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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郧与庞刘二人浑身一颤,大惊失色。

细细一看,原来是租界的华人巡捕,大家也懒得计较了。

“这位长官,看着很面生啊”,庞太师不怒反笑,抱着拳,和气的问道,“不知尊驾,在哪里高就啊”。

“阿拉,法租界巡捕房华人巡捕”,一个三十多岁的巡捕,一脸横肉,一副鼻孔朝天,用搓钱的手势暗示,你们这些瘪三,赶快拿点钱孝敬孝敬,否则大爷将你们全部抓进牢房,哼哼。

这时,一位guo民党军官,随门房老王一起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巡捕大人死要钱的性格,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巡铺大人叫丁阿三,以前是作青帮流氓的,又叫烂眼三,习惯了打砸抢了,又干了一些别人难办的事,才被青帮老前辈看重送进巡捕房,同事们这次也是故意让这货来送死。

这厮可能也真该死了,以为刘公馆是普通商人公馆,尤其听门房老王一阵忽悠,更让他吃了定心丸,自认为是合法流氓,居然敢让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不敲诈些银洋,岂不是白瞎了这身狗皮。

“有人检举,说刘公馆的刘郧涉嫌行凶,与日本贵人多田晋三失踪有关”,看到庞刘等人沉默不语,丁阿三更是平添几分威风,肆无忌惮的叫嚣,“哪位是刘郧,随兄弟走一趟吧”。

也不知这厮的哪根神经不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庞太师,仿佛他就是凶手刘郧,看着丁阿三的狰狞笑容,连傻子都能猜到,如果真随他而去了,绝对没有好事,恐怕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此时吉伦金珠刚好进来,庞太师也就懒得假以颜色了,示意金珠拖走,见到狞笑而来的金珠,丁阿三顿时就急了,外强内干的嚎叫,他是洋人大人的巡捕,若动了他,这一屋子的人都得陪葬。

庞太师本来已忘记了此事,正准备与cuo民党军官打招呼,突闻此言,不由眼睛一眯,回过头来望着丁巡捕,一股杀气陡然出现。

“念你无知,被人利用,本想薄加惩戒,竟然不知好歹,金珠,拉出去埋了,顺便查查他的老大是谁,叫黄金荣给一并给办了”。

多蛮横的巡捕大人,顿时烂成一滩泥,哭得抢天喊地,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军官与刘郧似乎都有一些不忍。

看到几人的表情,庞学忠是何等精明,哑然失笑的解释,“别看这厮像个虫,若此时放过他,这厮转眼就会进谗言,将日本人失踪的屎盆子,扣在我们的头上,只怕今后就多事了”。

大家心中一动,只见巡捕大人已瘫坐在地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这厮的龌蹉想法,多半真被庞太师给猜中了。

金珠拖着流氓就走,还没多久,门外就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响,以及哼哼的汽车开动之声,刘郧心中一紧,知道丁阿三被扭断了脖子,被运往黄浦江边种荷花去,上海滩还真遍地尸骸。

“蚂蚁一样的小人物”,刘元庚见惯了血腥场面,略有感触的说,“古往今来,许多大事,都是他们被挑起来的”。

与军官一阵寒喧后,庞刘等人才知道他叫陆冼锋,是陆军大学学员,将南京军训通知书送给刘郧,本在杭州湾附近随杨耿光校长考察,因途径上海,总部为了以示尊重海归,让他们顺便派送通知书。

这时刘郧才发现,陆冼锋的军服并无军衔,领章上绣着“陆大”字样,后来才知陆大学生中,大多是校级以上军官,甚至还有兵团级将领,中将以上军衔就有好几个,而杨耿光校长也不过中将而已,为了避免这些人骄傲,在校期间一律不得佩戴军衔。

可能公馆内的杀气太重,陆冼锋总感觉不自在,简明的说完了来意,婉言谢绝了茶水和点心,向大家一一敬礼后,匆匆而去。

刘郧拿着军训通知书,刚翻开就发现了异常,倒像正式录取通知书,“玆,刘郧同志,被国民革命军陆军大学,录取为军训生,命令该生,于民国23年9月1日准时报到,特此通知,杨耿光,张文白,地址,南京市薛家巷陆军大学。注,请带好入学通知及证件”。

陆军大学,刘郧有些不明觉厉,嗯,与名将辈出的黄埔军校相比,究竟谁高谁低,据说黄埔军校后来分裂了,有广州、南京和武汉三个分校,在21世纪有些书上说,cd也有分校,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叔、庞叔,小侄才疏学浅”,刘郧拿着通知书,一副汉奸见太君一样,涎着脸,点头哈腰的向前辈求教,“这个陆军大学,与黄埔军校有什么关联,莫非就是今天的黄埔军校”。

二人也不答话,边喝茶边盯着刘郧,刘元庚忍俊不严,用茶盖指着刘郧哈哈大笑,庞学忠也笑容可掬,半响之后才说明原由。

“黄埔军校建于1924年,原名中国guo民党陆军军官学校,校址广州黄埔区长洲岛,所以又叫黄埔军校,1927年该校迁至南京,改名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至今年5月,刚好是建校十周年”。

“黄埔军校培养的中初级军官,而陆军大学,培养的都是高级军官,入学的起码要求是,担任过团以上职务的军官,或在国外获得相等学历,又或各省各军所推荐的特殊人才”。

庞太师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刘郧突然有些发冷,“黄陆浙一,是老蒋嫡系中的嫡系,中央军各级将校,大多先读黄埔,后去陆大进修,最好是浙江人,又在第一军待过,那么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说完,庞刘二人就悠闲的喝起了茶,冷着脸不再搭理刘郧,只要不是傻子,就不难猜到个中缘由,以为他想攀高枝,想投老蒋去,这是招谁惹谁了,他也来脾气,将通知书往桌子上一扔,生闷气了。

“贤侄,也别多心”,看到刘郧嘟嘴黑脸,刘元庚连忙打圆场,“愚叔也无他意,也不是对你有意见,而在想你是否该去,还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老蒋突然发出这个通知,究竟有何用意”。

“哈哈”,知道猜忌过火了,庞学忠连忙解释,“贤侄,老蒋是何许人,连你面都没见过,就送来陆军大学军训通知,军训,上海就可以军训,为什么非去南京不可,其中必定有诈”。

刘郧一想,也对,自己一干人等,正与何先生做生意,还是杀头的生意,老蒋可正在磨刀霍霍,据前线传来消息,哪怕往苏区运去一粒盐渣,又或一颗粮食,都会毫不留情的拉去枪毙。

买卖军火、粮食、药品和布匹等等,刘郧多少也有参与,被拉出去枪毙十回八回,都不为过,老蒋突然通知军训,确实太反常了。

“哎呀,两位叔叔真是精金火眼,姜还是老的辣”,刘郧立马转怒为笑,连忙放低姿态,一一道谢,“小侄就是一个文化人,这个南京军训不去也罢”,说着就准备撕掉通知书。

“贤侄,且慢”,庞刘二人异口同声喊道,随之相望一眼,一起拉住刘郧,“此事还有待斟酌,切勿孟浪”。

看着刘郧的郁闷样子,庞太师不由笑了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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