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裴淮秀武功不弱,然而被这文弱书生锐利得犹如长剑般的目光一瞪,芳心不由感到了说不出怯意,好似一只麋鹿突然遭遇凶恶猛虎一般,这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即便是面对严苛的祖父,心里面也不会这般胆怯。
“奇怪他不过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怕什么怕”
裴淮秀暗感奇怪,旋即挺直了腰身,使得原本就饱满的胸脯看起来更为高耸了,她居高临下地问道:“如何十两黄金,就下一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怕要当你棋助教几个月的俸禄吧。”
陆瑾冷笑更盛,依旧没有说话。
“怎么还嫌少”裴淮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蹙眉道:“那就二十两,你总该满意了吧”
陆瑾傲然一笑,脸上藐视的意味更浓,一甩衣袖冷冷言道:“娘子,二十两黄金换不来男儿折腰告辞”说罢,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昂昂去了。
裴淮秀呆如木鸡,半响才回神喃喃道:“可恶的小子,竟敢藐视我找死”
话音落点,裴淮秀俏脸上盈满怒意,双腿一磕马腹,白马昂首嘶鸣飞奔上前,那金丝马鞭已是带着凌厉的破空啸叫,朝着陆瑾攻去。
陆瑾暗生警惕,他不愿当众暴露自己的武功,身子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一侧,颇为惊险地躲过袭来之鞭,后退数步正容喝斥道:“娘子这样,难道就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裴淮秀垂下马鞭,美目中泛出森然之色,口气如冰似刀:“你这穷措大这般不识抬举,给你点教训理应当然,看鞭。”话音落地,毒蛇般的长鞭又向着陆瑾抽来。
陆瑾避无可避,心知倘若不施展武功,必定会被这刁蛮娘子侮辱当场,一时之间,双目陡然掠过一丝凌厉之色,全身肌肉紧绷便要展开反击。
“淮秀,快快住手”
便在此时,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喝斥,顿时止住了裴淮秀抽鞭的动作,她转过头望向出声之处,半响之后才颇为惊慌地言道:“祖祖父,你怎么在这里”
陆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两丈开外,一位须发斑白气度不凡的老人负手而立,他身着黑麻圆领袍杉,高挑瘦削面容冷峻,也没有戴幞头,一根黑铁簪子就这样楔过白雪般的发髻,明亮幽深的目光透出一种清奇矍铄的神韵。
眼见老者,裴淮秀顿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来,翻下马背想要开口又不知如何解释,那吃瘪的模样极为精彩。
黑衣老者瞪了裴淮秀一眼,也未理她,径直行到陆瑾身边长躬作礼道:“孙女无礼,还请郎君见谅恕罪。郎君没事吧”
陆瑾松了一口气,面上故作惊魂未定道:“老丈倘若再晚来一步,在下就会有事了。”
闻言,黑衣老者脸上尴尬更甚,惭愧言道:“老夫管教无方,着实羞愧,还请郎君大人大量不要与淮秀计较,老夫回去,必定会狠狠的惩治她一番。”
说完,黑衣老者老脸一绷,对着站在一旁呐呐无语的裴淮秀言道:“还不快快过来向郎君致歉。”
裴淮秀俏脸阵红阵白,不情不愿地移动莲步缓缓踱来,俏脸一侧望向他处,仿佛是在对长街上的人流说话,微不可闻地低声道:“对不起”
黑衣老者两道白眉猛然一抖,怒道:“有你这么致歉的么好好说”
裴淮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愤懑的心境,转过脸来无奈拱手道:“郎君,小女子无意冒犯,还请你多多见谅。”
黑衣老者抱拳言道:“这位郎君,还请你看在老夫的薄面,饶恕她这一回。”
第一二八章玄武门巍峨
陆瑾并非得理不饶人之辈,而且这位黑衣老者不顾年老垂暮这般赔礼道歉,有什么愤怒也就烟消云散了,于是淡淡言道:“无妨,还请老伯以后能够好好管教令孙女。”
裴淮秀闻言杏目一瞪,又要发作,然却敢怒不敢言,不禁对陆瑾怒目而视。
黑衣老者点头应承,陆瑾微微拱手,这才转身去了。
陆瑾刚走不久,裴淮秀立即不满地嚷嚷道:“祖父,你好歹为当朝礼部尚书,检校右卫大将军,何须对一个白丁书生这般低三下气,岂不灭了我们裴家的威风”
黑衣老者倏地转过身来,目光凌厉面色冷峻,言道:“你这臭丫头闯下这般祸端,当街欺压良民,若非老夫刚才及时到来,正会灭我裴家的威风我裴行俭英雄一世,为何竟有你这般骄纵蛮橫的孙女”
裴淮秀不满地嘟了嘟嘴,颇为委屈道:“祖父,你为何就不先了解一下可是那穷书生当先欺负我是他自己不识抬举,我才愤然出手教训。”
“你是什么德行祖父还不知道么”裴行俭老眼一瞪,黑着脸道,“回去之后,面壁三日,另罚抄家规一百遍,以示惩戒”
“啊”裴淮秀顿时苦起了脸,可怜兮兮地言道,“祖父,面壁一日,家规二十遍行不行”
“不行”裴行俭坚定摇头,“在家规没有抄完之前,不许出门,知道了么”
说完,他又想起一事,正色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许你再去找刚才那位郎君的麻烦。”
想到厚厚一本的家规,裴淮秀欲哭无泪,已在心中将陆瑾骂了个半死。
回到钱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了。
陆瑾缓步走入院中,夕阳余晖照耀下,小小的院子铺满了鲜血一般的红光,钱秀珍正蹲在墙角打理着那些干菜,头上戴着一方布帕,身着素衣长裙,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二娘子。”陆瑾对着她微微颔首示意,便要绕过正厅进入那片属于他的小院。
“陆郎请留步。”钱秀珍突地一下站了起来,晶莹剔透的俏脸染上一抹夕阳红光,竟是说不出的秀美可人。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笑道:“今日午后,奴和娘亲都去棋风馆看了陆郎下棋,恭喜陆郎取得头名,成为棋助教。”
陆瑾这才记得昨天钱夫人的那番话,讶然笑道:“原来夫人真的来了”说罢,向着正堂一眼,见里面空无一人,言道:“咦怎么今天她没在家中么”
钱秀珍笑容有着几分尴尬,却不好告诉陆瑾钱夫人是因为自觉有些丢脸,无颜见他,因此避而不见,她只能信口雌黄道:“阿娘生病卧床正在房间内休息。”
陆瑾缓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