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2 / 2)

一系列的凶险,令殷长夏手腕都在发麻。他小心翼翼的探出棺材,一只脚踏入池边,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当如此,原本沉下去的惧鬼,拼了命从后方挟持了殷长夏,利爪放在了他的脖颈处。

惧鬼惊恐万分的对宗昙说道:“王,你不想他出事的话,就乖乖回到怨池。”

原来刚刚他忍住强烈痛苦,缩到了怨池里面,埋伏在水面,等待时机反击。

惧鬼身上满是被灼伤后的痕迹,皮肤也是一片焦黑。

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可见怨池池水的厉害。之前的他一直都是用鬼骨护着自己,如今殷长夏不断用红线抵抗,鬼骨竟也不再护着他了。

宗昙缓缓回头,似乎真的有了忌惮。

殷长夏刚刚松懈下去的神经再次紧绷:“别管我,快动手!”

惧鬼奸笑了起来,看宗昙的样子,是不会动手了。

他犹如掌控到了宗昙的命脉,更加肆无忌惮。

看来手里的殷长夏,比鬼骨还好用。

“王,请您回到怨池。”

唐启泽着急的喊:“殷长夏!”

殷长夏脸色泛白,思考着到底要怎样才能逃生。

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恐怕还未逃出去……时间就已经截止了。

他不能变成拖累,待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等待别人来救。

必须得想个办法!

殷长夏嘴唇泛白,忽然想起了鬼仆手牌……

真碍事!

自从佩戴鬼仆手牌之后,红线的力量才变弱的。

鬼仆手牌的确有隐藏活人、以及身份的功效,可也阻挡了他与宗昙二人之间的联系。

殷长夏小心的伸到衣服里面,将本来就已经裂开一道缝隙的手牌拿了出来,手心微微发颤——

宗昙的声音从脑海内传来,充满了恶意:“你要毁掉吗?”

殷长夏的手顿住了。

他以前是看不见鬼的、也听不清他们说话。

待在游戏的时间越长,殷长夏便越能听清楚那些东西。

殷长夏曾经看过宗昙的半张脸,妖冶至极。而他的声音却截然相反,像是冰极之雪,冷得令人彻骨。

宗昙的语气阴森又极度冰冷:“你真的要毁掉?”

殷长夏呼吸急促,发现哀惧两鬼似乎听不到宗昙的声音。

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声,刺痛着耳膜。

恐惧令他的脑子犹如生锈的铁一般,沉重又无法转动。

殷长夏紧咬着牙关,将手牌捏紧:“是。”

宗昙无声的咧开一个笑容,欣赏着殷长夏犹如自毁般的疯狂。

真是有意思啊。

某些程度而言,他和他约莫是同类。

殷长夏微微垂眸,浓密的眼睫颤抖起来,他咬紧牙关,将手牌彻底毁坏。

不管任何后果,他都会承担!

在损坏的那一刻,养灵体质和活人的秘密,终于抵挡不住,彻底泄露了出来。

惧鬼的笑声戛然而止,扭动着脑袋,对准了殷长夏的方向。他那原本被宗昙弄断的脖子,竟奇异般的扭曲了三百六十度,木楞而歪斜的看着殷长夏。

寂静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渴望:“养灵体质……”

惧鬼的眼中迸发出贪婪,疯了一般的爆发出极大声响:“养灵体质!是养灵体质!”

趁着这一瞬的着迷,殷长夏挣脱了惧鬼的控制,只不过那短暂的几秒之后,惧鬼立即反应了过来,拽住了殷长夏的手臂。

他从对宗昙的渴望,变成了对殷长夏的渴望。

比起殷长夏而言,宗昙又算得了什么!?

谁能钻进他肚子,谁就是下一任鬼王!

莫不是阿喜发现了这件事,才会大意被人除掉?

殷长夏:“宗昙!帮我!”

宗昙却不为所动。

两边对持了起来,殷长夏嘴唇泛白,明明计划成功,他成功分散了惧鬼的注意,两只脚都踏到了怨池池边。

可没想到,最终出岔子的,会是宗昙!

殷长夏这一瞬间猛然明白过来,终于知道了违和感在什么地方。

原来是在这里!

宗昙要看他和哀惧两鬼自相残杀!

妈的,宗昙竟然在第三层。

虽说是游戏系统令他操控宗昙前往祭祠的,但宗昙绝不可能被哀惧两鬼牵制住,殷长夏还觉得奇怪,宗昙实力也不至于低成这样啊?

每一步他都算得死死的!

一个掌控着红线,一个掌控着鬼骨,在宗昙眼里都是需要去死的存在。

早知如此,他就不会原本允许宗昙单独行动!就是因为鬼骨和号码牌两边无法选择,才让宗昙从中钻了空子!

殷长夏紧咬牙关:“喜鬼的死,也是你故意引诱我的吧?”

宗昙的唇角依旧上扬,没有说话,满怀着恶意和期待。

快点……

打起来啊。

他很快就能自由了。

殷长夏呼吸急促,在快要被惧鬼拖入怨池当中的那一刻,忽然间想起当时看到的那行字——

冥婚(未完成)。

既然如此……

在快要浸入怨池之前,他用右手死命的拽住了宗昙的嫁衣。

借着这个力道,殷长夏又用左手覆盖了上去,再没有半点犹豫。

那张鸳鸯戏水的水红色盖头,被殷长夏狠狠拉了下来。

宗昙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冥婚已完成。]

[婚契如下:]

[姓名:殷长夏——宗昙。]

[年龄:22——未知。]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血红的大字浮现在半空中,犹如幻灯片那样一行行的闪现,又迅速消失。直到无数鲜血将那几行字淹没,糊成了一团。

明明象征恩爱的诗句,也因此变得诡谲。

游戏的提示音变得越来越高,逐渐往上攀登,快要抵达极致。

尖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让耳膜也变得刺痛——

[婚契已成,不死不休!]

[婚契已成,不死不休!!]

[婚契已成,不死不休!!!]

世界骤然安静——

殷长夏冷声道:“妈的,帮我不是请求,老子是在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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