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陈乐在乾照宫门前大声说道。
大太监高望看了他一眼,说道:“陈将军不必自谦,陛下在里面等着呢,快进去吧”
陈乐把李存孝留在宫门前,独自一人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乾照宫内,烛影摇红,庄严的龙椅之上端坐一人,正是大许启元皇帝
启元皇帝面色红润,瞧不出丝毫有病的模样,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陈乐
陈乐反应极快,他根本不管启元皇帝是病已经好了,还是一直在装病,直接就拜倒在地,口中高呼:“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启元皇帝看着他一脸深意地笑了笑:“不迟,不迟,你来得正好”
一个月后,许京这场大乱早已经荡平,而许皇诈病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天下都说许皇是诈病,为的是清除朝廷内不忠心之辈,清除心思谋反之臣。
大皇子并没有被抓,而是自刎于皇宫之前,西城禁军和北城禁军全被血洗,而大许的西路大军更是被清洗了一遍。
转眼间又是一个春天到来,陈乐已经进入大许朝廷整整两年了,两年来,他结交收服了不少朝中官员,但是却刻意避开有家族势力之人,而是选一些没有太大身世背景的人。
他将褚虎调到了自己的麾下,成为南城禁军的第五名副将,同时郑玄也来投靠,陈乐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他上次没来参加科考居然是家族给他联了一门姻事,他抵死不从,被禁闭家中,直到前阵子才瞅了个空儿逃了出来。
因为错过了科举会考时间,所以郑玄在陈乐的举荐之下进入了工部,担任了一个七品的小官,虽然官职小,但郑玄却很满足,说什么也不愿意通知家族自己的去向。
这一日上午,陈乐在将军府内饮茶,见外面杨柳新绿,鲜花吐蕊,不由对旁边的雨墨问道:“师弟啊,今日是什么时节了”
雨墨掐指一算,道:“师兄,不早不晚,今天正是我们去年那次出城踏青之日”
“去年踏青之日”陈乐闻言立刻嘴角动了动,眼前浮现出一个绝色少女的身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雨墨啊,今日微风和熙,艳阳高照,真是一个好天气,待为兄更衣后,我们一起出去踏青吧。”
“啊,师兄,你还要踏青啊”雨墨立刻脸色一苦地道。
“不必废话,这次你多准备点东西,笔墨纸砚,点心果脯等都不能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也是读书之人,难道没听过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去年今日,你喝了人家多少山泉水恐怕你要把一条河都还给人家呢”陈乐瞪眼说道。
“我,我”雨墨顿时一扁嘴,想要辩驳,但看着陈乐一脸火热的模样,终是住了口,气呼呼地转身去准备东西。
两刻钟之后,陈乐一身雪白袍子来到将军府外,和雨墨一起上了马,出了南城门后顺着京山一路行去。
两个人游山玩水,走了几十里路,大约快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只见前方山下隐约间有一座别致的小院,这小院典雅幽静,颇有格调,半院的桃树正在盛开着妖冶的桃花,迎着风远远的就可以闻到芬芳香气,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陈乐看着小院,忽然轻咳一声道:“走了许多路,有些口渴,去前面讨瓢水喝好了。”
雨墨闻言小脸一抽,无奈地道:“是,师兄。”
第165章去年今日此门中
两个人骑马来到小院门前,如去年一样,在拴马桩上栓好了马,然后走了过去。
雨墨刚要敲门,却忽然“咦”了一声道:“师兄快看,这小院里没人,院门上了锁。”
陈乐急忙定睛观瞧,只见小院的门上一把黄澄澄的锁头正闪闪发光,他不由心中一凉,嘴上却道:“主人家可能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们稍安勿躁等候片刻就是。”
两人在门前等待起来,但左等也看不到人,右等也看不到人,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后,两人举目远眺,依旧没有半个人影,最后陈乐叹道:“雨墨啊,把糕点放在门前好了,我们回去。”
雨墨依言放好东西,刚要走时,陈乐看到满园的桃花绽放,不由心中一动:“雨墨,取笔墨纸砚来。”
小书童纳闷地取出了文房四宝,磨好了墨,陈乐拿起羊毫蘸饱墨汁,在院门的一扇上写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写完之后,陈乐长出了一口气,道:“雨墨,走吧。”
小书童见状不由叹道:“师兄好文采,此诗可流传千载”
陈乐笑道:“少拍马屁”
雨墨道:“师兄,我这里也有一首诗,不如写在门那侧,正好凑成一对。”
陈乐奇道:“什么诗,你写来看看。”
只见雨墨拿起毛笔,走到门的另外一侧,在上面写道:
去年今日此门左,人面桃花红似火。
人面若是她还在,凉水活活灌死我
陈乐见雨墨写完这首诗,顿时脸黑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混账东西,居然编排起你师兄来了,还不快走”
两个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许京。
这一夜陈乐心神不宁,满脑里都是那名绝色少女的身影,心中思想万千,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来到将军府去坐堂,只是大堂中只有他一个人,不免孤单寂寞,但就在此刻,忽然外面跑进来一名小兵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两人求见,说是将军的故人,有急事相见。”
陈乐闻言微微一愣,稍加思索后道:“请他二人进来。”
不一时,外面走进来两个人,陈乐一看未免诧异,这两人他却是认识,正是前几年给自己送礼那神秘人的两个仆从。
他急忙站起身道:“竟是你们两个”
他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人捶胸道:“陈公子啊,你可真个害死人了”
另外一人顿足道:“是啊,陈公子,你可真害死我家小姐了”
陈乐奇道:“二位这是怎么个说法”
一人道:“我们兄弟俩唤做丁不三,丁不四,前两年奉我家主人,也就是我家小姐的命令给公子送礼,只希望和公子结个善缘,却不料公子见到我家小姐当面却不识得,小姐心伤,尤其昨日错过了和公子再次相见的时机,小姐更是悲痛欲绝,昏迷不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