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士,虽然如今被病魔所困扰,脸部似乎有些黄疸,但是他们的眼神依然很坚定,透出一股不倒的军人气质。
刘郧眼泪不住的流淌,声音有些颤抖却很清晰,“兄弟们,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呜呜”,一众十三个铁打的汉子,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居然都哭了,一边坚持着敬礼,一边梗咽的说,“不怪长官,这都与长官无关,是弟兄们命薄”。
多朴实的汉子,多好的战士,刘郧有些感慨,用手挨个拉下来,要他们躺好,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消炎神药青霉素和磺胺片,一定要搞出来。
玛丽修女在病床边的药柜里,拿出一个大玻璃瓶,里面正是一些红色的粉末,刘郧这时才留意到伤兵们的伤口上,都抹了一些红色的液体,哪里还不明白教会修女,已经直接拿多浪百息染料,当消炎药用,难怪修女会说,她们是用土办法治疗。
怎么能直接用,里面还有许多杂质,甚至有毒,刘郧看着得意洋洋的玛丽修女,不禁有些苦笑,难怪医治了一年多,就是医治不好,你妹,这些伤兵没被弄死,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拿着染料瓶的玛丽修女,突然发现刘郧的脸越来越黑,也知道大事不妙了,竟然有些害怕了,不由主的拉着孔玉玲。
孔御姐连忙对刘郧说,“亦诚,玛丽修女,只是一个神职人员,她不懂医学,莫非这个多浪百息,还有什么禁忌”。
刘郧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对孙志雄一干伤兵们说,“兄弟们,你们都是真正的华夏英雄,我,刘郧在此发誓,一定研制出新的消炎药,一定要治好各位的伤痛,几天之后就会拿出新药”。
一说完,刘郧向伤兵们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走出了病房,正好智脑的扫描结果也出来了,伤兵们确实是复合性伤口感染,预计磺胺片和青霉素一旦出来,就会基本痊愈,但是这十三个人还有其他病症,体内有细小的疟疾虫,所以导致脸色黄疸。
黄疸疟疾,这个更好办,青蒿草遍地都是,刘郧顿时松了口气,过几天去渣场拿回蚂蚁的时候,再采一些就是,正好一并解决了,正要回头的时候,孔御姐正温柔的用手帕给他搽脸。
庞语嫣也是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玛丽修女不知所措的抱着染料罐,刘郧也知道不能全怪修女,玛丽嬷嬷本来也是一番好意,要怪就怪这个时代,真没有好一点的消炎药。
刘郧微笑的看着玛丽嬷嬷,有些歉疚的说,“对不起,玛丽嬷嬷,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我的脸色难看了点,但不是针对你的,而是我感觉自己的责任更大了”。
玛丽修女眨巴眨眼睛,似乎是听明白了,似乎又有些没全懂,对于刘郧所说的道歉,只是微微一笑,忍不住问到,“刘先生,你的新药,指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你所说的,青霉素”。
刘郧从修女的手中接过染料玻璃瓶,递交给庞语嫣,才微笑的说,“是的,几天之后,我不但要研制出青霉素,还要从多浪百息之中,提取磺胺片”。
第四十一章太师失踪
不愧是财神的女儿,孔玉玲在离开教堂之前,还与玛丽修女和庞语嫣一起,找了一下王萍姑与孙志雄,以刘郧的名义,送给了伤兵们二百个大洋,作为生活费,暂交孙氏夫妇保管。
在玛丽修女殷勤的目光下,刘郧带着一罐红色染料,坐上孔御姐的车子,仓皇而去,明知道修女是看上了他新药,还是不禁升起了异样的想法,难道看上了修女,自己都觉得荒唐。
刘郧一行人,离开杨格非教堂后,顺便去了汉口的租界路、江汉路和汉正街,买了一些急用的物品,比如要绘制发动机图纸的笔墨纸张,可提取磺胺片的“多浪百息”染料,用于培养青霉菌株的玉米粉,以及治疗外伤的云南白药等等。
回到别墅时,太阳已经偏西,而访友的庞太师居然还没回来,刘郧与孔玉玲还以为,太师可能久了没见老朋友,所以要晚点回来,庞语嫣却一副心事重重,坐卧不安,脾气也有些暴躁。
庞太师久等不回,渐渐的,刘郧也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了,好在当时的汉口特别市也不大,尤其有车的情况下,更是方便,于是干脆让孔大小姐开车,去四川会馆找一找庞太师。
刚要上车的时候,刘郧突然有些心惊肉跳,似乎心中隐隐有所感应,一种直觉,只怕庞太师的处境有些不妙,习惯性的摸了一下手表,晕,还在渣场升级,连忙让孔玉玲通知阿魂一起去。
阿魂依旧一副酷酷的样子,很高调的不与刘郧他们同车,而是又叫两辆小车,将孔玉玲这辆夹在中间,最后谁都不知道那厮,究竟上了哪一辆车,唯有刘郧通过智脑才得知,阿魂去了第一辆。
在感概高手就是高手的同时,刘郧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在特别关照司机们将车开慢点的同时,也叫智脑做好紧急戒备,对一公里以内的异常情况,给予关注与扫描,已经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去汉阳兵工厂一趟,只要299级的蚂蚁在手,哥还怕谁。
到了四川会馆才知道,庞太师确实来过,午餐过后就走了,现在已是该吃晚餐的时候了,大家不由大惊失色,无人不知太师多半出事了,庞语嫣在孔御姐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好在最后送走庞太师的伙计还在,专门指了一下太师离开的方向,大家正准备顺着方向去找,一个黄包车夫跑来会馆门口,高叫喊谁是庞学忠的家人,他有庞学忠的亲笔信函送到。
庞语嫣一听到,立马就抢跑了过去,一把抓住车夫的领口,吓得车夫直往地上躲,刘郧这才注意到,这个车夫脸色枯黄,两眼无神,身材欣瘦,两脚走路有些虚浮,正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不知为啥,总觉得有些怪异。
庞语嫣拿到信函,就松了车夫的领口,车夫似乎被吓到了,连赏钱都不要了,拉着黄包车就跑。刘郧心中不由一动,正准备叫阿魂拿住此人,后来又忍住了,如果此人真有问题的话,也有智脑可以跟踪,倒也不怕他真跑了,相反正好利用此人带路。
庞语嫣打开信函,却不是庞学忠的字迹,而是扭扭歪歪的一行毛笔字,“庞学忠,在我的这里做客,春の樱花会社”。
会馆的伙计一声惊叫,瞄了一眼庞语嫣和孔玉玲,才有些猥琐的向刘郧低声解释,春の樱花会社,就是一家日本人开的艺女支院,名声很响的那种,让大伙不要急了,老爷子身体不如年轻人,今晚恐怕是回不来,明早他自己就回来了。大家顿时都傻眼了。
在上海,庞太师表面没有老婆,暗中据传还是有一两房小妾的,对于老爷子逛女支院的事,大家还是信了七八分,正在考虑要不要找老爷子的时候,刘郧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