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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脸绷得紧紧的,谁也没有先说话。江又梅也没像平时那样帮林昌祁整理衣裳,都是由蓓红蓓丽服侍。
吃饭的时候,小包子来了芳芷院,今天他是特地来陪即将离去的爹爹吃饭的。小包子也看出了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特别是爹爹,沉着脸,嘴抿成了一条缝,一只手还握紧了放在大腿上。
本来攒了一肚子话的小包子,也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林昌祁看到儿子乖巧懂事,对他说道,“你现在是大人了,爹爹不在的时日,要多孝敬太奶奶、爷爷、奶奶,也要疼爱娘亲和弟弟妹妹。”
小包子忙站起来躬身应是。
饭后,林昌祁分别去了小丸子和小皮子的房间,轻轻亲了亲他们的小脸,又用拇指摸了摸他们粉嫩的小脸。之后,母子送林昌祁去外院,林侯爷和林家的其他男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江又梅看到绮嫦上了最后一辆车,妍丽的脸上因为欣喜显得更加年青了几分。
林昌祁翻身上马,看了一圈送行的人。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红肿着眼睛的江又梅站在男人堆里显得更加醒目。他眼里流露出不为人察觉的疼惜,还真是糊涂,平时的聪明劲不输男人,可到了关键时刻就犯傻,自己都说得那么直白了还没想通。昨儿夜里,你委屈,我也很没面子啊。
几十名亲兵及几辆车走在前面,林昌祁跟众人拱手告别随后撵了上去,依然由林昌晖把他们送到城外。
送走林昌祁,江又梅母子又坐车去了国子监。车上,小包子嘟着嘴说。“娘,你和爹爹吵架了?”
江又梅犹豫着说道,“也不算吵架,只是——对有些事的看法和认知不同。”
“娘,爹爹都要走了,咱们一别又要好久才见面。能解决的事就好好说说,实在不能解决的事就放一放。以后再说。干嘛弄得这么不愉快咧?”小包子说道。
江又梅侧过脸来看了看小包子。一晃眼,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儿子长大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好想问他前世很多即将离婚的父母问孩子的一句话:若是爸妈离婚了。你是想跟爸爸过,还是想跟妈妈过。
但想想这孩子明年春天就要下场考秀才,还是不要增加他的思想负担了。
她伸过胳膊把小包子搂在怀里道,“儿子说得对。以后娘和爹爹在信里勾通勾通就是了。”
小包子听了才又高兴起来。
来到讲堂,书僮大福先把学生们头天做的课业收上来。等大福把一摞纸交给讲台上的江先生后。头两天没交课业的陈和基便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画,还特意画面朝下不给别人看到。
他走上讲台把画也交给江又梅道,“这是我的课业。”
不说江又梅惊讶,连几个小学生也奇怪不已。黄善说道。“和基哥哥也写课业了?”
魏临谦更直白,“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另外的小学生们都笑了起来。陈和基的脸都羞红了,回到座位上把头低到了桌子底下。
江又梅低头把他的画翻过来。画的是一把青龙偃月刀,虽然线条不直。比例不对,形状也不太像,但一看就是认真画了的,连刀头上的龙眼都画了出来。对一个不爱学习,甚至连笔都愿意拿的孩子来说,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
江又梅走到陈和基的身边说道,“把头抬起来。”
陈和基抬起头垂着眼皮,以为江先生要骂他画得孬。
却听江先生说道,“边先生都没想到,你能画得这样好。”
陈和基惊喜地抬起眼皮,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先生说道,“先生说我画得好?”
江又梅肯定地点点头,“嗯,进步神速,吾心甚慰。”
从国子监回到家,在院门口下了轿子。院子里静极了,只有树上的鸟儿在啾啾地叫着。正午的阳光正烈,虽然已是初秋,也射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江又梅问道,“孩子们呢?”
林虎家的道,“思姐儿今早起来知道大爷走了没叫她,大哭不止。后来侯爷派人来把思姐儿和启哥儿一起接去了正院,小虎子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