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姐儿自己想嫁给你,我我偷了她的主意还说了她的坏话”
胡桂扬转到小草面前,单膝跪下,与她平视,“你觉得我是神仙吗”
小草一脸困惑,但是止住哭泣,“当然不是。”
“我是圣人吗”
小草又抽泣两声,“什么是圣人”
“就是那种非常了不起的人。”
“胡大哥很了不起。”
“不能自私,要以苍生福祉为己任,时刻想着天下,和商少保有点像的那种人。”
“嗯”小草有点犹豫。
“你得说实话。”
小草摇头,“你不是圣人。”
“你呢是神仙或者圣人吗”
“我更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何三尘呢”胡桂扬继续问。
小草陷入沉思。
胡桂扬站起身,接着摘取首饰,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越来越吃惊,小小的一颗脑袋上怎么可能容下这些东西
“何三姐儿不是神仙不是圣人,但她也不是凡人。”小草终于开口。
“她从前是凡人,慢慢地就不是了。她说她想嫁我,那是凡人何三尘的愿望,被她带到现在,总得尝试一下才能完全放弃,就像就像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长成大人之后偶尔也会拿出来怀念一下,可是很快还会扔掉,因为大人就是大人,不再喜欢儿时的东西。”
“咱们都是小孩儿,何三姐儿是大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还玩小时候的游戏,何三尘已经去做大人的事情。所以你没有偷任何人的主意,何三尘曾经有过与你一样的想法,但她早已不在意。”
“那她还来找你。”
“因为她需要一次完结,她走时比来时更高兴。”
诸多首饰终于摘净,小草的头发有些散乱,胡桂扬不会梳头,干脆全都解开,让长发自然下垂。
小草转过身,抬头看他,“可我不想当小孩儿,小孩儿没法嫁给你,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胡桂扬笑道:“那是个比喻,凡人都是孩子,只有极个别人,像何三尘那样,才是大人。”
“我不管比喻不比喻,我还是嫁给你了,对吧”
“当然,但是咱们得补一下拜堂。”
小草终于露出笑容,“阿寅带我来的时候,我是有一点害怕的当我听到你在隔壁说的那些话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可阿寅说说我耽误胡大哥超凡入圣。”
“阿寅是个疯子。”胡桂扬一句话给出答案,没有费力去想复杂的比喻。
“阿寅不疯,他跟何三姐儿一样,是个大人。”
“大人中间也有疯子,还不少。来吧,我带你去后院,咱们的洞房已经准备好了。”
小草平时胆子很大,今天却出奇地小,摇头道:“我不去,我谁都不认识。”
“哈哈,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人,你不是认识我吗”
“我刚哭过咱们还没拜堂”
“有道理,你就坐在这里”
“嗯”
“好吧,你看着这些首饰,我去通知岳丈,他就住在附近。”
“嗯”
胡桂扬走到门口,扭头看向小草,笑道:“你的链子枪呢”
小草拍拍腰间,“带着呢。”
“不会吧,一点也看不出来。”
“阿寅帮我造了一根又细又轻的链子枪,说我已经超过举重若轻的境界,该学习运轻若重了。”
“你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我用着很顺手,但我打不过阿寅与何三姐儿,勉强能与何五凤打个平手。”
“何五疯子也是孩子,可惜他非要跟在大人身后。”
小草微微皱眉,“还是比喻”
胡桂扬笑着出门。
空中弯月如钩,繁星闪烁,胡桂扬突然想起小草满头的珠宝首饰,不由得又笑出声来。
夜里很黑,街上寂静无人,胡桂扬默默前行,记得相隔五家就是何翁租住的落脚之处。
罗氏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拦在路上。
胡桂扬吓了一跳,“你不是没时间吗”
“我是跟着别人来的。”
“那你应该看到,别人已经走了。”
“她有何用意”
“没什么用意,叙旧,顺便将新娘子送来,我正要去通知岳丈。”
“仅仅如此”
胡桂扬上前两步,“你若有本事,就去找何三尘,若是没本事,就学我置身事外,天天神出鬼没的,有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自己向怀公做过的许诺吗”
“哦,原来你又转投怀太监了。”
“是怀公投向东宫。”
“嘿,还让我保密呢,他自己的嘴就不严。回去告诉他,神玉在我这里。”
罗氏大吃一惊,“你今晚就拿到了”
“何三尘直接送给我,没用我开口。”
罗氏越发震惊,半晌才道:“她对你真是情深意重。”
胡桂扬懒得解释,“回去复命吧。”
罗氏没动,“能让我看一眼吗”
“你会辨认神玉”
“至少看上一眼,才好回去复命。”
胡桂扬摇头,“你不够资格。”
罗氏露出明显的怒容。
胡桂扬并不退让,“这种事情还是说开比较好,拐弯抹角反而会害了你:罗氏,你对神力的迷恋还没有完全解脱,受不得诱惑。”
“嘿,谁能保证你就能忍受诱惑呢没准你一直在装傻充愣,骗取何三尘的信任。”
“那你就学我装傻,看看能否也骗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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