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只听轰隆一声,那段城墙应声而垮,明军随后便响起了总攻的鼓声,随后两队骑兵奔驰着往那段豁口而去。
而这时候的炮兵,也没有停止炮击,反而调整炮口,将射程拉远,对着城内便哄了过去,好趁机给鞑子往这豁口附近集结造成一定的压力。
为了帮助熊廷弼尽快拿下铁岭,卢飏不仅给辽东明军支援了火炮,而且还支援了两个炮兵小旗,教授这些炮兵打炮的技巧。
辽东明军能这么快轰塌这段城墙,这二十来人功不可没。
不过这时候,就要看祖承训和曹文诏的了,二人合计两千骑兵很快便冲到了那段城墙的豁口处,这时已经有鞑子陆续往这段豁口处赶来。
两千骑兵冲到豁口
两千匹受惊的马匹立刻涌入这段豁口,然后嘶叫奔跑着,瞬间把刚刚集结到豁口处抵挡明军进攻的鞑子给冲散了,趁这个机会,两千明军精锐便瞬间涌入了豁口处,并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城墙。
这些马被前后两边驱赶,只能四处奔逃,而明军便和鞑子在这些马匹中间开始厮杀,等到这些马匹跑的差不多了,明军大部队便也赶到了。
随后明军一鼓作气,这一千多鞑子瞬间便被淹没了,随后便开始往北面逃去。
熊廷弼立刻命令明军沿着城墙追击,快速接管四处的城门,然后将逃不掉的鞑子给困在城里。
不过这些鞑子逃命可是迅速的很,而且在接管北城门前,鞑子的守军还和明军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明军花了不少力气才占据了这段城墙,这时,城内的鞑子已经逃出去了大半。
“娘的,只逮住这么点鞑子,大部分的鞑子都跑了,不过缴获了不少细软,他们跑的太快,都来不及收拾。”
祖承训咧着大嘴笑道。
“不能抢劫汉民,违令者斩。”
熊廷弼知道军队的那一套,所以也不阻止他们洗劫鞑子的家眷和细软,不过却不允许他们洗劫汉民,因为老熊知道,若是军队没了一点军纪,那战斗力也会随之消失。
“小的明白,咱的兵都是辽东人,还有不少是从铁岭撤出来,给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抢铁岭百姓的银子。”
祖承训呐呐的笑着说。
“大人,这状元公以马来堵塞鞑子反击的计策真是妙哉,那些马一涌进去,鞑子立马便对冲散了,就是可惜了这些马,现在才找到一千三百多匹,其他的估计不是被杀就是被鞑子们顺走了,不过这次咱们斩杀了一千鞑子,又收复了铁岭,完全可以称得上大捷了,朝廷给咱们补齐马匹应该没什么问题。”
曹文诏也是高兴不已,此战他和祖承训是第一批攻进铁岭城内的,官升一级没什么问题,而且他虽然担任的是强攻的任务,但是死伤的弟兄却也不多,而且还在城里抢了不少鞑子的细软,这一仗算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嗯,赶紧在城中召集工匠和劳力,日夜准备,尽快把那段缺口砌好了,咱不清楚鞑子的反扑什么时候来。”
熊廷弼说道,曹文诏和祖承训尽皆领命。
熊廷弼把指挥部设在了北门的城门楼子上,连夜部署城防,还将大炮都拖到了城墙上。
城内一千多劳力一宿没睡,等到第二天,那段城墙便被修整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可多亏了卢飏送给老熊的水泥,这玩意干的很快,而且异常牢固。
“大人,你说这状元公是不是真的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咋什么都懂,你看这水泥,一夜就干的铛铛的了,感觉比以前还结实,还有那将火炮调上城墙的滑轮,真是省力多了。”
清晨,曹文诏陪着熊廷弼查看城防,嘴里不住的赞叹。
熊廷弼只是笑笑不语,不过心里却在担心卢飏那边能不能抵得住鞑子的进攻,毕竟东路有老奴酋坐镇,而且兵力还多。
就在熊廷弼攻下铁岭的当日,老奴酋率领一万五千鞑子赶到了高尔山下,看着山上那密密麻麻的沟壑,努尔哈赤瞬间陷入了沉思。
“之前有这个吗?”
老奴酋问舒尔哈齐,布扬古被关起来之后,舒尔哈齐便成了抚顺方面级别最高的将领,而且舒尔哈齐又是现在活着的唯一和明军正面交锋的将领,老奴酋便把他带在了身边。
舒尔哈齐对此也是满脸懵逼,挖护城河的、陷马坑的他见过,挖沟的,他却没有见过。
“之前没有,是这两天刚挖的,不过奴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干,难道是阻挡我们的骑兵冲锋,可是这沟也太多了。”
舒尔哈齐说着便吸哈了一声,上次那场战斗,他的右胳膊处中了一枪,不过因为没有伤着动脉,而且子弹穿了过去,只在两端各留下一个小眼。
就是有些疼,倒也没什么大碍,他为此还高兴不已,以为自己命大,殊不知,他今后将会在痛苦中度过了。
明军用的是米尼弹,这种子弹也是一种铅弹,铅比较软,穿过人体时,子弹会受到压迫爆裂形成空腔效应,会对肌肉组织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而且最关键的是铅有毒,这种弹片留在伤者体内,会感染肌肉组织,后被人体吸收,造成铅中毒,损伤肾脏和神经系统,造成肾绞痛和头晕、失眠、呕吐等症状。
所以在米尼弹发明没多久,海牙公约便将铅弹列入了世界禁用武器之列。
若是中了铅弹,最好的方法是及时手术取出,但舒尔哈齐显然没有这种待遇。
gu903();所以这种如今日的这般疼痛还算小问题,以后舒尔哈齐将会日日承受这些痛苦,直到死亡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