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长安城每天清晨共要击鼓九百次,每通鼓三百次分三次敲完。
按照作息规律,第一通鼓起长安居民纷纷起床着衣,洗脸漱口;第二通鼓起使用朝食,准备出门;第三通鼓声时各里坊的坊门将隆隆洞开,官吏士子工匠商贾纷纷一涌而出,瞬间布满长安城的各条街道,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陆瑾这段时间车马劳累,昨夜竟是睡得无比的踏实,直到三通鼓落点后方才懒洋洋地起身。
念及今日将去报名参加棋助教的召选,他耐下性子将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又戴上一顶黑色纱罗垂脚幞头,身上则套上一件浅蓝白底的圆领襕袍,站在铜镜前一照,一个英俊又不失潇洒的风流郎君便出现在了眼前。
大概是经年习武的关系,如今陆瑾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昔日清秀稚嫩的脸容渐渐变作了英挺俊秀,浓眉如剑锋一般插入鬓角,眼如点漆奕奕有神,高耸的鼻梁使其倍添精神抖擞,总挂在嘴角的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近感。
而且比起以往,陆瑾的个子也是增高了不少,颀长的身材配上那件襕袍更显高大飘逸,即便是陆三娘复活再见到他,相信辨认起来也会颇有难度。
站在廊下用盐水柳枝漱口,陆瑾胡乱地擦了擦脸,举步走向前院。
绕过正堂正欲出门,不意刚走至院中,突然听见钱夫人在堂内喊道:“哎,陆瑾,你先等等”
陆瑾转身望去,正堂内正坐着三人,钱夫人盘腿坐在那张红木罗汉床上,而钱秀珍和钱多则分居左右两厢,目光全朝着他望来。
略微一顿,陆瑾快步进入了正堂之内,对着钱夫人抱拳行礼道:“不知夫人呼唤陆瑾有何要事吩咐”
钱夫人指着长案上的纸笺淡淡言道:“陆郎啊,契书已经立好,看看若是无差,便签上你的大名吧,另外房钱三月一结,还请陆郎先付三月房钱。”
陆瑾点头道好,上前接过信笺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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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棋风馆
钱秀珍站在一旁驻足观看,当看到陆瑾龙飞凤舞般写上名字后,忍不住出言赞叹道:“陆郎之字真是漂亮,奴从未见过谁人能有这么好的书法,当真字如其人。”
陆瑾搁下手中毛笔,淡淡笑道:“娘子实在谬赞了。”
坐在一旁的钱多不屑地瞥了瞥嘴,冷哼出声道:“字写得好有什么用,进士可不是光凭书法便能考上的。”
“呀陆郎竟要考取进士“钱秀珍惊讶地瞪大了美目,显然不能置信。
陆瑾轻轻颔首,掏出金叶结清了三月房租,抱拳言道:“若是没什么事,在下还有急事出门,就此告辞了。”
钱夫人收到金叶,脸上那股冷淡之色立即是消散了不少,见陆瑾衣衫光鲜周正,忍不住好奇问道:“陆郎行头这般隆重,不知这是要到何处去”
陆瑾笑言道:“眼下离科举开考还有一段时间,在下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准备找个差事来做,听闻朝廷正在招录棋助教,所以准备前去试试”
“什么陆郎竟想考取棋助教”钱夫人顿时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是的,莫非有什么问题”
钱夫人好气又是好笑,言道:“奴所开的绸缎庄就在棋风馆之旁,这两日前来报名应召棋助教之人多不胜数,然而能够对弈获胜取得报名资格者,却是寥寥无几,陆郎难道竟有自信战胜那些当朝国手”
陆瑾棋术非凡,然而他性格谦虚,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淡淡微笑道:“不试试如何知道,说不定运气好能够通过。”
“你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钱夫人终是忍不住笑了,言道,“若是陆郎不怕失败,那就前去试试吧,不过奴可提醒你一句,倘若丢人现眼的时候,可不要言及住在我们钱家。”
陆瑾心知这钱夫人极好颜面,于是点头叫好,这才转身去了。
午时刚到,东市坊墙上的开市鼓准时擂响,轰鸣声直上云霄。
东市正中有一栋三层红木楼,重檐绿瓦挺拔高耸,小楼后院更是绿树成荫池水荡漾,在喧嚣的东市中透露着说不出的雅致宁静。
这座红木楼,正是在东市乃至长安都赫赫有名的棋风馆。
相传此馆东家本就富可敌国,因生平痴爱围棋的缘故,入选翰林院成为棋待召陪同帝王下棋,与太宗皇帝和当今圣人都有不错的交情,其后在东市开了这间棋风馆,竟是门庭若市,每日前来下棋观棋者多不胜数,造就了盛名风发。
更为值得一提的是,当今圣人曾于十年前微服私访于此,还与几名完全不知情的棋手对弈手谈,传为了一时佳话,因而棋风馆名头更甚,汇聚的棋手更是多不胜数。
此番,内文学馆将招揽棋助教报名比赛场所设于此地,正是出于棋风馆在围棋界中名重天下之故,也很希望能够凭借此次招录遴选出优异的棋艺高手。
尽管招录棋助教名额只得区区一人,然而报名者却是多不胜数,不过可惜欺世盗名棋艺不精者依旧为主流,两天报名时间已过,能够通过报名筛选者却是寥寥无几。
简单地用罢午饭,襕袍飘飘的陆瑾出现在棋风馆门外,站定对着这座小楼一番打量,他微微一笑施施然地举步而入。
棋风馆门口正侍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矍铄老者,眼见有客到来,立即上前一步拱手道:“郎君这厢有礼,小老儿奉馆主之命接引贵客,里面请。”
陆瑾回礼致谢,刚跨入门槛向着里面走得几步,一名美艳侍女又是迎面而至,盈盈作礼道:“敢问郎君此行下棋乎还是观棋乎”
眼见这棋风馆这般客气有礼,陆瑾大感兴趣,微笑发问道:“下棋如何观棋又是如何”
美艳侍女笑吟吟地解释道:“下棋就请郎君约上称心的棋手,前去单独棋室对弈便可,至于观棋则是前去大厅,厅内隔上片刻便会有出名棋手对弈,郎君可茶可酒,坐在自己的案前观战便可。”
陆瑾连连点头,这才笑道:“在下既不观棋,也不下棋,是来报名棋助教的。”
美艳侍女那谦和有礼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脸上,惊讶询问道:“郎君是来报名棋助教”
“对,莫非有什么不妥”
美艳侍女恍然回过神来,红着脸摇手道:“非也奴只是有些惊讶郎君的年轻,因为这两日前来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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