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兰扶着墙壁,有些艰难地走到罗隐身前,这才温和地笑了笑,出声自我介绍道。
“我知道你,当初还在暗杀部队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我将猎鹰每一个成员的长相和资料都记了下来。”罗隐平淡道。
这个所谓的工作需要是指什么,在场的三人无需明言都能理解,无非就是杀人那点事。
如今往事随风,连奥内斯特这个罪魁祸首都已经死了,以兰的心性又岂还会在意这些只是不免笑得有些感概,谁又能想到,当初的敌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兰端端正正向罗隐施了一礼,言语中尽是真诚:“谢谢你救了我,若是没有你施以援手,我恐怕已经变成大运河里的一具浮尸了。”
“举手之劳。”
“不过有个问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不知可否一问”
“你说。”
“你以前是帮奥内斯特做事的杀手,以我们的关系而言,无论怎么看都是敌非友你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救下自己的敌人就不怕我事后翻脸,将你还未死的消息传达给哈维尔将军”
兰一双深邃的黄色瞳目微微眯起,直视着罗隐,带着几分探究,没有放过后者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虽然这样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十分无礼,但在眼下这种情况,兰也根本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更何况,无论是罗隐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队长所说的关于罗隐的行事风格,都告诉兰这个男人心思果敢狠辣,绝非善类。
这样一个人,就算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但也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
所以哪怕罗隐救了自己,兰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反应,也是在内心猜测着对方的真实意图,权衡这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
而这最终的答案,就要看罗隐要如何回应自己的质疑了。
罗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忖,还未开口,一旁的马头已经忍不住跳脚站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愠怒。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前辈好心救你,居然还以险恶的用心揣度别人站在那儿不要动,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扔进河里”
马头面色不善,撸起袖子就想要往前走,却被罗隐不动声色地一把按住。
“前辈别拦着我我要教训他”马头愤愤道。
罗隐还是那副平静得毫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按在马头肩膀上的手掌加重了力道,冷斥一句:“闭嘴”
马头身体一僵,满肚子的火气好像突然间被一盆凉水浇熄了一般,不敢不听罗隐的话,怯生生地退了下来,站到罗隐身后。
罗隐抬起头,并不避讳兰的视线,神色淡淡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巴罗夫格林克斯。”
兰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是我朋友的名字,前任的皇拳寺总范师。”罗隐声音低沉道,“一个原本立志守护帝国,到最后却在歧路上越走越远的愚蠢之人”
闻言,兰的眉头不由皱起,冷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曾在帝都内战之时护卫奥内斯特,最后被哈维尔队长斩杀为什么现在提起他难道你是打算要向队长复仇吗”
罗隐摇了摇头,道:“复仇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尤其是像我这种长久身处黑暗的人,最是明白这个道理我提起巴罗夫,只是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而已。”
“怎么说”
“巴罗夫虽然走错了路,但他守护帝国愿望不是假的,帝都如今沦陷于革命军之手,我想这绝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罗隐顿了顿,又道:“话虽如此,我也没想过因为这个理由介入到帝国和革命军的斗争中,不过既然偶然碰见了濒死的你,出于情理也便救下了,就当是尽到一点朋友之责这个解释你觉得如何”
在罗隐说话的时候,兰全程都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从中看出一丁点的动摇和掩饰,唯有坦荡二字可言。
良久,兰轻吐出一口气,神色放松下来,认真道:“足够了,我已经能够确定你们对帝国没有敌意还有,抱歉。”
他是在为自己的多疑和猜忌道歉,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他刚才的态度也确实是失了礼数,若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主人家,恐怕直接将他扔出去都有可能。
“嘁,谁稀罕你的道歉啊“马头气哼哼道,“早说了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偏偏还不信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心眼多的文士,自己满肚子坏水不说,看谁也都像戴了有色眼镜一样哎呦”
却是罗隐毫不留情一拳敲在了她的脑袋上,无视马头可怜兮兮的眼神,罗隐淡然道:“你有你自己的立场,换做是我,也不会随便相信忽然出现在身边的两个可疑人士人之常情罢了,这并非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
兰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罗隐又问道。
兰想了想,道:“大概会先在这附近的地区搜寻一阵子,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斯比娅小姐,然后可能还会往汝窑城走一趟,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罗隐点了点头,没有具体问兰的私事是什么,这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只是说道:“你现在伤势未愈,还不宜长途跋涉,我建议你留在这里继续修养一段时间,等到状态有所好转之后,再离开也不迟。”
兰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奇差,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出去找人了,于是也就没有逞强拒绝对方的好意,道了声:“那就打扰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来者不善
时间一晃过了十天。
罗隐和马头所居住的小屋坐落在白河村的外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大运河滔滔的河水急流而过,河面反射着晨曦的微光,泛出一片朦胧的浅绿色,美好而壮阔。
迎着初晨微凉的清风,一袭白衣风衣的身影正在小屋外的空地上悠然舞剑,每一招每一式皆透露出一种流畅和美感,却又不失凌厉的气魄,仿佛有一条剑鱼在空气中不停穿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身体初步康复的兰这才停下了剑势,微微喘息中,太久没有锻炼过的身体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但这些许的疲惫,倒是将多日以来沉积于心中的抑郁和满身的慵懒都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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