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伸手摸了摸下巴,道:“毁了倒是容易,即便我不毁,那么乱世来临,老宗正你认为齐国有问鼎天下的机会吗”
老宗正沉默了片刻后道:“以当今齐国的国力来看,机会太过渺茫”
“不是渺茫,是根本一点都没有啊”陈乐道:“学宫毕业之前,我曾去燕国参军,学宫毕业之后我曾周游列国,加入大许之后,我更是与秦国交过战,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齐国想在这个乱世中问鼎天下,以当前的状态来看,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老宗正脸色不变,看着陈乐道:“所以,你接任齐王的位置之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陈乐笑道:“老宗正这是要将齐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宗正看着他道:“我相信庆之你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陈乐摸了摸下巴,有些喃喃地道:“老宗正啊,盖楼的本事我没有,但拆楼的本事我确实很擅长呢”
当天傍晚,陈乐与老宗正一同进入齐国王宫。
看着床榻之上那脸色苍白,几乎瘦成一具骷髅的齐王,陈乐不由心中长叹。
空旷的宫殿之内,闲杂人等都被清了出去,有的只是陈乐,老宗正,齐王,和守在床榻旁的一名貌美少女。
“王弟”齐王在床榻上声若游丝:“你这次能回来我就放心了,以后齐国就要全部交给你了”
“王兄,你安心养病就是,有我陈庆之在,必然不会辱没了琅琊陈氏的名头”陈乐叹息道。
“王弟,思思也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照顾她”齐王声音悲怆看着床边少女。
“王兄,你放心,从今天起思思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只要有我陈庆之在一天,任谁都不能欺负思思”陈乐看着那少女道。
“好,好,王弟啊,齐国如今情状,全怪我治国无方,我实在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啊”齐王挣扎欲起,陈乐急忙上前扶住,道:“王兄不必自责,天下分分合合,从无定数,不干王兄的事。”
齐王缓过了一口气,然后道:“旨意我早就写好,传位于王弟,我这身体也没几天好活,你不必等我死后再接任齐王,明日早朝我就宣布退位,然后传位与你,这样也省去许多麻烦”
陈乐皱眉道:“王兄,不用这般急迫吧”
齐王脸色惨白地道:“我的病随时都可能撒手西归,如那时你再接任齐王,肯定会遇到王颜两家的阻挠,还不如明日便宣布的好”
陈乐看了一眼老宗正,点头道:“就依王兄的意思吧”
第二日,一个震惊整个齐国乃至天下的消息传出
齐国齐王自感时日无多,传位于王族王弟陈庆之,并且当朝宣布退位,陈庆之接任齐王。
就在天下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惊讶于这陈庆之究竟是谁时,诸国的首脑高层却全部开起了秘密会议,寻常老百姓不知道陈庆之是谁,他们可是知道的,这特么的不就是那位大许文武状元,天下第九的陈武尊吗他不是忠心耿耿于大许吗什么时候竟然又跑到齐国坐上国王了
就在全天下都议论纷纷之际,原本的齐王在传位于陈乐的三天后,病重西归,齐国举国哀悼。
又七日后,陈乐升朝,这是他接任齐王以来第一次正式的上朝。
之前原本齐王活着时,陈乐都会把他请来,而他死后这几日,齐国的早朝也没有开放,所以这一天才算是他真正的上朝
王宫中的宫女给他穿上了崭新的王袍,戴上王冠,虽然陈乐很不习惯这种服饰,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但宫女要给让挂上装饰性的宝剑时,他却拒绝了,而是将那把巨阙剑悬挂到了腰上。
齐国朝堂中的这些大臣们,其实对陈乐既不算拒绝,也不算接受,在他们眼中以前的齐王也好,如今的陈乐也罢,谁做这个位置都无所谓,反正齐国大权已经尽被王颜两家分割,任谁坐上去都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哪怕这个人是武尊,可一旦坐到这个位置,他首先是齐王,既然是齐王,那就要束手束脚,就要被齐国的朝堂制约
因为连续几日没有上过朝,所以朝中积压了不少奏折,这些奏折本来是可以直接送到王宫之内,但因为先王殡天,所以也没有送过去,兼之不少大臣纯粹地想试探一下陈乐的深浅,所以在这一天,众大臣的奏折堆满了陈乐身前的龙案之上。
陈乐随手翻看着,这些奏折里面有一部分纯粹就是没事儿闲的,一点小事也汇报上来,还有一部分是报告各地灾情的,今年齐国受灾严重,几个州粮食减产,从入秋之时,便开始逐步放粮,但到了如今非但没有缓解灾民,反而使得灾民数量越来越多了起来。
还有一小部分奏折,属于那种绵里藏针,居心叵测的,写奏折的人是别有用心
大概看完之后,陈乐从中抽出一本奏折,这是一本户部尚书呈上来的折子,折子里面的内容很简单,意思就是说各地存粮已经不多,要不要继续放粮下去
存粮不多,要不要继续放粮下去陈乐边看心中边发出一声冷笑
第189章陈武尊金殿议事
陈乐在此次上朝之前的几日里,曾经通过一些先王心腹之臣,了解过目前整个大齐国的境况。
齐国虽然不算鱼米之乡,但也是产粮之国,而且齐国的灾荒年景极少,所以齐国的粮米储存极其丰富,据那几位大臣估摸,各地粮仓包括齐京的粮食储备,不要说抗过一个灾年,就是再来一个灾年也不至于就彻底把粮仓掏空。
而这份折子上居然说,各地粮仓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这简直就是弥天大谎,是欺君之罪
陈乐坐在王椅之上,看着上这份折子的户部尚书颜文礼,慢慢地道:“户部掌管钱粮,对全国的粮仓了如指掌,存粮真的不多了吗”
颜文礼立刻出班道:“回王上,全国各地的存粮都已见底,如果再继续放粮,恐怕支撑不到年底。”
陈乐道:“那依颜尚书的意见呢”
颜文礼道:“臣不敢做主,一切全凭王上命令,不过臣觉得这些灾民实在可恶,为何不到其他国家去乞讨,偏偏要留在齐国,这样会把齐国拖垮,简直是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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