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被他们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戴着,李峤摇手哈哈大笑道:“二位贤弟说笑了,江东之地人才辈出,王谢之家更是名满晋书,为兄何敢托大也况且太原王氏还有一个甚为了得的王勃,头魁怕是非常不易也”
卢怀慎嘴角泛出了一丝冷笑,言道:“王谢世家得意之时早就过去,目前没落得几乎微不可闻,能有什么大才行世至于王勃,在那篇檄英王鸡断送了他的前程后,几乎成了一个狂生,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李兄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勃出生于七宗五姓之一的太原王氏,卢怀慎口中的檄英王鸡,乃是昔日王勃为朝廷朝散郎时所做。
总章元年668年,沛王李贤与英王李哲相约斗鸡,王勃替李贤作了一片斗鸡檄文,戏弄李哲为李贤助兴,不意此事却被高宗皇帝知晓,当即大怒而叹道:“歪才,歪才二王斗鸡,王勃身为博士,不进行劝诫,反倒作檄文。有意虚构,夸大事态,此人应立即逐出。”
圣人一语,便断送了王勃的大好前程,也使得无双才子变作了不羁狂士,整日流连纵情于山水,所以卢怀慎口气才是这般不屑。
崔若颜也算与王勃熟识,闻言轻轻一叹,说道:“王勃兄祸起沛王,此次雅集沛王将亲自前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王勃当会拼尽全力,以求沛王在圣人面前美言。”
“十七郎此话很有可能。”崔神庆认同点头,对着李峤含笑提醒道,“李兄,倘若王勃发挥实力,可是有些难缠了,你得当心啊。”
李峤欣然点头道:“放心吧,我李峤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也不会惧怕闻名天下的才子,若是王勃这次真正能够发挥势力,雅集进行起来才会有意思,这也不会辜负崔太公的一片良苦用心。”
崔若颜笑着点了点头,言道:“阿爷举行雅集的目的,一则是为了让我七宗五姓执掌天下学问,引领士林风华;二则是想打压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江南士子,所以咱们五姓之间尽量少作内斗,以免被他人有机可乘。”
“十七郎说得不错。”另外三人立即点头符合。
崔若颜悠然笑道:“对了,还有一事,想请三位郎君相助,还望允诺。”
李峤慨然道:“有什么事十七郎但说无妨。”
崔若颜点点头,美目中闪烁着冷冷的寒光:“这次我前来江东办理要事,与陈郡谢氏多有冲突,今天晚上举行雅集的时候,还请三兄相助在下,让那到来的谢氏子弟难堪出丑。”
崔神庆乃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主,加之他与崔若颜关系要好,闻言立即点头大笑道:“十七郎的仇敌便是我的仇敌,这有何难,放心吧,我一定让那谢氏子弟下不了台。”
卢怀慎击掌笑道:“不错,十七郎放心,一切交给我们便可。”
话音刚落,君海棠走进了厅内,一身荷叶色的拽地长裙,发鬓高盘娥眉凤眼,直看得在场的三位公子有些移不开眼来。
特别是那喜爱女色的李峤,更是心内躁动意乱,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女子可是十七郎的禁脔,容不得他人染指,慌忙低头浅斟美酒,掩饰窘态。
莲步款款上前,君海棠敛裾一礼,柔声言道:“郎君,凌都知已在外面等候。”
崔若颜缓缓颔首,淡淡道:“好,唤她进来。”
第六十九章冒然闯入
片刻之后,婀娜多姿的凌都知缓步而入,刚看到崔若颜第一眼,那双凤目顿时为之一亮,目光稍稍移动,却又瞧见了坐在崔若颜旁边的另外三人,一时间神情微怔,却没料到竟有这么多知名才子在此。
不及多想,凌都知柔媚轻盈地作礼道:“洛阳温柔坊花魁凌如玉,见过崔十七郎君。”
崔若颜本是女子,对于如花似玉的凌都知几乎视而不见,抚着酒爵轻笑道:“闲来无事,我等兄弟几人欲行酒令为乐,听闻凌都知乃此道高手,特请都知前来作陪。”
行酒令为名妓们必须精通的娱乐手段之一,凌都知自然老于此道,闻言嫣然笑道:“郎君有命奴岂能不从,不知郎君喜爱何令”
崔若颜略一沉吟,笑道:“我等文士风流,自然行以雅令,来人,备置令筹。”
见自家娘子今日似乎兴趣颇高,君海棠不禁淡淡笑了笑,也不打扰,轻飘飘地关门而退。
行至厢房,君海棠沉吟片刻,终是脱下了拽地的绿色长裙,换作了一身男儿装束,现在离黄昏尚早,她还想去重楼其他地方游玩一番,顺便领略一下那些歌妓伶人优美的歌舞。
下得三层来到第二层,重楼内外张灯结彩披红挂紫,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布满甬道,居中的正堂宽阔而又华丽,专门用作歌舞表演的高台显赫独立。
君海棠手持折扇注目慢行,嘴角流淌出了淡淡的笑意。
诗文雅集乃十分高雅的集会,受邀的宾客尽管很多,然而真正能够应邀展现文采风流,也只是极少数的人而已,许多受邀宾客只能留在二层的正厅内欣赏歌舞吃喝玩乐,是没有机会参加真正名士之间的诗文切磋。
正在悠悠慢行间,君海棠目光突然为之一凛,手中摇着的折扇也是陡然僵硬,在离她十丈开外之处,许久未见的谢瑾正依着廊柱与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胖子说笑,看似相谈甚欢。
念及谢瑾竟然胆大包天的劫持五郎,害得她差点被娘子责罚,君海棠只觉深埋在心里的怒火陡然迸发,她手指用力捏了捏折扇扇柄,面若寒霜地走了过去。
或许是面对危险特有的警惕,谢瑾很敏感地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转头望去当看见来者竟是女扮男装的君海棠时,神情立即就变了。
君海棠的厉害不容多说,谢瑾深知今番若是被她抓住,只怕免不了被这恶女人一番教训,来不及多想对着金靖均慌忙一句“大郎,我去上个茅厕。”转身便逃。
“可恶的小子”
君海棠莲足一跺,陡然加快脚步朝着谢瑾追去,然而此刻正堂内往来布置的仆役极多,君海棠又害怕冒然施展武功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混乱,竟是被谢瑾机灵而逃,钻入了一条甬道之内。
君海棠恨得银牙紧咬,也是随着他走入那条甬道,然而驻步一看,哪里还有谢瑾的影子。
甬道左右全为对称的厢房,君海棠料定谢瑾必定是慌不择路钻入了其中一间房内,于是缓步而行左右四顾,凭借灵敏的双耳聆听房内是否有人。
厢房大多空置,君海棠听出只有最里间的厢房内有着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说不定谢瑾就躲在里面。
轻步上前,君海棠抬起手来敲响房门,她耐心地等待片刻,当发现却还是没人开门时,心里面已不再怀疑,料定谢瑾必定藏身其中,便要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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