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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我踩死”

冷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败者,蓝发女子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处,然后抬手拔出腰间的西洋剑,毫不犹豫地斩了下去。

“锵”

这来势凶猛的一剑在中途就被一根金属手杖拦下,一个五十多岁、形象如同贵族老绅士一般的男人从旁悍然杀入,蓝发女子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裹着白色长筒靴的匀称玉腿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又用力踢出,正中地上那女子的腹部,将她踹得惨叫着倒飞而出。

“铮”

兵刃出鞘之声乍然响起,却见那男人握杖的手猛地一提,竟是从那金属手杖中拔出一柄细长的剑刃显然这是一把制作精巧的手杖剑。

风声呼啸间,剑锋径直抹向蓝发女子的咽喉处,走势刁钻之至,杀机凛然。

仅凭男人刚才展露出来的那一手,足可以判断出他的剑术修为之强,在当世第一序列的剑士中也能稳稳排得上名次,至少他面前的蓝发女子就没能避过这宛如神鬼的一剑。

“吭”

剑锋轰然命中,但并没有出现一剑封喉的血腥场景,男人的手杖剑在划破蓝发女子的肌肤前就撞上了一层坚实的寒冰,寒冰因为猛烈的剑击裂开了少许,却完美地防御住了这必杀的一剑。

蓝发女子看着神色陡然一变的男人,完美无瑕的容颜上忽然绽放出了笑靥,但这美丽的笑容落在男人眼里,却委实无法令他生出什么悸动,唯有危机临近的感觉摄然于心。

“呵呵,就是要这样才有趣啊”

话音落下,蓝发女子陡然一个错身,身形极速向男人逼近,男人下意识斩出一剑,却被蓝发女子同样一剑震开,然后左手握拳,夹杂着咆哮的风声全力轰出,男人单手屈肘一格,被击退少许,紧随而至的又是一记回旋飞踢,正中他的胸膛。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男人整个身躯都被踢得倒飞出二十多米,像是出膛的炮弹般退势凶猛,甚至将沿途几个倒霉的士兵波及,直接撞得口鼻溢血而死,而男人则在落地后又狼狈地滚了几圈,才终于稳住身形。

当男人重新站起的时候,除了胸膛上那个显眼的脚印,以及周身沾满的泥土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从容之外,实际上的伤害倒是半点没有,刚才那一脚看似凶猛,但其中蕴藏的力道早在男人激退的过程中就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那男人受她一击却还安然无恙,蓝发女子并没有半点失望,深蓝如海的眸子里反而绽放出精光,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玩具一般,看上去竟是有几分兴奋。

“虽然年纪已经挺大了,不过你的实力确实不错,够资格当我的对手。”蓝发女子轻笑一声,向男人挑衅式地招了招手,“尽管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把老骨头能挣扎到什么程度”

男人手里握着手杖剑,平日里的闲适和风度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只是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蓝发女子尽管已经对这个女人的强大有所耳闻,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仍然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很不妙了。

就在这时,先前被一脚踹飞出去的红发女子也重新折返回这里,来到了男人的身旁,共同面对着前方三十米开外,那名笑得如同恶魔一样的蓝发女子。

“父亲。”那名红发女子低声说了一句。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了她一眼,关切地问道:“迪娜,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红发女子摇头,道:“并不影响战斗。”

这看上去是父女的两人,正是革命军派遣过来协助西方异民族作战的“死棘”成员第三席的拉加德,以及第五席的卡尔迪娜。

而站在对面,令他们如临大敌的那名蓝发女子,则是这次西部战争中帝国军的统帅帝国最强之一,艾斯德斯巴鲁特斯。

第二百一十二章血文字

战场上杀声四起,两军混战之中,除了艾斯德斯与拉加德、卡尔迪娜这边的战斗无人敢接近之外,另外一个方向,艾斯德斯的副将利瓦正带领着几名万骑长和沙漠之王格列高在内的数个部落首领打成一团,双方实力相若,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

这只是一场突发的遭遇战,自然不可能集齐全部的有生力量,先不提格列高那边的情况,同样参与这场西部战争的黑瞳和波鲁斯则是在艾斯德斯的命令下留守于讨伐军大本营,对于眼下这场冲突大抵还没有得到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同为原“三兽士”之一的达伊达拉,这位战斗狂人已经战死了,他是在一个多月前的某次战役中,被敌军中一个名为拉加德的帝具使当场击杀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艾斯德斯才像是被触怒了一般,决定弃守长歌要塞,直接率领她的恶魔军团杀入无尽沙漠,无论西方异民族的军队撤出多远,艾斯德斯也必定会率军衔尾追杀,俨然一副要这群入侵帝国的沙漠之民全歼的架势。

但极为了解艾斯德斯性格的利瓦却是知道的,艾斯德斯早就有率军深入无尽沙漠的想法了,然而帝都方面的命令却是以长歌要塞为据点,采取稳健的攻势击溃西方异民族,这样的命令使艾斯德斯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而达伊达拉的意外战死,则算是提供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由头。

帝都那些高层的想法其实不难理解,毕竟无尽沙漠是片未知的土地,帝国军队在那里并不占据地利,即便是由艾斯德斯亲自领军,也很难说不会在行军作战的过程中发生什么万一的情况。

所以,与其冒着西部战线全面崩溃的风险大肆进攻,还不如坚守堡垒徐徐图之,优先稳固帝国当前的局面。

西方异民族确实是一大威胁,但对于现在的帝国而言,最危险的还是已然兵临汜水关的革命军,所以此时不宜激进,但求一个“稳”字。

艾斯德斯对此自然是极为不满的,但她也不好明着违背帝都方面的命令,倒不是担心引起那些政客的不满,对于这些人,艾斯德斯向来都是缺乏好感的,又哪里会考虑他们的意见

换做以前,艾斯德斯或许还会毫无顾忌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反正只要能将战争打赢,之后所有的责难都会变成毛毛雨,被轻松压下。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艾斯德斯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所思考的问题和所处的立场也都因此而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作为哈维尔所承认的未婚妻,她心中的顾虑自然是哈维尔对于此事的态度,违背上面的命令很容易,但如果因为这个而引得哈维尔生气的话,却又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