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惜数十年过去了,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等好事。
上官婉儿却是摇头道:“恩赐出宫又能如何许多宫娥生于长于皇宫,根本不知外面世界的尔虞我诈,我曾听人说,不少出宫的女子被人骗去了钱财,竟沦为青楼歌伎,每日曲意奉承卖笑人前,到得年老体衰还被弃之街市,即便有幸运儿能够嫁得平民妇、商人妇,那又能如何因宫人本是贱籍,成家也只能沦为低微小妾,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在我看来,还不如留在宫中,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用饱尝人间疾苦。”
香菱听得一阵默然,暗自垂泪不已,言道:“难道侍诏你也不愿意离开皇宫么你可是天后侍诏啊,只要你肯出去,天后一定会允许的。”
上官婉儿嘴角泛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不由暗叹香菱想得过于简单,淡淡言道:“奴从小长在这皇宫中,此地便是婉儿的家,走,又能走到何处去呢”
说罢,她惆怅地站起身来,长身柳腰悠悠踱步走到窗棂前,遥望着掖庭宫的方向,轻叹道:“或许那永巷葬花井,便是我最后的去处啊。”
香菱听得暗自神伤,却又无言以对,故去的宫人很少掩埋,几乎都会在永巷中被烧为灰烬,然后撒入那通向暗河的葬花井内,葬花葬花,正是无数宫人最后的归属,凄美而又残酷。
放衙之后,陆瑾安步当车地出了玄武门,行入宽阔的大街准备返回永宁坊。
负手慢行缓步悠悠,陆瑾脑海中却如车轮一般转个不停,一双剑眉也是紧紧地拧了起来。
昨夜暗探翰林院书阁,如何在阁内照明一事让陆瑾伤透了脑筋,首先不能使用油灯,那就意味着只得寻找其他的光源照明。
然而,陆瑾左思右想,只知道那来自南海的夜明珠似乎有黑夜发光之效,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然则,夜明珠珍贵无比,一颗上好的珠子只怕不下千金之巨,以陆瑾现在的财力,如何能够购买
“实在是想不到啊”陆瑾烦劳地挠了挠头皮,大感无计可施。
慢吞吞地回到钱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火焰般的晚霞挂在西方天际,美丽而又迷离。
“呀,是陆郎回来了”
瞧见陆瑾归来,正在前院洒扫庭除的钱秀珍急忙走了过来,微笑之中隐隐有着几分期待之色。
第一三九章前倨后恭
陆瑾知道她心中所想,苦笑言道:“二娘子,不巧得很,这两日书博士金效白告假,并没有前来内文学馆。”
钱秀珍小口微微一张,目光止不住的失望,有些兴致阑珊地言道:“原来如此,有劳陆郎了”
陆瑾笑言道:“娘子但且宽心,你所交付的事陆瑾一定会放在心上,待到金效白假后归来,我再行了解其人其品,你看如何”
“好,”钱秀珍点头笑了笑,向着正堂张望了一番,小声言道,“瞧郎君这般模样,似乎还没有餔食吧要不奴替你下碗面片儿”
陆瑾心知钱夫人刻薄吝啬,正欲开口拒绝,不料一人突然从正堂中而出,笑吟吟地开口道:“咦这不是陆郎回来了么二娘,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速速为陆郎备饭”
“啊,啊,备饭”钱秀珍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秀眉望着钱夫人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
钱夫人轻叹一声,言道:“陆郎啊,奴瞧你孤身一人独自起炊多有不便,这样,以后就跟着我们一并晚饭,你看如何”
陆瑾显然也有些发愣,回过神来方才笑言道:“好,那我缴纳伙食费便是,有劳夫人了。”
“哎多一双筷子而已,何须另行缴纳钱财”钱夫人嗔怪地看了陆瑾一眼,笑道,“我们府中一般为暮鼓之后开始餔食,陆郎到得时间前来正堂便可。”
“多谢。”陆瑾微笑拱手,“夫人,在下还有事情前往房中一趟,待会一定准时到来。”
钱夫人颇为和蔼地点点头,目送这陆瑾远去了。
钱秀珍仍旧是一头雾水,问道:“阿娘,你今天为何这般”
“你是想问娘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慷概吧”
钱秀珍没有回答,显然默认。
钱夫人眼眸中闪动着商人一般精明算计的光芒,言道:“我今天无意听棋风馆的那些宾客言及,陆瑾并没有担当棋助教,而是直接当上了棋博士,呵,那可是从九品下的官职,与你那未婚夫一般无二,这样的人物我看未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现在与之处好关系,以后说不定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钱秀珍恍然醒悟,却又啼笑皆非,无奈笑道:“娘啊,你如此前倨后恭,难道就不怕人家笑话么”
钱夫人抬起手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冷哼道:“你这傻丫头,咱们在商言利,这有什么好可耻之处快去做饭吧,今天第一顿,记得丰盛一点。”
暮鼓敲定之后,黑沉沉的暮霭已是笼罩了长安城。
陆瑾换得一件干爽的衣物,顺着走廊来到大厅的时候,发现钱夫人钱秀珍母子已在正堂内等候了。
钱夫人高坐在罗汉床上,面容和蔼,一见陆瑾入内立即笑着招手道:“来来来,陆郎快坐。”
陆瑾含笑点头,目光一扫堂内,发现备置了三案美食,他选得末位那一案席地而坐,瞄得案上的酒菜一眼,却是有些意外。
几案的菜肴颇为丰盛,一只肥溜溜冒着油光的烤鸡,一大盘萝卜炖羊肉,一块蒸得酥烂的羊后腿肉,更令人意外的是,肉上居然还撒着价值不菲的胡椒,另外,还有一壶看似自家酿制的米酒。
钱夫人笑盈盈地言道:“陆郎住在我们钱家多日,说起来还没有替你接风,正巧今番陆郎你招录成为棋博士,实乃可喜可贺,奴在此备以薄宴,就此恭贺了。”
陆瑾心思剔透,一听钱夫人知道自己成为了棋博士,立即明白她判若两人的因由。
然而势利之人多矣,此乃人之常情,何能苛责求全他也不说破,笑微微地举起酒碗言道:“多谢夫人美意,陆瑾当满饮致谢。”说罢,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以前双方有些僵硬的关系似乎改善了不少,陆瑾眼见堂中只有自己和钱夫人母子,不禁好奇问道:“对了,不知钱大郎所在何处为何没回来”
钱夫人笑着言道:“陆郎有所不知,我那大郎天生勤奋聪明好学,在国子监内可是有口皆碑,想必是为了专研学问晚归了,放心,要不了多久,应该便会”
一言未了,前院中突然响起了仆役略带惊慌的声音:“咦,大郎君,为何喝了这么多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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