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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 蜀中布衣 2378 字 2023-10-13

gu903();而监察御史陆瑾则带领五百羽林卫,将在东宫中查抄而出的数百套甲胄搬至了天津桥桥南,在市人的争相围观中点火销毁。

熊熊的火焰伴随着夏季的热浪熏得在场所有人都是汗流浃背,连连后退,唯有陆瑾独自一人站在火焰之旁,犹如铜浇铁铸,丝毫没有离开脚步。

既然坐实了谋反罪,案子自然还不能算作完结。在查抄东宫的过程当中,陆瑾又从书房内找出了一本,是为太子洗马刘纳言专门收集民间低俗笑话,编撰给李贤所读所看。

当陆瑾将这本书交到高宗手中的时候,高宗皇帝气的是脸色铁青连连大骂,当即就将掷于地上,愤怒言道:“刘纳言作为太子之师,本应用教导太子为人之道,没想到他却写了这么一本低俗不堪的书籍,这哪里是教人学好分明是要误导太子,毁灭大唐啊”

此事一出,高宗立即下令陆瑾审问刘纳言,刘纳言明白自己在劫难逃,只得如实交代了所犯过知错,以便能够得到圣人的宽恕。

案情审理完结后,刘纳言被免去官职,流放三千里至振洲,在那蛇虫鼠蚁横行的蛮荒之地,相信这位东宫红人也没有几天可活。

除了刘纳言被流放外,东宫总管家、左庶子兼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也受到牵连,被左迁为普州刺史,从堂堂丞相沦为了西蜀之地的刺史,也算着重惩罚。

除此之外,在裴炎主导的谋反案一审再审中,很快就将与东宫来往密切频繁的几个皇亲贵胄裹挟其中。

苏州刺史曹王李明,以及沂州刺史蒋王李炜被指为东宫谋反同党,前者被贬为零陵郡王,幽禁于黔州,后者则被免职罢爵,流放至道州。

到得八月,秉笔宰相、门下侍中兼太子宾客郝处俊被罢免丞相之职,左迁至闲官留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太子右庶子的张大安托病请辞,致仕而去。

整个政事堂半个月接连走了三位宰相,可谓大唐开国以来的头一遭。

宰相尚且如此,其他牵连太子一案的官员更是贬的贬,免的免,整个朝堂一片风声鹤唳,太子势力更是连根拔出,以至于陆瑾和苏味道两人都在私相议论,武后这是在借此打压政敌。

对于这一切,原本陆瑾均是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审问案件也是采取秉公办理的手段,然而八月七日所发生的一件事,却是让他忍不住为之愤怒了。

那日陆瑾前去皇宫早朝,刚路过天津桥便发现桥旁躺着一具尸体,同僚们指指点点叹息不断,一问才知道死者乃是太子典膳丞高岐。

太子典膳专门负责东宫御膳,这高政死在此地,实在太过奇怪和蹊跷,在同僚们闪烁其词的议论声中,陆瑾才知道原来高岐乃是贞观年间宰相高士廉之孙,高士廉本是长孙无忌舅父,高氏家族昔日在长孙无忌谋反一案中备受牵连,没落数十年直到现在才慢慢有了崛起的架势,谁料如今高岐因与太子李贤关系要好,故而又将高家牵连进了谋反事件当中。

高家对于谋反之罪早已是杯弓蛇影,为了保住高家,高岐之父、当朝右卫将军高真行与高家人商议,决定除掉高岐以示清白。

于是昨日放衙,高岐刚进入府门,便被亲身父亲高真行一剑刺中了喉咙,叔父高审行则一刀砍中了他的腹部,使之当场毙命,紧接着高岐尸体又被堂兄高旋斩首,今儿一早丢弃在天津桥桥头,向天皇天后表明高家与高岐决裂的忠心。

可怜的高岐没有死于为利益而战的权力争斗,而死在了自己亲人的屠刀之下,实在令陆瑾当即毛骨茸然,也大是震惊。

第四三九章为臣之道

推荐阅读:早朝之后,陆瑾左思右想再也忍不住了,出班当殿向高宗禀明此事,并请求宽大处理李贤的旧属,不要再造成这样父杀子求活命的人间悲剧。

陆瑾话音落点,满殿大臣无一不是神色大变,群臣都懂得武后现在是在借故打压政敌,陆瑾身为武后心腹却要求宽大处理犯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如此胆量和正气也实在令人暗中敬佩。

高宗皇帝听闻陆瑾的禀告,自然也是龙颜大怒,立即唤出高真行、高审行二人厉声责问,并当即下令贬高真行为睦州刺史、高审行为渝州刺史,将整个高家赶出了洛阳。

大殿之上,本就生性仁慈的高宗也是恻隐之心大起,不待与群臣和武后商议,决定宽大处理李贤旧部。

下朝之后,上官婉儿听闻了这件事,浑身如堕冰窖,呆愣案后半响回不过神来。

在李贤失势之后,武后已经重掌朝政处理之权,而上官婉儿作为武后心腹秉笔,自然而然也重新执掌制晧,恢复了侍诏身份。

她心知陆瑾为人,暗叹一声之余,急忙令人唤陆瑾前去翰林院见面。

陆瑾得知上官婉儿想要与自己见面,心知她必定是有所要事,急忙离开御史台向着内廷而去。

他虽已经离开翰林院数月,然而北门学士的身份尚在,故而前去内廷也非常容易,一路上更是通行无阻。

来到上官婉儿的公事房内,伊人早就在里面等候,刚一见面,上官婉儿根本没有丝毫的含蓄,开门见山的急声道:“陆郎,今日朝参可是你提出要宽大处理李贤旧部”

听到上官婉儿竟是因为此事,陆瑾不免为之一怔,点头言道:“对,是我向圣人提议的。”说完之后,便将高岐遇害之事原原本本地对上官婉儿说了。

及至听完,上官婉儿心内五味陈杂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目光盈盈地看了陆瑾半响,幽幽然问道:“陆郎,面对武后和太子之争,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陆瑾自然懂得她想要说什么,叹息言道:“婉儿,李贤私藏甲胄固有不对的地方,然而现在天后不问青红皂白打压原本效忠李贤的朝臣,屠刀起落,满手血腥,屠戮无数,弄得是人人自危,我身为大唐之臣,面对这样残酷暴戾之举,难道还不能仗义执言么”

上官婉儿又气又急,原本柔和的嗓音也止不住高拔了几分:“仗义执言呵,好一句仗义执言陆郎,你看看满堂朝臣,比你官职高,比你权势大的人有多少他们在这场谋反案中是什么态度能够保持中立的已经极难可贵,更多人选择的是落井下石向天后表达忠心,裴炎如何堂堂的国之宰相,郝处俊罢相后他可谓当朝第一人,昨日觐见天后,禀告还想继续彻查此案,务必将谋反乱党一网打尽。

还有那向来见风使舵、从不轻易开罪他人的宗秦客,你知道他觐见天后时怎么说他说的是整个察院都将全力以赴调查案件,彻查不法”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急促的喘息了几句:“现在你倒好,作为审问出太子谋反案的监察御史,待到人人向天后表忠心的时候,你却请求圣人宽大处理太子旧部你让天后怎么想你又将自己置于和何等险地”

陆瑾目光没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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