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对镯是苏畅报答奶奶的恩情,既然有生之年无法看到,那便让它们死后常伴。
“你哪儿弄来这么好的红翡翠
是不是你奶奶偷偷给你的
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吗
现在家里这么困难,
这对镯子必须换钱。”
苏畅是个什么孩子她再清楚不过,说白了就是一辈子没出息的那种,这么贵的翡翠除了老不死的谁会给他
“这是我给奶奶陪葬的遗物,你再不放回去,我就宰了你。”苏畅平视着继母,冰冷的语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亲戚朋友们都在看热闹,对这个乱到极致的家庭内斗很感兴趣。
老人家昨天刚走现在刚炼,骨灰还是热的呢,一家人现在就准备为财产打起来。哦不对,是要杀人。
平心而论,苏畅的继母并没有做错。她对苏畅不好只是一方面,家里现在确实需要钱。
一个在外的大学生、上职业院校不懂事的女儿,还有一个每天张嘴喝奶粉的婴幼儿,这那里是一间小超市负担得起的
现在家里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居然要拿一副这么贵重的红翡翠当陪葬
这回就连苏青洛都看不下去了,并非是不爱母亲,而是逝者已逝,活人却还得活着。
可现在
印象中胆怯懦弱的苏畅居然能说出这番话,目不斜视的眼神充斥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会扑杀过来一样。
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吗
殡仪馆很冷,室内落针可闻,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苏青洛妥协道:“逝者已逝,知道从小妈就对你好,就让它们陪着妈走吧。”
说罢苏青洛拿过继母手中的对镯,将它们和骨灰放到一起,盖上骨灰盒的盖子,与世长辞。
尽管继母陆续不止一次用眼神暗示苏青洛,不该这么放过一副对镯。但苏青洛却不想在亲戚朋友面前跟苏畅翻脸,让他们看笑话,反过来用眼神回意再等等。
苏畅现在情绪激动,相信等过几天再提起这件事就会好很多,毕竟家里现在什么样子他也清楚,苏畅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
更何况殡仪馆中保管骨灰盒的钥匙还在他手上,什么时候取出来不行,非得让苏畅知道
另外家里已经没有了苏畅的位置,他的房间改成了婴儿室,没有他的地方住。
只要苏畅想有个地方住,还想上大学,就不得不向他们妥协。
金钱不仅决定一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也可以决定一个人在家庭中的分量。
正常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当然可以无理取闹,而苏畅这样的孩子只能忍气吞声。
曲终人散,苏家终究还是闹出了笑话,尽管没打起来也够取笑一阵的了。
送走了亲戚朋友,继母当即恶狠狠的瞪了苏畅一眼,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苏畅犹豫了片刻,他是真不想回那个没有了奶奶的家,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在父亲的注视下,苏畅随后上了车,葬礼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后面的头七、三七、五七、百天还有得忙。
从火葬场回镇里还有不小的一段路,继母侧眼用内后视镜,一脸不爽的上下打量着苏畅。
一身的新衣服看起来都像是名牌,而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一愣,猛然转过头问道:“昨天告诉你的消息,你坐飞机回来的”
继母真正想问的是鹏城和珠兰不是一个省,坐火车绝对没有那么快,上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只有五百块钱,他哪儿来的钱坐飞机
消极在社会成长。
第002章:断绝关系
“抢的鹏城有钱人多,上去就是一棒子打晕,抢完钱买的机票。”到现在才正眼瞧过自己,可见苏畅的存在感是有多低。
事实上苏青洛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却因为时间地点不对没有发问,此刻却是被苏畅雷的不轻。
也不知道苏畅在鹏城经历了些什么,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在殡仪馆敢顶嘴了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挑衅。
“你这孩子上了大学都学些什么,我看你还是别念了,浪费家里钱还学不出了好来。”
继母一刻不停地抓紧一切机会打击苏畅,可笑的认为他大学本科是浪费钱,妹妹学的什么劳子模特就一定能出人头地。
“现在就交代那对红翡翠值多少钱,是不是你奶奶把积蓄都给你了,真是偏心眼,大的是老苏家亲生的,小的就不是了”
坐在后排的苏畅目光一凛,不管继母说得多么难听他都可以忍耐,毕竟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将水泼到尸骨未寒的奶奶上,这无疑是触碰到了苏畅的底线。
一声不吭褪下皮带,苏畅用它从后面套住继母的脖子,猛然向后拉扯深深扣入继母的颈部,再缠绕一圈将两头扎好,像锁条狗一样彻底将她锁在座椅靠背上面。
“哇哇哇哇”新生儿除了哭泣别无他法。
瞬间爆发的疯狂,使得继母心神巨颤,本能的求生反应挣扎着,尽管苏畅没打算要了她的命。
“苏畅你干什么她是你母亲,快给她松开”
猛然间的爆发不仅吓坏了继母,苏青洛仿佛第一次认识从小在身边长大的苏畅,此刻他在开车不敢分心大声命令着放开。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喋喋不休,到地方后你自己给她解开。还有,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还有鞋带,除非你也想变得和她一样。”
苏畅万分冰冷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亲情可言,事实上这份亲情早就已经被斩断了。
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家里告诉他没钱不要念开始,从一个星期前收到生活费只有五百块钱起,只是因为奶奶的死彻底爆发而已。
养育之恩到不至于演变成刻骨之恨,只是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任谁也过不下去,与其双方都对方都感到难受,莫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痛快。
苏青洛几次张口都出声,现在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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