气氛陷入了静谧的沉默之中,谁都没有刻意去打破它,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时间慢慢流逝,看着那夕阳一点一点重归地平线,燃烧到极致的霞云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哈维尔此时的心情十分平静,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心里已经明了了自己对艾斯德斯的感情,而艾斯德斯那边,想必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态度的转变,彼此间的距离,再也不像以往那般泾渭分明。
他们二人现在正处于一个暧昧的状态,所欠缺的,也就是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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