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几十个鞑子?比我爹还厉害。”
吴香嘴巴张的更大了,眼睛瞪的溜圆,就着那晃动的火光,云舒都能看的见自己的影子了。
想起白日里自己的惺惺作态,吴香此时有些无地自容了,将头埋进膝盖,脸都红到了脖颈处。
“姐姐,你可羞煞人了,你当时咋不告诉与我,徒自让我在卢公子面前班门弄斧,这下丢了大人了。”
吴香头不敢抬,埋在那里瓮声瓮气的说。
“为嘛要告诉你,告诉你了,我哪里看得到你这般的囧相。”
两人熟络了一些,便开起了玩笑。
翌日,卢飏早早起床,吃了些东西,便准备出城试枪,不过刚打开大门,狗儿便进来了。
狗儿满身露水,显然是之前赶了路,看来是有什么急事。
“憨娃,沙场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果不其然,卢飏不敢耽搁,从马棚牵出马来,两人边走边说。
“昨夜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把沙场的围堰给掘开了,今日醒来,那河水便把沙地都灌满了,这几日恐怕都没法出沙了。”
狗儿满脸沮丧,随后又道。
“我爹说,这是有预谋的,一夜之间掘开了四五处口子,岸上的人都没发现,应该是从水面上来的。”
四五处口子,四五条船,做这事的人应该是个大户,一下子能组织起这么多船和这么多人。
“有人伤亡吗?”
卢飏稍稍有些紧张。
“有,死了三个壮丁,夜里水上来的时候,来不及跑,便被淹死了。”
狗儿一脸悲痛。
真是怕啥来啥,卢飏也不说话,只猛抽了两鞭,加快往沙场赶去。
待赶到了沙场,只见先前的作业面上已经是一片泽国,那些民夫早起上工的民夫围在水边,有些不知所措。
卢飏没理会那些民夫,径直去了沙场的指挥部,那里正停着三具尸体,有些同乡聚在那里。
扒开众人,卢飏便见到了那三个冤死鬼,都是老实巴交的民夫,因为修城墙被官府征发,没成想却把命丧到了这里。
其实在古代,每有大型工程,工伤、疫病总要死几个人的,所以百姓畏惧劳役,一来是背井离乡,二来是吉凶难料。
其实被征发到州里挖个水渠,修个城墙还算好的,若是被征发到给边地运粮,那便是险途了,运气不好遇上鞑子,基本就回不来了。
不过卢飏却有些受不了这个,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就是因为有人存心破坏,而成了替死鬼,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知他们家里知道这个消息,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卢飏叫来几个同乡,问了家里的情况,毫无疑问,皆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人一死,家里便算是完了。
卢飏心中大愤,对那掘堤之人恨死了,当下吩咐人去买棺材,又遣了同乡去与家中报信。
gu903();人已经死了,卢飏能做的便只能是妥善安置好其家属了,但是仇还是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