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陆瑾点了点头,又望着豆卢明贤问道,“豆卢都尉,你可知句中之意”
豆卢明贤黑脸透红,呐呐说道:“讲述的是从军将士在大敌当前、敌军兵临城下之际,一听王于兴师,便以大局为重,磨刀擦枪、舞戈挥戟,奔赴前线共同杀敌的情景。”
陆瑾点头一叹,开口出言道:“既然你们二人都知道,更应该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偕行同赴国难即便是相互不服气,那也应该比拼杀敌功绩进行较量,而非在这里徒逞口舌之利。”
“末将遵命。”豆卢明贤和王东宝同时抱拳,显然已经心服口服。
瞧见陆瑾威严情意并举,让两都尉暂时化解了矛盾,薛楚玉不禁暗暗佩服,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了正事上:“陆帅,末将认同你夜袭敌营的决策,然现在已经快要四更天,若要实行计划,得抓紧一些才行,。”
“好。”陆瑾点了点头。
的确,在时间紧迫之时,容不得他过多的征求都尉们不尽相同的意见,大事不赖众谋,善谋必须寡断,眼下他只需要下命令,众将不折不扣置执行便可。
想通了这个环节,陆瑾断然下令道:“诸将听令。”
“末将在。”众都尉立即拱手应命。
“本帅将令如下:本帅亲自带领右前军都尉王东宝、左前军都尉豆卢明贤两部一千六百名骑兵担任今夜夜袭主力,从新平县西南攻击敌军,不求击杀过多敌军,只求扰乱敌营使其丧失斗志,同时,可以诈称朝廷已派二十万军队进入关中讨伐叛乱,瓦解敌人军心。”
“左虞候都尉李多祚、右虞候都尉苏务玄率领两部一千六百名骑兵绕行新平县西面,待听到敌营喊杀声大起之时,从西面冲杀,如此两面夹击之下,敌军必定会朝着北面的泾水方向溃逃,而薛楚玉带领八百中军在此埋伏,痛击敌军。”
话音落点,陆瑾凌厉的目光扫过帐内,正容道:“平叛首战在此一役,诸将,愿我平西军武运昌隆,取得平叛首功”
“武运昌隆,取得首功”几条嗓音同声呼喊,全都展现出了昂昂然的斗志。
片刻之后,平西军四千骑兵集结完毕,按照既定计策开始朝着各自的主攻方向秘密开拔。
战马束马衔枚,马蹄裹着厚实的棉布,奔跑在地面上无声无息,恰如一团乌云般朝着新平县飞速掠去。
此时此刻,新平县外擂鼓震撼,喊杀如雷,密密麻麻的叛军正在如同蝼蚁般攀爬城墙,向着新平驻军攻打。
叛军主帅白衿羽颇有智谋,加之以前曾当过几年府兵,对于从军征战的事情并不陌生。
不过可惜的是他以前不过是府兵中小小一名队正,对于如此大规模的军团作战完全没有半点经验,甚至可以说是一头雾水,因而面对如同新平县这样的坚城,他不禁感到了有些棘手。
然而好在新平县内的驻军本就不多,在他拥有八万人的浩瀚大军下,即便是坚城只怕也会碾成粉末,故而新平的陷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至于存粮,白衿羽倒也不是太过惊慌,盖因光明圣皇帝下了军令,倘若存粮不够,便煮食人肉果腹。
在饥不择食之下,这八万大军已经吃了数天人肉,虽是恶心了一些,但好过活活饿死在雪地中,好在听说眼前这座新平县内有着不少粮食,若能攻破,便可以饱餐一顿。
想到这里,白衿羽心内更是火热,下令全军将士轮番攻城,如同阵阵恶浪般扑向摇摇欲坠的新平县城楼。
五更时分,王东宝和豆卢明贤所领的一千六百金吾卫骑兵在陆瑾的带领下秘密抵达了叛军大营西南侧。
两将相互本不太服气,均是一言未语默默的观察着敌情。
至于主将陆瑾更是没有开口的兴致,仔细的打量着前面偌大的叛军军营。
这时明月恰好悄悄探出云朵,撒下一圈银辉,反射着雪地的光芒视线倒也是一片亮堂。
三里开外之地,新平县城楼的连绵火把清晰可见,更可隐隐绰绰看到无数叛军士卒正顺着木梯攀上城墙攻打着城楼。
而在城楼之下,则是叛军连绵营地。
各种千奇百怪的帐篷如同杂花野草般处处林立,各种木制建筑更是随处可见,片片相连,层层叠叠,偌大的营区没有丝毫规整和章法。
看着看着,陆瑾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泛开来,嘴角竟是溢出了一丝大感意外的惊喜笑容。
盖因叛军所搭建的这片营垒,实乃犯了兵家大忌。
何也凡事搭建军营,都要将防范敌军火攻作为重要的考虑因素,营垒之间绝对不能连绵相连,帐篷之间更是不能相互搭建,而若非特别因素,营地里更是不能处处堆砌木料。
如今叛军营垒相连,若是对其进行火攻,必定可以火烧连营大败敌军。
心念及此,陆瑾清晰下令道:“王都尉、豆卢都尉,吩咐全军将士点燃火把,冲杀进入敌营点燃敌军营垒施以火攻,同时冲杀敌军。”
“诺。”王东宝和豆卢明贤立即应命。
第七三八章流民而已
顷刻之后,只闻一阵急促的牛角号响彻行云,恰如炸雷一般震惊四野。
正待叛军们惊愕对望不知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突见西南角忽地出现了一片火把,如同飞掠动的火云般朝着已方飞而来。
转眼之间,火云快飘至,攻城的叛军们这才看见一队队骑兵恰如黑夜幽灵现身而出,在尖锐密集的牛角号声中,已是朝着营地开始冲杀。
“官军是官军,官军来了”
“全是骑兵快快快,跑啊”
飞骑纵横,横刀闪亮,老将王东宝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方,他双目怒睁,地运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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