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指了指墓碑:我哥走了,而且死状比我妈,我爷爷奶奶那一辈更惨,连固体都没有,只剩下一滩被衣服包裹的血水就在家里,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当时我爸那边的爷爷奶奶也在,他们心脏不好,也不知道这些事,看见这一幕被当场吓死了
“自那时候起,我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很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说到这里,江艾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把酒灌光的同时猛地拉住了终衡的胳膊,把他吓了一跳:
你悠着点啊
“因为我爸妈走的时候我还很小,我对诅咒没概念,本来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过完这辈子,像所有女孩子一样,读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最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可是那一天以后我变了,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死亡随时会到,但是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能静静地等,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不敢睡觉,害怕自己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说着说着,她捏住终衡的手开始如一把铁钳一般变得越来越紧,渐渐让终衡感到疼痛。
他试着挣了一下发现竟然挣不松,换作普通人这一下估计胳膊就会被捏成一滩骨血混合的碎屑。
看着江艾伦疯了一般给自己灌酒,脸变得越来越红的模样这是酒精在发生作用,终衡顿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
昨晚她喝的比这还多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为什么现在酒会生效还有,她要干嘛
终衡不知道,只能继续听着她接着倾诉:我退学了,开始研究我妈留下来的资料,疯狂学习生化方面的知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每一天什么都不想,只有活下去,活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是没用的,但是后来呵呵
“啪”
江艾伦手中的酒瓶滚落在地上,摔成碎片,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软倒在终衡身上,一双眼的神色开始变得迷离,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这顿时让终衡感到浑身如有上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不自在。
“你猜怎么着”
她问。
终衡:你被模板碎片寄生了,被赋予者钦定成了进化者。
“没错,这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玩笑唉,如果第四代进化者早一点出现该多好我哥,我妈,还有我爸,也许都不会死不,哈哈,依然会死”
江艾伦哈哈一笑,仰面一躺把脑袋枕在了终衡大腿上,断断续续地说:冷姐应该告诉你成为进化者的标准了,他们不符合,这是命,都是命天赋,在这里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我强还有执念你明白的,在研究这些资料的时候我渐渐喜欢上了这方面的知识我的想法也变了
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凶狠的杀意:
“自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逃避的小女孩,我发誓我要改变一切,我开始恨,恨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裁决,是它毁了我的一切也同样恨,它制造的战争和罪恶我发誓,我要将它连根拔起,为我哥,我爸妈,爷爷奶奶,太奶奶报仇我发誓,要斩尽世间的一切罪恶,让这世上不再有我这样的悲剧”
渐渐地,她开始语无伦次了,让终衡满头是汗不知该如何是好尼玛,喝高了吗这是都成酒蒙子了。
见他许久不说话,江艾伦把手伸长又从旁边抓起一瓶酒打开,一边不要命地往嘴里灌一边接着道:不说话怎么,你不相信我能做得到
“没有,我”
“不信是吗,好,我给你看我跟你说过,我的起点没有人能比我高,所以潜力这世上也不会有几人能比我更强因为,我是5级潜力”
断断续续的醉语中,一张属性面板表被打开漂浮在半空:
模板名称:微生物模板
宿主:江艾伦231号进化者
等级:4级
可用进化碎片:32879基础单位,12380中级单位,2000高级单位
已激活功能模块:主模块微生物寄宿培育库模块,主模块微生物规模操控模块,主模块微生物基因诱导变异与融合模块,主模块控制与改变模块,特殊模块生化聚变与质能转换模块任务奖励所得,最匹配宿主的神源核能力
未激活功能模块:进阶模块进阶为生化模板能力之一为获得将记忆信息源散布储存于体细胞内,仅剩一个细胞也能通过吞噬物质复活再生的能力
第274章:尘封的往事5
面板上的信息让终衡震惊不已,心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在进阶前竟然有四个能力而且每一个都这么强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
如江艾伦所言,她真的太特殊了,和舒悦仙一样成为进化者以前是一名变种人额,应该说是生化改造人比较合适,还不是小女孩那种还在正常范围之内的水货,而是有着远超常人的3级战力,有那么多特殊天赋作基础能力多也很正常。
“怎么样,看到了吗,你说,我能不能做得到”
把属性面板收起来,江艾伦抓着终衡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由于她喝醉了力道没控制好,捏在终衡的肩胛骨上竟然将骨头捏得噼啪作响,痛得终衡的脸紫如茄子。
虽然从混血儿身上他没感到恶意,但他有预感再这么任由她喝得一发不可收拾发酒疯非出事不可,赶忙发动潜能激发的能力瞬间将江艾伦的双手挣开,将她甩在一旁。
“你不能再喝了”
大喊一声,终衡伸手要去夺江艾伦手中的酒瓶,然而即便这副状态对方的力道仍然大得惊人,抓着酒瓶死死不放,两边都是20倍于常人的力量僵持拉扯下酒瓶竟然被从中间生生拉成两段崩为碎片
被挥洒的酒淋了一身顿时让江艾伦恼火不已,望着拿着半截滴着酒滴,愣愣地看着她的终衡卯足劲就是狠狠一推,由于没防备终衡这一下被狠狠推飞了出去,撞在岩壁上将坚硬的石头都撞出了裂痕,霎时间沉积在洞顶不知多久的泥尘如下雨一般窸窸窣窣地落下。
“讨厌,为什么,你不信你不信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
一掌把终衡推出去后,江艾伦如一滩烂泥一样仰面朝天软在墓碑前,念叨着模糊的喃喃梦呓,又抓起了旁边一瓶新酒拿嘴咬开,一口接一口地如喝水般往口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